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能够初步脱离武馆传送门的限制,但杜牧也不会直接将武馆弃之不用,这是两回事。
杜牧只是喜欢知其然,再知其所以然,不想变成一个只会利用工具的人,而是希望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能够随时随地的把需要的工具创造出来,获得另一种不被能力所拘束的自由。
现在能够自己穿越宇宙,下一步……自然就是能够自己探索和前往不同的宇宙。
杜牧在天空中的身影微微闪烁,随后人就重新出现在了霍格沃兹的图书馆中。
杜牧透过墙壁,看着坐在班级里有些闷闷不乐的哈利,不由失笑。
今年哈利开始上二年级了,但因为时间流速的不同,他在武馆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霍格沃兹就重新开学了。
哈利的假期时间,直接就被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差异给吞掉了。
如果是原著中的哈利,自然巴不得放假时间越短越好。可现在的哈利,还是更希望呆在武馆,能够随时前往不同的宇宙玩耍。
大部分世界的科技都要领先霍格沃兹世界,也就变种人世界要稍微落后一些,但整个社会样貌却大不一样,还有神奇的变种人存在,每个世界哈利都流连忘返。
可惜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也只能做到走马观花,根本就没能玩的尽兴。
杜牧的目光从哈利身上移开,看向了人类的城市方向,神情收敛。
这个世界的变化,也在悄然进行着。
已经有些获得了法力的巫师,开始仗着自己能力的隐蔽性,主动参与到人类社会当中。
只是现阶段还没有涉及到政治,只是一些个体和个体之间所产生的交际,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明面上没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杜牧想了想,觉得现在也是个插手的好时间,免得自己好心办坏事……不,也不能算好心,他当初教导那些小巫师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获得他们的魔力,而不是为了这个世界的发展。
目前那些流入社会的小巫师中,霍格沃兹的毕业生,以近乎碾压的优秀,战胜了所有毕业自其他学校的竞争对手,一个一个火速开始占据魔法部的基层岗位。
由于这些新晋小傲罗们的实力,最近魔法部的大部分行动都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魔法部部长福吉对此十分满意,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欣欣向荣。
只有少部分志不在此的小巫师,才零零散散的出现在世界各处,进行着出于各方面的利益进行着自己的行动或生活。
然而这一切,都不会维持太久。
有人说,才需要逻辑,现实不需要,现实多么扯淡的事情都会发生。
这句话其实是错误,现实也是有逻辑的,但是逻辑链条太复杂,任何一个人的任何行为,都可能是多方面原因导致的。
大部分人所能获取的,都只有极其稀少的一点点信息,因此才会觉得事情的发展超出常理。
但对杜牧这个能够监听全球的人来说,看待任何人的任何行动,都有着近乎掌握了全部信息的上帝视角。
所以……从某方面来说,杜牧在很多事情的发展上,都能做出近乎预言似的判断。
比方说,现在的杜牧就根据他所收集到的信息判断出:一个拥有法力,且爱炫耀的格兰芬多毕业巫师,马上就要闯祸了。
他正在尝试着学习一个有点危险的法术,而不远处有个状态很差,容易引起别人误会的巫师正急急匆匆的向这边跑。
杜牧稍微勾了勾手指,那个急匆匆的巫师脚下一拐,十分自然的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双方没有进行任何照面。
这两人的信息十分复杂,有关家族、食死徒、某个家人和对方的家人是仇敌,乱七八糟宛如一团乱麻。
因此只要见面,难保会产生冲突,格兰芬多的那个巫师稍微控制不住脾气,就很可能一飞剑戳死对方。
而这件事,又会让某个在附近的记者,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扑上来把事情闹到捅破天……一个不需要用不可饶恕咒,就能用魔法来杀人的巫师。
这个论题会被登报,让整个魔法界讨论很长一段时间,如此发酵的话题,又会给很多巫师原本被禁锢住的思维一点小小的启发……
当然,这并非是百分之百,也可能两人打照面只会彼此冷哼一声,也可能双方心不在焉根本没有注意到彼此。
现实生活毕竟不是机械物理那样一板一眼,而是类似化学反应,只要能够产生反应的元素到位了,就会瞬间沸腾乃至爆炸。
杜牧所做的,只是把两个不稳定的元素分开,让他们不要有产生爆炸的机会。
随后他又扫描了一下全球,以麻瓜的手法弄死了一些看不顺眼的恶性罪犯,免得引起魔法界的注意,又分开了几个会产生连锁反应的巫师,这才向着校长室走去。
魔法部只能管管普通的巫师,现在掌握法力的巫师会变得越来越多,需要新的机构进行监管。
而这个人,自然非邓布利多莫属。
对现在的杜牧来说,空间已经变成了一种任由他翻阅的书籍,他对现实的理解已经和凡人大大的区别开来。
但为了避免邓布利多被他吓到,杜牧还是先出现在在校长室门口,这才继续迈步向里面走去,踩在地板上发出动静,提醒主人自己的到来。
校长室的画像们没想到这次杜牧来的这么突然,一个个慌张的想跑,却又不敢动的太过剧烈,只能脑袋一低,用帽子挡着眼睛装睡。
“杜牧教授?好久不见,你是打算给新的六年级学生上课了吗?”
邓布利多走到校长办公室二楼的楼梯上,看着下方的杜牧,有些惊讶又有些欣然的打招呼道。
杜牧微微摇头,一伸手,空气中的碳原子瞬间凝聚,化作一张所有原子电磁相互作用力远超伏地魔魂器的卷轴,飞入邓布利多手中。
邓布利多瞪大了眼睛,他从没看过类似的法术。
他一接住卷轴,立刻感觉到这张纸的密度非凡,仿佛抱着一块巨大的黄金一样沉重万分。
“这是什么魔法?我能感觉到这不是飞来咒,更像是……你凭空创造出来的?”
