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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章 替我做件事
    裴楚骁这一天焦头烂额。

    早上得知上游厂商被人高价劫胡,中午刚解决厂商的问题又得知已有眉目的合作黄了,下午去和合作方谈了良久,对方却欲言又止。

    小裴总立刻回过味来——他得罪人了。

    而且这人似乎并不是想玩命搞他,单纯就是使绊子恶心他,且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

    裴楚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到底是什么人,于是决定钓鱼执法。

    他约了放鸽子的厂商去X喝酒,大喝特喝那种。

    “裴老弟,哥真不是故意坑你,哥是......真的没办法!”

    裴楚骁一拍廖总肩膀,“我懂廖哥!我特意约你喝酒就是为了把这事说开,这点小事可不能成为咱哥俩的隔阂,对吧?”

    “对对对,说开!就是得说开!”

    “来,咱哥俩再喝一个!”

    “喝!”

    酒过三巡,廖总开始尿遁。

    “等等,哥先去下卫生间!”

    “行,哥你慢点,我在给咱开两瓶!”

    廖总摇摇晃晃走后,裴楚骁瞬间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他扯了扯领带,后退几步跌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揉着额角,眼神都透露着无神。

    裴楚骁不着痕迹地四下打量,却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不远处的卡座,一位留着中短发的女人翘着二郎腿,遥遥冲裴楚骁举了下酒杯。

    女人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是风情万种,精致的五官没有丝毫可挑剔之处。一身紧身包臀裙显得身材凹凸有致,随手抚弄头发的动作都是那么——撩人。

    裴楚骁舌尖顶着后槽牙,没动。

    廖总回来的恰是时候,“裴老弟,今天是真喝不了了。这不,老婆查岗!”

    裴楚骁收回目光,笑着应承,“廖总真是我学习的榜样,什么叫模范丈夫!”

    “嗨,夸张了啊!”

    “那我送您出去。”

    “不用,裴老弟留步。留步啊!”

    “那廖哥您慢点,路上小心。”

    一通寒暄之后廖总离开,裴楚骁立刻向方才的方向看去,却是一愣。

    方才的女人已无影无踪。

    裴楚骁摩挲着下巴,拨通了祁白的电话。

    “老祁,在X吗?”

    祁白那头也很嘈杂,“没有,我在新店这边。”

    裴楚骁起身,“你给你的人打个招呼,我要查X的监控。”

    然而查了一整,收获只有一张模糊的侧脸。

    “裴总,这位女士一直低着头,进出还带着口罩,我们真的尽力了。”

    裴楚骁收回视线,“嗯,辛苦了。”

    还没到家,裴楚骁就接到了祁白的电话。

    “用监控找姑娘?一见钟情?”

    “呵!”裴楚骁嗤笑,“想得真好,下次不许再想了。”

    祁白嗯了一声,“看侧脸是位很标致的女孩,真不是?”

    裴楚骁无语,“标致我就一见钟情?她长得是好看,但有我们家小尔好看吗?”

    一提易尔,祁白无法反驳。

    “挂了。”

    裴楚骁气呼呼地讲电话扔到一边。

    酒精作用下脑袋并不太清醒,但他确定,这个女人他见过。

    问题是在哪见过呢......

    -

    时机就是这么巧妙。

    半小时后,花逐阳赶到X,在裴楚骁的卡座看到了撑着下巴认真观摩演出的易尔。

    他坐定,扫了一眼桌上杂七杂八的酒瓶,不禁拧眉。

    易尔扫了他一眼后就继续看演出,“有杯子,喝的话自己倒。”

    花逐阳没动,没应声。

    易尔啊了一声,“能喝酒吗?不能喝的话就——”

    花逐阳伸臂捞过,利落地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易尔挑了下眉,没再说什么。

    花逐阳不着痕迹地看向慵懒随意的女人。

    卷发凌乱得恰到好处,红唇间的烟时暗时明,高挺的鼻梁更显英气。

    酒吧温度高,她只着紧身毛衣和紧身牛仔裤,显得身段绝佳。

    花逐阳将易尔看了个遍。

    男人看女人时总是饱含情欲和暗示,但花逐阳的眼神.....是怜惜。

    易尔眼都不眨看着演出,花逐阳就眼都不眨地看着她......

    演出结束,易尔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

    花逐阳适时开口,“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嗯,有事。”易尔转动着掌心的酒杯,“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个问题完全在花逐阳的预料之外,不由一窒,“......会提前。”

    易尔毫不惊讶,“提前多久?”

    花逐阳嗓音沙哑,“顺利的话——半年。”

    易尔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心平气和地和花逐阳聊这个问题。

    “好。”她自嘲一笑,“不过,怎么算顺利?”

    花逐阳自然能察觉到她的异常冷静,如实道:“解决完公司的事情。”

    “......还有呢?”

    易尔抬眸,深色的眸子毫无波澜。

    花逐阳触及这毫无感情的视线,喉结不自然地滑动。

    易尔知道他不好说,垂下眼,“我还是挺不理解你的,可能这辈子都没法理解。但.....确实没有最开始那种恨和气了。”

    都说恨不是不爱,毫无情绪波澜才是。

    易尔也说不准这句话是否准确,但她觉得这样挺好。

    花逐阳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指尖不自然地动了动,随后却是一笑,“嗯。”

    “移民.....打算去Y国哪个城市?”易尔像闲聊一样随口问,旋即补充,“你不回答也可以,我只是随口一问。”

    花逐阳摇头,“还没想好。”

    “嗯,挺好的。”易尔客观评价,淡笑,“上次去还是陪三哥出差,一眨眼两年过去了.....”

    花逐阳看着易尔那淡然的侧颜,惊觉两人之间,更放不下的竟然是自己。

    他用了三年做好失去她的准备,却依旧比不得她的这般洒脱。

    易尔为自己和花逐阳倒上酒,兀自碰了下杯,慢吞吞地喝着。

    花逐阳看了一眼因为震动摇晃着碎光的酒精,闭了闭眼,又是一饮而尽。

    “花逐阳?”

    “嗯。”

    易尔抿着唇想了一会,“我知道你觉得对不住我.....这样你走也走不踏实。”

    花逐阳眸色一凛,捏着酒杯的手过于用力暴起青筋。

    易尔偏过头来展颜一笑,“替我做件事吧。做完这件事之后......你什么都别留恋,轻轻松松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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