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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156
好消息:找到了失蹤的其中一人。
壞消息:是屍體, 還是一具無頭屍體。
也不能說是無頭。
不知道是誰興致高昂地堆了一個雪人,反正昨天夏漁出門的時候沒有看到這玩意兒,應該是某個人無聊堆的。
樹枝充當手臂, 人頭充當雪人的腦袋——因為太過僵硬反而牢固地立在上面,眼睛的位置還貼了兩片番茄。
夏漁看不出來死亡時間,但從僵硬程度來看, 死者應該在門外凍了很久, 但不會超過6個小時。6個小時前, 夏漁剛剛才從橋那邊回來。
雪地裏白茫茫的一片,沒有腳印,也沒有拖行的痕跡,屍體仿佛是漂移過來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被雪覆蓋了。
死者是雲東東, 屍體沒有受到其他皮肉傷, 主要傷口在脖子處,看樣子是失血過多。
蘭歸鷺走過來, 也探查起屍體來, 她費力地取下死者的腦袋,捧在手心裏舉起觀察。
“兇器應該是比較尖銳的細線。”她指着切口說,“不需要費多大力氣, 也可以切下人頭。”
目前t還有兩個人失蹤, 一個是許燕洄,一個是丘封。
前者先不談,丘封作為一個探險家,她的力氣和體力都不在話下, 她了解到的東西遠比他們多得多。
她剛來的時候說要去考察周圍的情況,一個人出門了, 那時候她真的是探索而不是做一些準備嗎?
同理的還有邬伽,這人當時也出了門。夏漁在他的房間裏發現了繩索。如果是用繩子把死者吊着放到門口,根本不需要出門。
但是按門鈴是怎麽做到的?難不成用了什麽裝置?
夏漁湊到門上去看,用手摸了摸,門鈴有點冰,比其他範圍的溫度還低,門鈴下方也有水流過的痕跡,現在已經變成了冰痕。
難道是一開始就按住了門鈴,然後用冰塊覆蓋住,等冰化了門鈴就響了?
但這個天氣,等冰塊融化得要多久?
而且這麽一來,兇手也有可能是他們中的某人,提前布置好的話在別墅裏也能輕易殺人。
不過不管怎麽說,目前丘封是頭號嫌疑人。
同樣的,夏漁在雲東東的口袋裏發現了那張合照,背後也寫上了字。
——“輪到你們了。”
就這麽把雲東東放在外面不太好,夏漁把雲東東的屍體運到二樓和甄耀祖的放在一起,兩人還可以繼續做伴。
她順便又去敲響賈征的房門,這家夥命真大,落單兩次都還活着。
聽說雲東東找到了,他勉為其難地跟着她去看了雲東東。
然後就被吓得亂叫。
揪着賈征到了客廳,夏漁問:“你們還不打算說嗎?你們四個人活蹦亂跳地來,現在就剩下你們兩個人了。”
宮橙橙還是不說。她想得很好,只要她不落單,一直緊跟着這個警察,她就不會有事。
但是說了,她面臨的就複雜多了。
賈征同樣是這麽想的,他握緊雙拳,不發一言。
這可把夏漁急死了。她是來玩的,不是來看無人生還的。
她只好根據合照推理。
合照的背景是社團名,說明他們五個人都是同一個社團的。
發生在校園裏的事情不外乎就是那幾樣。從他們四個的發展來看,首先排除争奪獎學金、保研等名額,那就剩下那個校園暴力。
于是夏漁自信開口了:“你們一直在霸淩這個男生,在你們的折磨之下,他最後死掉了,所以你們心虛,擔心他有朋友會替他複仇。”
“他那種人哪會有朋友——”
賈征最快地說了這句話,很快他捂住嘴巴,頗有些惱羞成怒:“別以為你是警察我就不敢告你诽謗。”
“也要你能活到最後才行。”夏漁誠懇地提醒他,“就現在的狀況而言,我們都有可能被兇手一網打盡。”
賈征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你是警察,怎麽就不能保護好我們?”
瞧她這暴脾氣。
夏漁忍他很久了,她上去就把他的腦袋按在茶幾上:“你小子,很狂啊。”
賈征掙紮不能,只能求救:“橙橙,快救我!”