邓布利多的魔法造诣果然非凡,杜牧的手段,只有用电子显微镜才能勉强观察到,他却直接凭借自己的经验,看出杜牧手段的本质。
杜牧微笑道:“构成你我,树木,花鸟的一切物质,都不过是碳原子。而空气中的碳原子无处不在,所以算不上凭空造物,只是把已有的事物拼接起来罢了。”
邓布利多不禁瞪大了眼睛,久违的再次张口结舌。
不是,我就说说,你真是凭空造物啊?
凭空造物可不是魔法的领域,就算是小巫师们丰盛的晚宴,也是后厨的家养小精灵把锅铲挥冒烟了做出来的。
“我曾以为已经看到你的天赋的极限……现在看来,你的智慧远超我的想象。”
邓布利多感叹道:“好像每次和你见面,你都变得和上一次大不一样。”
“如果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过是个年轻而有潜力的巫师……现在的你,恐怕梅林在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杜牧挑眉。
梅林?辅佐个亚瑟王都能血崩的巫师……现在的杜牧,就算是凭空造出来个英国都绰绰有余,拿梅林来比喻,着实辱杜牧了。
不过杜牧也只是觉得有趣,没有纠正邓布利多的看法。
而邓布利多在将自己震撼的情绪重新收拢之后,才试图打开杜牧给他的卷轴。
“呃……劳烦您上来,我们一起到办公桌去看吧。”
邓布利多发现,以自己的力气,想下面不铺点东西直接翻看这个卷轴,着实有些吃力。
再想想这玩意居然是杜牧从空气中凭空捏出来的,邓布利多简直匪夷所思。
这太不魔法了。
当邓布利多回头时,就惊讶的看到,杜牧已经站在了办公桌旁边。
他回过头看看杜牧刚刚的位置,又看了看杜牧,这次没有说话了。
这和凭空造物的手段比,也算不了什么了。
只是现在的杜牧,气质似乎也变了……变得有些,飘渺无形。
邓布利多不太好形容,就像是……在和神明的雕像相处,明明没有什么异常,可内心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敬畏和压力,情不自禁的就想正襟危坐。
这不是杜牧的刻意影响,甚至杜牧已经把他的精神力波动牢牢锁死在体表之内了。
可现如今,杜牧那宏伟精神力所扭曲的引力,还是让邓布利多潜意识感到若有若无的压力……这种压力,只有强者才能隐隐有所察觉,普通人反而一无所知。
邓布利多没有察觉到自己心态的变化,他有些吃力的把卷轴放在了办公桌上,办公桌顿时发出吱呀一声惨叫。
随后卷轴自动铺开,邓布利多就是一愣。
因为这卷轴上……居然画着整个地球的地图。
美洲亚洲非洲南北极,一应俱全,任何岛屿都没有少。
但最关键的,还是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光点。
这些光点,有的是灰色,有的是蓝色,灰色居多,但也十分稀松的遍布全球。
蓝色很少,大部分都在英国,只有零星几个出现在其他国家。
所有光点上写着名字,邓布利多几乎一眼就从那些蓝色光点的名字上,判断出这是什么。
“魔法界,所有巫师,以及会法力的巫师定位图?”
邓布利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图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不,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为何要做这样的地图?
邓布利多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的腰忽然有些酸,感觉要直不起来了。
果不其然,就听杜牧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你猜的没错,确实是所有巫师,以及会法术的巫师的定位。”
“我不想我所教导过的学生,有一天会用我教给他们的能力,走上犯罪的道路。而麻瓜的警察无法察觉到他们的存在,魔法部也难以更新针对法力巫师的手段。”
“所以这个地图,就是作为监管全球法力巫师……嗯,缩写成法师吧,有了它,任何法师的犯罪行为都会在上面显现,作为抓捕和判罚的依据。”
邓布利多连连摆手,一步三晃的向往外跑,同时嘴里嘟囔着:“诶呀,人老了,就是耳背。今天站的太久了,我的老腰啊,现在我要去睡一会午休,杜牧教授慢走,我就不送了……”
杜牧看着邓布利多逃避责任的背影,摇头失笑。
邓布利多正往前走呢,迎面就撞上一个忽然凭空出现的玻璃镜子。
“邓布利多校长,您再看看,您好意思说自己是个老人吗?”
身后传来杜牧的声音,邓布利多不禁往镜子中仔细一看,随后再次露出惊愕的神情。
镜中的人,邓布利多许久未见了……如此的年轻,如此的英俊,剑眉星目,皮肤顺滑。
也就是下巴被埋在了白色的大胡子中,除了这厚厚的胡子之外,镜中的人,岂不就是五十年前的自己?!
幻觉?
杜牧教授把地下室能够看到人内心欲望的镜子拿上来了?
不,不对。
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感果然顺滑。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上面的老人斑完全消失了,皮肤也不再满是褶子,年轻修长整洁,正是一个青年有力的双手。
“我,返老还童了?”
邓布利多难以置信的自语道。
随后他一个猛回头,看向杜牧,吹胡子瞪眼道:“你怎么能擅自把我返老还童?你你你,你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杜牧笑道:“是,确实有些不尊重老人家。幸好,你现在是年轻人,那我就没心理负担了。”
邓布利多手有点哆嗦,他在校长办公室来回踱步,每次走到镜子前都猛然停下,左右照照自己,再继续重新踱步。
最终,他还是停在镜子前,看着年轻的自己,终于发现了除了胡子之外的不同。
那就是自己的双眼,充满了沧桑,而没有自己真正年轻时候的锐气。
找到这点不同之后,邓布利多终于无奈摇头道:“我本以为自己可以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