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厄兽从毒雾中涌出，它们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直接凭空出现在杨凡周围。
杨凡遥遥看了一眼天边的高耸山峰。
这里距离天魔山还有几十公里，而这些厄兽无处不在，根本无法避开。
“该死，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杨凡一咬牙，开启大天魔四层，三层魔意，三层乱魂。
每当进入这个状态后，杨凡相当于进入了全污染状态，虽说他自己的意识仍旧占据主导地位，但是心中却忍不住冒出杀戮的欲望。
当一只只厄兽倒在他面前，杀戮的欲望也越来越浓重。
每一只厄兽死亡，他脑中就会响起那个声音。
万物同源，融而为一！
“呃啊！别再说了！”杨凡抱着头怒吼一声，眼中红光暴起，一跃而起。
“天魔吞噬灵域！”
“玄龙屠天！”
这些厄兽的实力也就是二三重，一招玄龙屠天，便有数不清的厄兽被屠杀。
但也有数不清的声音侵入杨凡脑中，连初级封听都无法阻挡。
要知道杨凡现在本就是污染者，连他都已经受不了，可想而知，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可能瞬间就被毒雾感染！
“三重灵爆掌！”
“天魔降！”
杨凡眼中的杀戮欲望已经越来越强烈，这一次，杨凡没有去压制这种欲望，因为一旦停下来，他可能就要被那个声音蛊惑。
杀！杀！杀！
杨凡化身为杀戮的机器，屠杀了一批又一批的厄兽。
大概没有人能够想到，此时此刻，一只污染者正在屠杀一群污染者。
天魔吞噬灵域和魔意，不断从其他厄兽身上吸收浊气，转入杨凡体内。
三天后，杨凡的神志恍惚，现在的他，杀戮仿佛成为了他的本能，刺激着他，让他没有倒下，不断向前。
第四天凌晨，杨凡已经踏上了天魔山的山脚下。
天魔吞噬灵域和魔意吸收的能量早就已经越来越少，经过三天三夜的死战，杨凡魔力耗尽，肉身疲惫不堪，最关键的是他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
前方有浊气能量涌动，杨凡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层层白雾。
他能感觉到白雾后面，一股史无前例的能量正在暗潮涌动。
刚念及此，海量厄兽突然出现，如潮水般压了过来！
“天魔柱！玄龙屠天！”杨凡背后浮现一尊巨大神魔虚像，配合玄龙屠天，挥出数不清的枪气，斩杀近百只厄兽！
面前的厄兽倒下，但他脑海中再次集中爆发数百个声音。
它们都在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万物同源，融而为一！
杨凡神志模糊，跪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数不清的厄兽再次涌来，数量和实力都更上一个档次！
临到天魔山，厄兽们的反扑越猛烈！
杨凡已经精疲力竭，只能唤出琉璃。
“杨凡，你休息，这里交给我！”琉璃撑起灵力盾，双眸中九色旋涡转动，其中红色旋涡同时亮起。
“天火燎原！”琉璃口中喷出滔天火焰。
琉璃现在用火的能力，比之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在天火燎原面前，成片的厄兽纷纷倒下。
不过杨凡也注意到，琉璃击杀大量厄兽后，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厄兽没有伤到琉璃，应该是污染源对琉璃意识的入侵。
第一批厄兽刚刚倒下，第二批又来了。
这些厄兽挡住了琉璃的天火燎原，绝大部分厄兽都有着不俗的火焰能力。
琉璃九色瞳孔再次转动，这次转到棕褐色旋涡的时候停了下来。
“九宫挪移！”
大地瞬间四分五裂，地面之间快速移动，一块块巨大板块猛烈撞击，将大量厄兽碾成肉沫！
杨凡深吸一口气，琉璃的实力果然无愧于女帝的称号！
然而，不等琉璃消灭所有厄兽，又有大群厄兽扑来。
一批又一批的厄兽出现，并且每一次厄兽都有极强的元素抗性。
琉璃分别使用了金木水火土，风雷冰与生命九种元素。
然而，随着琉璃杀死的厄兽越来越多，琉璃的状态越来越弱，她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琉璃咬紧牙关，杀死了面前一批厄兽，但是她周身的混沌灵气混沌已经完全崩碎。
“琉璃，回来！”杨凡立即冲到琉璃身边，扶住琉璃。
琉璃倒在杨凡怀里，虚弱的看着杨凡，“主人，琉璃要送你上山。”
杨凡心疼的看着虚弱的琉璃，她同样拥有极强的信念，那就是对杨凡的感情。
杨凡微微一笑，“幸亏有你在，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好好休息。”
