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红边说着边轻车熟路,将人领到左侧厢房内。
陆骁四处望望故意道:“张干事,院子外不是更宽敞,我们不如坐院子的位子就好。”
张建红身子一顿,客客气气道:“您可是我好不容易请到的贵客,怎么可以和那些粗俗的食客坐一块。
里头安静咱也可说说话,不用怕热,里面还有风扇呢。”
陆骁笑了笑不再坚持,客随主便地跟着进去。
张建红悄悄松了口气,眼睛不经意间瞥了眼,厢房旁的侧门。
确实像是提前安排好的席面,他们才刚坐下,老板娘就端着热乎的菜进来。
“哈哈,糖醋排骨,炙烤羊肉,红焖牛腩,道道都是下酒的好菜,咱哥俩今儿怎么着都得走几个。”
张建红分外热情的招呼着陆骁吃喝。
陆骁手盖在酒杯上,婉拒他倒酒的动作,“下午还得上班进实验室,可不能喝酒。”
张建业表情一滞,紧接着像才刚反应过来般,拍了下额头。
“瞧我,一高兴连最重要的规定都忽略了,那咱们吃菜吃饭就好。”
陆骁故作奇怪道:“这么多菜,就我们两个人吃,未免太浪费了,张干事没有请其他人来?”
“嗐,咱俩共事快一年了,一直找不到机会请你吃餐饭,好好聊聊。
好不容易应邀,我又怎么能找一些不相干的人来扫兴呢。
其实,我一直很崇拜科研人员,你们都是国家至高尖的人才……”
张建红不愧是负责与上面交涉联络,索要各种研究资源材料的。
果真能言善辩,三言两语就上升到莫逆之交的行列了。
陆骁心知肚明看着他发挥,表面和和气气实则警惕对方,对方夹什么菜,他就夹什么。
瞥见侧边一道小门上的门帘晃了晃,也装作不知。
两人就这么不远不近尬聊着。
忽然中途老板娘进来送莲子甜汤,陆骁让位的时候假装带倒水杯。
玻璃杯应声倒地,老板娘满脸不好意思的弯腰去捡。
张建红也被吸引了注意,过去同老板娘说话,“嫂子,你可得小心点,别被玻璃渣刺到手。”
陆骁眼疾手快把两碗汤换了,锐利的眼睛盯着旁边,发现帘子并未动弹勾唇冷笑。
老板娘把所有玻璃渣捡到托盘上,不好意思再次道歉。
“抱歉啊张干事,还有这位客人,都怪我做事毛手毛脚的。”
陆骁不甚在意摆摆手,“老板娘客气了,没伤到人就好。”
老板见妻子端着碎玻璃渣出来,“怎么会打碎杯子,没扎到人吧?”
老板娘满脸八卦扯住丈夫的手,小声道:“诶,你说张干事葫芦里卖什么药?
提前跟咱订了包厢和席面,然后让个女同志提前一步到这。
可是我刚刚送汤进去,怎么只有他们两人,两副碗筷,那女同志去哪儿了。
还有,为什么一定要我中途,给他们送那姑娘送的汤,难道还怕咱们这里没汤吗?
最让人想不通的是,送汤还得反复交代,让我把青花纹那碗,送给张干事带来的客人。”
老板见婆娘没完没了说了一大堆,说得他烦躁。
不耐烦听下去,扯开她手回厨房忙活去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正有一伙妇女怒气冲冲往这边赶,他们的餐馆将迎来开业以来最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