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半夜的谈心,兄弟俩也算把话都说开,但此刻都有些精疲力尽,快三更天,再过一会儿可以准备去上朝了。
但淮王很是心累,斜斜的挂在椅子上不想起来,皇帝一见他这个死样,就吩咐说:“你找个地方去睡一觉吧,睡醒后,就自己回府,不必再专门过来。”
淮王想了想,麻溜儿的起身,笑眯眯的跟曲公公说:“那劳驾带路,给我找个地方补个觉。”
曲公公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没说话,才拿了一盏灯,弓着身子说:“王爷请随奴家来。”
俩人一前一后的在灰蒙蒙的路上走,两边几乎没什么人,淮王就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的跟他说:“今日我与皇兄的谈话...”
曲公公把腰弯的更低了:“奴家刚入宫时因年幼无意得罪了萧嫔娘娘,本来是要杖毙,恰逢谢家小姐入宫,她替奴才美言几句,奴家这才有机会在陛下身边伺候。”
“谢家小姐早就不记得这件事情,但奴家是不会忘记救命恩人,更不会怠慢恩人之女。”
“所以,还请王爷放宽心。”
听他这样说,淮王倒是想起了那个早逝的萧嫔,眼里有些冷漠:“她那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连皇兄都怵她,当年只有太后能压上几分,春熙能从她手里救下你,怕是费了不少心思。”
“是的,所以,奴家永远不会忘记谢家小姐的这份恩情。”
得了这个保证,淮王心里轻松了不少,进了房间就放飞自我,长靴随意一踹,扯了被子倒头就睡。
曲公公倒是默默的把他的靴子放在床尾后,才吹了蜡烛,关上门回去复命。
今日朝堂,皇帝明显没有什么心思,眼睛不由自主的一直去看陈坚,脑子里一直在对比明珠和他的样貌到底像上几分。
看的多了,难免有些走神,连陈坚本人也发现陛下频频关注他,大总管吓得轻咳几声,才叫回皇帝。
还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几个文官吵的不可开交,户部那边开始有人上奏说有些皇亲国戚仗势在京城圈地,霸占良田,甚至还参与掠夺市井平民生意 ,要求皇帝严惩。
皇帝本来就在气头上,听底下的臣子这么一说,就大怒:“是谁这么嚣张?敢在天子脚下吃着人血馒头?”
听皇帝这样一吼,原本闹哄哄的大臣都安静了下来,没人敢上前继续说明。
皇帝以为是哪个边角坷垃的亲戚冒用身份胡乱搞,于是耐着性子说:“你们只管放心告,朕给你们做主!”
但底下的几个文臣还是你看我,我看你不敢说。
一向沉默的陈坚见朝堂气氛很是诡异,于是好心的推了一把:“陛下已说会彻查此事,各位还有什么疑虑吗?”
似乎陈坚的支持让他们更有底气,终于有个老臣站了出来:“微臣要弹劾淮王府的徐明珠!她仗着淮王府撑腰,肆意垄断京城内的珠宝铺、酒肆、马匹、布料等商行,甚至禁止城内不允许开设寿材铺,以此谋取暴利。”
“同时还私吞京郊良田百亩,佃户们苦不堪言,但慑于淮王府的淫威,不敢举告!”
这话一出,不仅皇帝傻了,就连陈坚也懵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臣子:“赵大人,你...你有何凭证?”
那赵大人往前又迈了一步:“就拿德胜街来来说,凡是带了春字招牌的店,八成是在徐明珠名下!”
“她若没有人在背后支持,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丰厚的家产?”赵大人说的很是愤慨:“不允许寿材铺开在城里,但是城外的寿材铺都是和淮王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皇帝没说话,眼睛扫了一下底下的大臣,宋慎之和宋玉俩人好像就跟没听见一样,垂眸直愣愣的站着,也不辩白。
想到昨晚刚知道明珠的身世,今天早上就有人来弹劾,还是自己夸下的海口说要给老臣撑腰,这可怎么去面对淮王啊,想到这里,他无比头疼,不耐烦的说:“退朝!退朝!”
然后就刺拉拉的走了。
那赵大人很是不忿,想继续喊皇帝留下,无奈皇帝跑的飞快。
他现在很是拘谨的站在路中间不知如何是好,宋慎之路过时,好心好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上陈坚略有尴尬的眼神,他倒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好几眼。
仿佛在说,陈坚,你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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