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红菇带着士卒刚到驿站门口,就看见了一行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美妇人,穿着还算华丽;
这个美妇人看见我后,就冲了过来,直接跪下抱着我就哭,叫我小郎君;
然后开口讲:“少宗主战死后”
我一听就发现不对,直接抱住这个美妇人的脖子,把嘴贴在她的耳朵上;
小声的喊道:“闭嘴,冷静下来,先把我抱到车上”
这个美妇人一愣,好像反应了过来,就抱起我来到一个还算华丽的马车上;
上车以后就是抱着我哭,整个情绪崩溃;
我就转头看向红菇,红菇说:“这是夫人的陪嫁丫鬟,牡丹,牡丹是跟夫人一起长大的随身丫鬟,
夫人来到南郑,牡丹就嫁给了刘郎君做妾,我们庄子上有什么需要都是牡丹在安排”
我直接问:“那我怎么没见过她?”
红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讲:“其实发生了玉竹给您下毒的事情后,夫人就对谁都不信任了,
总是疑神疑鬼的,我们吃用的东西,只有牡丹姑娘亲自送来,夫人才会接,才会用,
但是就算是牡丹姑娘,夫人也不让靠近内院一步,
牡丹姑娘对夫人也真算是忠心了,夫人的身体最近两年也是每况愈下,
是牡丹姑娘这两年不断的劝说,夫人才答应回长安的”
我又看了看抱着我哭的牡丹,又转向红菇,并且靠近红菇的耳朵问:“她会不会?”
红菇也贴近我的耳朵:“应该不会,夫人预定的启程时间是五六天后,昨天是夫人临时起意出发来县城的”
我没有说什么,不过我已经对这个牡丹不信任了,我的母亲是张良的女儿,那么我母亲的随身丫鬟应该是留候府的人;
还是她劝我们母子回长安的,我母亲在快到南郑县城的地方出的事,这不是蓄意的刺杀,我不信;
我看牡丹的情绪稳定了,也真不想废话,我肩头的衣服都哭湿了,还抱我这么紧,还没有软垫压;
也许心里对牡丹已经不信任了,所以我讲话很生硬,讲:“你现在安排人去药房,拿灵儿准备熏屋子的药,
把我要住的院子都熏一遍,并且把屋子里面的被褥都换新的,
现在带我们去这里最好食肆,记着安排人跟着灵儿”
牡丹就下车去安排了,我就看向红菇问:“她认识你?”
红菇答:“认识谈不上,但是她们肯定是知道我的存在的,我从没有在她们面前出现过,可是,
她们准备东西的时候,都会有我一份,当时夫人也不过是一个孩子,总是想跟我讲话,一个女孩子总是对着空气讲话,
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不知道也知道了”
牡丹回到车上,讲:“我来的时候已经带来了全新的被褥,我在驿站和灵儿那里都留了人,等用灵儿的药把屋子熏好后,
我会再用上好的熏香再熏一遍,我这就带小郎君去最好的食肆,雅间我订好了,已经有人在了”
这番安排,我对牡丹的办事能力可真是刮目相看,刚才应该是乱了心神;
我点点头,就跟着牡丹去了食肆,什么名字?看不懂,在这个朝代,我是文盲,我骄傲;
我被抱着进了房间,房间安排的不错,这是三层的木质楼房,我们直接上了三楼角落的一个套间,
现在时间还早,食肆人不多,三楼更没有人,进到房间后,牡丹就让她带的人守在门外,我们则直接进了内间;
牡丹把我放在主位坐好后就退后站着,红菇则直接站在我的旁边,直接对着牡丹,
我没有跪坐,太难受了,我就直接盘坐,因为秦汉时期推崇道教,我的坐姿也没什么问题;
我直接问:“你认识我身边的人吗?”
牡丹看了一会红菇,答:“我没有见过,但是,应该是影子吧?小姐总这么叫”
我告诉她:“你以后叫她红菇吧!”
看似她又想哭了,可是我的下一句话,差点把她吓死;
我又冷冷的问:“你与我母亲被刺杀有关系吗?”
牡丹直接跪下了,回到:“牡丹不敢,我是跟小姐一起长大的,并且,少主,我们是族亲,
老夫人是族里的直系血脉,小姐长到五六岁的时候,我就被选出来陪小姐一起长大,
我的父母兄弟都还在族中,我是绝对不敢背叛您的”
我又问:“你口中的少族长是我的父亲吗?他叫什么?”
牡丹答:“少族长是您的父亲,叫少龙”
我直接问:“我们的姓氏,你怎么不说,是族里不让你说的吗?不要告诉我姓张!”
牡丹答:“是小姐不让说的,自从少宗主战死,老侯爷就安排我们这一脉的族人迁移到长安附近,
又给小姐安排这桩婚事,明面上是小姐出嫁,实际上是我出嫁,小姐来到庄子上,
就一直没有安生过,庄子外面一直有人窥视,还试图接近小姐的院子,这里的庄户都是我们的族人,
都是百战老卒,他们一进来就会被发现,我的夫君是刘氏宗亲,这个庄子明面上是刘府的,
外面的人不敢直接冲击庄子,随着您的出生和长大,还有就是老侯爷去世,事态就越来越严重,
加之玉竹的事情,小姐就更加的焦虑和不安了,这两年小姐也更加憔悴了,老夫人一直想让小姐回到族中,
可是小姐始终不肯,并且,禁止我们接触您,想让您过普通人的生活,其实小姐不知道的是,
我们的庄子早几年就封闭了,所有的物资都是由我送进庄子的,我虽然是妾氏但派出的是府里的护卫,
他们不敢动我,并且现在刘邦死后,朝局不稳,很可能发生大乱,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小姐才答应回族里的,并且,再有几天我们的族兵就到了,我这没想到小姐会临时出发呀!”
我又问:“在庄子外面的都是些什么人?”
牡丹答:“其实在我们庄子外面有好几拨人,不是一起的,只是有两拨人特别激进,并且有一拨人好像是我们其他血脉的族人呢!”
我问:“为什么?”
牡丹答:“因为他们对我们特别了解,不管是生活习惯还是语言都非常了解,战斗中的打法也基本相同,
样貌特点也相同,但是对我们却是不死不休”
我又问:“如果只是同乡呢?”
牡丹讲:“不会,老祖宗在当地有非常高的声望,并且我们的确与一支族人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