琉璃眨着大眼睛，满脸骄傲的说道，“我知道我的主人是最厉害的。”说罢，琉璃的身形发出一阵青光，随后杨凡就惊讶的发现，琉璃居然变回成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
这丫头为了掩护自己，耗尽了灵力！
杨凡深吸一口气，急忙将琉璃收入乾坤戒指。
等杨凡抬头，突然发现，从刚才开始，已经没有新的厄兽出现了。
不过杨凡也不敢大意，保持着警惕，小心的踏上了天魔山。
“我已经可以明显感知到的污染源的位置了！”
杨凡微微眯起眼睛，之前到处都是污染，他的天魔珠也未曾准确的判断出污染源的位置，可现在身在天魔山上，杨凡已经可以确定污染源就在山顶了。
只是，杨凡感觉到山顶的污染源强度，似乎并不是特别强！
“当前我感知到的强度，甚至达不到化形的强度，更没有达到孕育污浊之躯程度！”
杨凡心中疑惑，从女帝国边境到这里，就算是琉璃这种天生具有极强污染抗性的生物，都无法靠近污染源。
要不是自己已经成为污染者，而且还有琉璃这样的顶级高手全力协助，他也早就在中途止步。
可以说，杨凡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如此棘手的污染源，但是，污染源的强度居然不高？
“不对，这个污染源有可能具有某种特殊的能力。”杨凡寻思道，“我不相信能造成如此恐怖影响的污染源只有这点强度。”
好不容易登上天魔山，杨凡不想就这么放弃，而且他似乎也已经没有退路。
他的精力和体力虽然恢复了，但是他很难再对抗脑海中的声音，如果现在离开，还要杀出一条血路，没有了琉璃的辅助，很可能自己会成为跟其他污染者一样的厄兽。
“不管了，就是它了！”
杨凡已经决定，不管这个污染源强不强，事到如今，他都只能融合这个污染源了。
登上顶峰，杨凡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团黑色气团。
那个气团十分诡异，外部只有薄薄一层黑气，但是在核心位置，有两颗颜色很深的黑色球体，彼此之间相互环绕运动。
“这是什么情况？”杨凡眉头紧锁，小心靠近。
杨凡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回荡在周围。
“万物同源，融而为一，三位一体，炼而化一！”
“天地初开之污，生灵心中之恶，此为两位。”
杨凡眉头紧锁。
“三位一体……这里只有两颗黑色球体……”
谁知道那个声音居然回应了杨凡。
“尚缺一位，天地孕育之天生邪物。”
“天地孕育之天生邪物？”杨凡眉头紧锁，稍加思考，突然瞪大眼睛。
三位一体中提到的两位，一个是天地中的污，一个是生灵心中之浊，那么还有一个，便是介于“天地之污”与“生灵之恶”之间的东西。
“天地孕育之天生邪物，难道是……魔族？”
“不错，正是你！”那个声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杨凡双目圆睁，这次他终于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复。
他就是魔族！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杨凡一边警惕着污染源，一边发问道。
“吾乃原始之污，又名原始三元，生于天地之初，于三万年前入九界。”
“三万年前入九界？”杨凡眉头紧锁，“那为何你现在才出现？”
“因为你！”那个声音说道。
“你胡说，我又不是第一次进入妖界。”杨凡当即发现了对方的漏洞。
“不，现在的你，是第一次进入妖界！”
杨凡稍加思索，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次进入妖界，的确是他第一次以污染者的身份进入妖界。
“但是在我进入妖界之前你就存在了！”杨凡再次质疑。
“我只是在此界等你罢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四重破界者就有很强的预感能力了，何况眼前这个三万年前就出现的东西。
杨凡想了想，问道，“你说你入九界，可为何单单出现在妖界？”
“九界各有特点，此界异兽化人形，也是融合的一种体现，因而我更喜此界。”
杨凡微微眯起眼睛，“你既然在等我，又为何要阻拦我？”
“并非人人都有资格站在我面前。”那个声音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
杨凡一下子也找不到其他问题，只能问道，“你说你在等我，那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已经说了，三位一体，炼而化一，而此刻我却少了一位，难道还要我说得再明确一些你才明白？我少了一位。”
“少了一位……你想融合我？”
“你又何尝不想融合我？至于谁能融合谁，就看你的核心精神力够不够强了。”
杨凡现在明白了，他想融合污染源，但眼前这个污染源，跟他有着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