宮橙橙裝作沒聽到。
這麽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對她的行為提出質疑,賈征只好說:“我要舉報你!”
夏漁心說舉報她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個。
“你叫破喉嚨都沒人會搭理你。”夏漁把那張合照扔到他的面前,“一句話,說不說?”
賈征最終還是屈服了。
“照片上的男人叫何盼,是我們的大學同學。”
賈征不情不願地說:“他為人孤僻,沒有人願意和他玩,還是橙橙注意到他,主動拉他進入我們的社團。”
被提到的宮橙橙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開口了:“我之前爬山的時候見過他,他總是一個人坐在山頂發呆,挺神秘的,正好招新那天看到了他,就邀請了他,沒想到他同意了。”
“他不愛說話,但是很喜歡爬山,特別喜歡在黃昏的時候爬到山頂發呆。”
“我問過他為什麽那麽喜歡發呆,他說他有想見到的人。”
當時二次元盛行,學校裏流行着一個說法,黃昏時刻登上最高點就能夠看到想見的人。
這種說法只有好騙的二次元才會信,但何盼卻信了。
“我的情況那位警官知道,雖然不知道他想見誰,但我還是把他排除在我的交友範圍之外。”
宮橙橙想當海王不假,但也得找單身的,心有所屬的不在她的狩獵範圍之內。
“不過有活動我還是會叫上他,他會很多生存技巧,帶上他怎麽都不虧。”
“然後呢?”
宮橙橙看向了賈征,示意接下來的話他來說。
“就像橙橙說的那樣,何盼他不善言辭但很會幹活,讓他幹什麽他都任勞任怨,跑腿洗衣服打掃衛生什麽的他都沒有怨言。”
說到這裏,賈征也意識到了讓同學做這種事情是不應該的,他硬着頭皮說了下去:“但是我們沒有欺負他啊,甄耀祖還給他買了新手機。”
雖然是為了及時聯系到何盼,讓他來幹活。
蘇褐鹪沒忍住吐槽:“這不是欺淩是什麽……”
“他自願的啊,他自己不拒絕,我們又沒強迫他。”
“請說重點。”夏漁不是很想聽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他為什麽會死?他是怎麽死的?你們做了什麽?”
賈征不是很想說,但對面那個女人拳頭是真的大,他再次屈服了。
“就,去年某地不是爆發了泥石流嗎?山都塌了一大塊。”賈征扣扣手指,“當時我們就在那座山上等待救援。”
但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他們又累又餓。
甄耀祖想起來半山腰有一顆李子樹,于是他頤指氣使,讓何盼去摘李子來給他們吃。
“他沒有腦子你們還沒有腦子嗎?”蘭歸鷺不是很懂,“這種情況下沒人攔一下?”
賈征趕緊給自己開脫:“何盼他自己沒有拒絕。”
“他本來拒絕了。”
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了,宮橙橙低着頭,說:“但當時的我真的太餓了,沒忍住哭出聲,他就去了。”
後來的事情不用再說,何盼自然是……
“他帶着李子回來了。”
賈征一個大喘氣,差點把其他人醞釀的情緒給閃沒了。
“他說山要塌了,讓我們轉移。”
但問題是轉到哪兒去?他們被困在山上,稍不留神就會被泥石流卷走。
何盼讓他們跟着他走,他會帶大家出去。他在鄉下長大,對山路很熟悉。但另外四個人就不同了,尤其是甄耀祖,他本來就養尊處優,這些天的受困讓他壓抑到了極點。
正在這時,他的腳打滑,要不是何盼和宮橙橙拉住他,他差點就沒了。
但甄耀祖做了一個誰都沒想到的決定,他在上岸時,反手把何盼拽了下去。
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等聽到動靜,何盼人一下子就沒了。
“……你們怎麽說?”
“我們吵了一架,但甄耀祖家裏有錢,他威脅我們不要說出去,否則就讓我們跟着他一起坐牢。”賈征不安地扭來扭去,“罪魁禍首是甄耀祖和雲東東,我可什麽都沒做。”
“雲東東?”
“對,當時何盼握住了他的腳,雲東東甩開了他。”
你們沒一個清白的。
到這裏還能說是他們沒有經驗,蘭歸鷺提到一個關鍵:“救援怎麽說?”
