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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安平之名仕(开始pk啦,求票子喽!)
    抱怨归抱怨,来都来了,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刘炳带人入城,剩下的人只能去山脚下扎营。

    先前书佐曾有言:“莫要与人发生纠葛。”

    刘顺当时还不明白这话中含义,来到山脚处才发现书佐为何会那么说。

    此时的西山脚下,茫茫一片人海,嘈杂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争吵声传入刘顺耳中。

    当家的不在,赵氏就成了话事人,她与队伍里剩下的几名年长者说道:“青壮此时皆已入城,我等还是寻一处僻静之地吧。”

    几名老者也纷纷表示认同,这会儿若是与人发生争执,难免会吃亏。

    说是“扎营”,实际上就是找一处背风地,将车辆围起来,在中间搭建帐篷而已。

    刘顺、赵云、夏侯兰三人都已无大碍,积极参与搭建营地。

    “请恕在下冒昧,敢问可还有富余帐构?”

    帐构就是用来固定帐篷的部件,通常为青铜打造,也有木质的。

    正在分发帐构的刘顺寻声看去,见一身着棕黄色直裾袍服男子正立在几步之外。

    男子身上直裾已经有些褪色,直摆上的污泥彰显着旅途之不易。他肩膀上还挂着个破布兜,里面似乎装了些逐渐,双手死死拽着肩带,生怕丢了这布兜。

    他身后还有一名少年,年纪看起来与刘备相仿,虎头虎脑,鼻涕盈溢,看来是被冻得不行。

    少年身上披着一块不知从哪捡来的破幕,又脏又破。

    “足下不会是想用那块幕布遮风挡雨吧?您也没有帐架将之撑起呀!”

    刘顺摇头道。

    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未成想,来了这元氏县,竟进不去县城”

    刘顺见这“父子二人”一副穷酸样怪可怜的,便邀请道:“若二位不嫌弃,可借住于我家空帐之内。”

    刘炳带走了大多数人,空下来的帷帐多得是,分一个出来不耽误事儿。

    “如此”男子看了看自己身侧的少年,难为情道:“如此,乐某便却之不恭了。”

    刘顺点点头,让夏侯兰去与赵氏知会一声,他则引着二人走到一辆货车前。

    “足下从这里自己选吧。”

    说完,刘顺转身就走。

    货车上有大大小小各种帷帐布,还有支撑帷帐的各式配件,足够这对“父子”挑选。

    结果,等他再次回到货车处拿部件时,那男子还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样子很是好笑。

    刘顺实在没忍住,笑问道:“足下可是不知如何架设帷帐?”

    那男子的脸本就被冷风吹得通红,经刘顺这么一说,耳根子都红透了天。

    一直不曾开口的少年站出来道:“家师乃儒生也,自然不会搭建帷幔这等活计。”

    男子闻之,将少年拉到自己身后,训斥道:“何故无理邪!?”

    刘顺毫不在意,“护师心切,犹然可敬。小子真定刘顺,不知足下高名?”

    男子显然是知礼节之人,抖擞衣袖,于寒风中腰背挺直,对着能当自己儿子的刘顺作揖道:“鄙人安平观津人,乐隐乐子渊是也。此为鄙人劣徒牵招,方才多有无礼之处,还请见谅。”

    刘顺并未听过此人名号,但他却听过牵招的名字。

    此人当是刘备的刎颈之交,如果史书里没写错的话。

    “牵”这个姓还是很少见的,总不会是重名吧?

    刘顺正想说一句“久仰大名”,忽闻母亲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此为何人?”

    赵氏双手掐腰,眉心微蹙,手中攥着一杆长枪,夏侯兰、赵云各持兵刃分立左右,派头十足。

    乐隐刚想再次自我介绍,却见来人有着天人面孔,不禁心头一颤,心道:好美的女子!

    刘顺嘴角连连抽搐,暗忖道:我好心给你提供住宿之所,你竟然贪恋我母美色?

    牵招见自家老师一副痴汉表情,心中大羞,赶忙拽了拽老师的袍袖。

    赵氏则面色微红,娇叱道:“哪来的登徒子,给老娘滚出去!”

    这便是一代名仕乐隐与刘顺和刘顺之母的初次见面。

    ******

    “嘶”

    “老师,您忍一忍。”

    “嗯。”

    帷帐内,牵招正在给老师乐隐擦拭前额的伤口。

    早些时间,赵氏引自觉受辱,仗着少时习武的根基,将乐隐痛扁一顿。

    若非有刘顺拉拽,牵招死命护师,乐隐怕是已经戳了个通透。

    后来,赵氏得知乐隐乃安平名儒,心中愧疚不已,盛情邀请乐隐在自家营地中居住。

    乐隐在路过巨鹿时,被抢没了粮食、财货,一路乞讨而来,传验都被掏走了,根本进不去县城。

    眼下有人愿意收留,还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乐隐完全没有拒绝之理。

    他头上的伤口本来已经处理好,但在吃饭时笑得太开心又破开了。

    牵招这才不得不要来几块还算干净的布条,为其擦拭。

    “那女人下手也忒狠了些,简直就是母老虎!”

    牵招为老师被打一事感到忿忿不平。

    乐隐怒道:“为师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怎可于人后说些贬损之语?更何况那刘赵氏本就无错,你我师徒唐突在先,错在为师!”

    牵招被老师训得哑口无言,抿着嘴默默擦拭伤口。

    “打扰了。”

    帷帐被一只小手拉开,来人正是刘顺。

    “这里有些粗盐,可为乐师敷上少许。”

    刘顺展开小手,一小块灰色盐巴出现在其掌心。

    “这往伤口处撒盐,怕是不妥吧?”

    牵招本能地拒绝道。

    刘顺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此时虽天寒地冻,仍存感染之虑,不可不慎。”

    “老师,您看”

    刘顺一顶帽子扣下来,牵招也有些拿不定主意,遂将抉择权甩给了乐隐。

    乐隐一咬牙,“切肤之痛,不过尔尔!来吧!”

    盐巴确实能有效防止伤口感染。

    当然,刘顺也想借机惩罚乐隐“轻辱”其母的过失。

    盐巴上头,乐隐疼痛难忍,也顾不得刘顺当面,径自于帷帐内哀嚎起来。

    刘顺心中暗笑:终归是一介书生,受不了疼痛。

    正在这时,一双长臂拉开了帷幕,刘备探头进来,问道:“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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