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落在桌面。
林白安一家人围在桌子前,吃着简单朴素的饭菜。
稍微吃饱的林白安,看着爹娘疲累的面容,心里有些不忍,但为了将来的安定,还是决定说出来。
“爹,娘,我想找你们拿二两银子去学武。”
林父抬起头,怔然看着他,微微动了嘴唇,有心想要问些什么,但看见林白安渴望而坚定的眼神。
最后什么话也没说,起身走到床前,从床底的箱子里取出4两银子,回到桌前,将钱放在林白安手里。
“拿去吧,多余的钱用来买些肉食补补身子,学武要有个好身体。”
“爹,我……”林白安话刚说出口。
林父摆了摆手,制止了他后续的话。
林白安鼻头发酸,内心触动,内心深处里对这个家庭最后一丝微不可察的排斥也彻底消失了。
从此刻起,他才真正成为这个世界的林白安。
……
天光微亮,阳光透过云层,滋养着大地万物。
游方城内武馆数十,赵氏武馆位列其中,虽不强但也不弱,整体处于中等水平。
外城最繁华的区域,白水街。
林白安站在一座大平院前,平院的牌匾上刻着“赵氏武馆”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摸了摸怀里的银子,他深吸口气,神情坚定的走向大门。
“来者止步!”一名方脸短发男子拦下林白安,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你是何人,来到赵氏武馆,所为何事?”
“林白安。特意前来拜师学武。”林白安沉声道。
方脸短发男子眼神异样:“又一个来拜师的。站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进去通报一声。”说完,便转身进去。
没过多久,方脸男子回来,笑了笑:“你小子运气不错,今天赵老恰好在武馆,跟我去见赵老吧。”
“谢谢这位大哥。”
林白安跟在方脸男身后,穿过演武场,走进前堂。
前堂主位上,一名山羊胡子的枯瘦老人,正悠闲的端着一杯热茶,细细品尝。
右手边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板寸头配上一双浓眉大眼,显得炯炯有神。
“赵老,人带过来了。”方脸男子躬身朝着老人一拜。
“钱带够了吗?”老人扫了林白安一眼,直截了当的问道。
“回赵老的话,十两银子都在这里。”林白安取出怀里的十两银子,放在手里展示出来。
“嗯。”赵老面上古井无波,淡淡的点了点头,“上前来,让我瞧瞧。”
方脸男子熟练的从林白安手里接过银子。
林白安犹豫了一下,没有制止,然后快步走到赵老跟前。
赵老伸出消瘦的手,往他胸膛和后背拍了几下,又以奇怪的手法细细揉捏各处骨头,紧接着林白安浑身感到一阵酥麻。
“骨龄大概在十六、七岁,这个年纪,练武晚了些,而且身体营养不良,体质较差,综合下来,根骨下等,勉勉强强可以练武,但上限不高。“赵老面无表情的点评道。
“根骨下等?”
林白安内心不禁自嘲,来之前,还想着自己是穿越而来,可能是天才,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如龙,带他去书屋选一本合适的功法,再告诉他一些关于练武的常识。”老人闭上眼睛,淡淡道。
“是,师傅。”站在右侧的壮汉抱拳回道。
……
“我叫赵如龙,是师傅的大弟子,你可以叫我大师兄。”赵如龙一边带路,一边略显憨厚道。
“好的大师兄,我叫林白安。”
“那以后我就叫你林师弟吧。”
赵如龙挠了挠头,略显笨拙的安慰道:“林师弟,你也不用太失望,后天的努力是能够弥补根骨上的不足。”
“嗯,大师兄,我明白。”林白安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大师兄温和的态度,令他对其颇有好感。
“林师弟对武道有多少了解?”
“了解不多,我出身贫苦,只知道穷苦人家,只有练武才有出路。”林白安摇了摇头,诚实说道。
“那我跟你仔细讲一讲。”
林白安轻轻点头,凝神倾听。
“练武之人,为武者,练武强己身者。
而武之一道,境界从低到高依次为外炼境、内炼境、气血境、真气境、神意境,以及被称为陆地神仙的武道宗师。”赵如龙顿了顿,犹豫道:“据说,武道宗师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
“陆地神仙……武道宗师。”林白安喃喃道。
“武道宗师,御空飞行,日行千里,摧山倒海,堪比神仙之能!”赵如龙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向往。
林白安内心翻江倒海。
御空飞行?摧山倒海?这还是人类吗?
“咳,不好意思,林师弟,扯远了,我们继续……古往今来,武道之途,皆是从外炼己身开始,炼皮,炼肉,炼骨,炼外体至圆满,再炼内身,炼五脏,炼六腑。
内外炼皆圆满时,便可运用气血之力,即代表踏入气血境,其中气血境分为三境,积血、沸血和敛血。
当气血壮大锤炼至极限,可化真气,诞神意,至于宗师境则不得而知。”
“大概就是这样。”
赵如龙沉吟片刻,继续介绍道。
“然后就是一些注意事项,比如炼外体时,不可过猛,不可……”
谈话间,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书屋。
“好了,基本上都介绍完了。”赵如龙停下脚步,刚毅的脸庞上违和的露出憨和笑容。
“多谢大师兄!”林白安抱拳,真心感谢道。
“没事,小事一桩。”
说着,赵如龙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准备进去的时候,转过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抱歉林师弟,武馆有规定,书屋只有我和师傅可以进,所以“
“没事,师兄进去便是,我在外面等着。”林白安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大师兄松了口气,然后快步走了进去。
“不愧是一座武馆的大师兄,如此性格和气度才能让众弟子信服。”看着大师兄的背影,林白安由衷感慨道。
没过多久,赵如龙拿着一本灰色封面的书走出书屋,将书递给林白安,向他叮嘱道。
“这本功法名为石像诀,上手比较容易,而且侧重防御,抗打扛伤很不错,很适合师弟这一类的初学者。”
“谢谢大师兄。”林白安面露惊喜,如获至宝的把石像诀收好。
跟着赵如龙领了一套印着“赵”字的黑色练功服,他便迫不及待的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