“……看到救援後我們就暈過去了,等醒過來已經過了一天。”
那種情況下,何盼想要生還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救援問過他們還有沒有其他人,出于某種考量,他們都不約而同地保持緘默。
反正何盼是個透明人,除了他們無人在意,要是被別人知道他們無意中害死了何盼,他們的風評有可能會受到影響。
于是何盼就這麽悄無聲息地沒了。
“他的父母家人沒有來找嗎?”
“他跟他家裏早就斷絕了關系,上學的錢都是他打工賺來的。”宮橙橙曾經和何盼的關系還算不錯,知道他的一些往事,“他認識的人應該只有我們幾個……”
所以她想不通會有誰會替他報仇。
“對對對,甄耀祖也不是白使喚何盼的,他給了錢,那點錢夠他生活費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根本怪不到他們身上。
按照他們的說法,何盼的失蹤無人知曉,就算學校打電話問,他的父母也不會管。
所以到底會是誰給何盼報的仇?還是說他當初根本沒死?
投宿四人組的秘密算是解開了,但其他人的秘密還沒有揭開。尤其是寧随舟,他把人叫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秘密被揭穿,賈征更是無法在客t廳待下去了,他起身就走,仿佛身後有鬼在追。
一開始還安然自若的宮橙橙也選擇回房間,她臉皮再厚也沒有厚到能夠坦然地面對那麽多的異樣的目光。
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夏漁攔截失敗,只好問室友:“他們不要緊嗎?”
“應該不會有事。”蘭歸鷺隐隐約約有個想法,但她抓不住。
“昨晚我去檢查房間的時候,有誰離開過客廳嗎?”她的回放只能看到她在場的畫面,她不在場的情況她無從得知。
“幾乎都離開過一次,不是去上廁所就是去接水。”
總共三個女生,蘭歸鷺要看着大家,所以是盛漫和宮橙橙結伴。剩下的幾個男生是單獨去的,他們可能覺得結伴而行比較丢臉吧。
單獨行動啊,這不是更加方便幹壞事了嗎?
“他們有什麽不同尋常的舉動嗎?”
“暫時沒發現。”蘭歸鷺頓了一會兒,“我能察覺到宮橙橙沒有說實話,或許你可以追問她。”
“我不太擅長審問诶。”
“但你能讓人敞開心扉,這是你的一個優點。”
蘭歸鷺有自知之明,她對其他人向來不留情面,換作是她,別說線索了,對方還不一定讓她進門。
因為她佩戴了光環。
夏漁摸了摸自己的稱號,初始好感就達到了熟人的程度,只要不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的事”,一般人都會跟她說。
當然,僅限于剛見面不久的人。
“那等我們把整棟別墅再找一遍後,我再去問她。”
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失蹤的那兩個人。
蘭歸鷺表示贊同,緊接着她說:“這次輪到我去調查他們的房間。你應該只查了表面的東西,有些人想藏東西的話,你不費點心思是發現不了的。”
“這不太好吧。”輪到夏漁說這話了,她翻東西的時候都盡量看表面,沒有深入探查。
“我又不是警察。”蘭歸鷺攤手,“我只是一個無辜被卷入風暴的普通女孩子,我想做點事情自保怎麽了?”
夏漁:“!”
不愧是她的室友,說起話來真是太酷了。下次傅隊再這麽說她,她就這麽回答。
“你是不是還沒有調查女孩子的房間?”
夏漁點頭:“當時蘇小鳥在。”
“行,那我去。”蘭歸鷺讓夏漁幫她打好掩護。
“你一個人嗎?”
“別擔心,雖然我格鬥成績一般,但打一個成年男性綽綽有餘。”蘭歸鷺安撫地笑笑,“沒有實現我的目标之前,我不會倒在這裏。”
室友都這麽說了,夏漁只好相信她。
以防萬一,夏漁撩起自己的褲腿,從靴子裏拔出了兩把美工刀。再解開外套,把綁在背上的折疊棍取了下來。
她把其中一把美工刀和折疊棍給了室友。
面對室友驚訝的目光,夏漁理直氣壯。出門在外,她搞點防身的東西怎麽了嗎?
這個既視感……
蘭歸鷺想到了先前做這個動作的許燕洄,她忍不住笑了:“你還真是,未雨綢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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