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得了几分利？”
“o(n_n)o哈哈~！”
“一个甲三养猪场的利少，那整个宗门内养殖堂下辖近百座养殖场，每年入一批粉嫩的外门新人，一年数千枚下品灵石的利润，什么都不用做，躺着就有人乖乖送上门来，是你你不要？”
曹硕大笑一声，接着怒喝道：“杜师兄，若是你，你要不要？你会不会主动割肉，分给一名区区外门的新人蝼蚁？”
曹硕神色一肃，不待杜天颍回答，就指天立誓道：“若我曹硕，近日在彭老手中哪怕接过一枚灵石，就叫我天打五雷轰，修炼被心魔缠身，终生不得好死~！！！”
——反正，彭老也没打算给我分润利益，接手灵石更是无从谈起。
曹硕双眸冷冽，满脸都是被侮辱的决绝之气。
“魏文良，魏师兄，这样，你可还满意了吗？”
“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魏文良脸色铁青，却再不敢出声反驳。
无他，在修仙界，一言不和就发下如此毒誓的，丝毫不怕鬼神诅咒的，要么是坦诚君子，要么就是玩弄鬼神的魔头。
区区练气一层的曹硕，自然不会是后者。
如此坦然立誓，自然是无丝毫利益牵扯，杜天颍立刻就对曹硕深信不疑。
“曹硕师弟，杜师兄信你。”
说完，一拍魏文良肩膀，“还不快道歉，曹硕师弟如此赤诚君子，你要还是信不过，那可就真的坏了情谊了。”
给了台阶下的魏文良，这才扭捏着说道：“曹硕师弟，对不起，是师兄心胸狭窄，错怪你了。”
“你其实，是个好人。”
曹硕冷脸立时如冰雪消融，佯装大喜的傻笑道：“哪有，哪有~！！”
眼角余光撇到彭老的身影，立刻快速对着杜天颍交代道：“杜师兄，优秀的灵猪幼崽，可就这么多，要是被潘堡师兄先选走，你事后可莫要怪师弟哟~！”
“师弟，你又说笑了，师兄在你心中，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选取灵猪幼崽，靠的是高深的眼力和日后的充分培养，与先后顺序关系不大的。”
杜天颍满心满脸，现在都是如释重负的笑容。
“师兄日后，绝不会怪到师弟头上。”
——那我就放心了，若是日后灵猪培养起来，你发现和我的有迭代的逆差，看你还好意思怨我不。
当然，更可能的是，日后注定背负着高昂利息压身的你，即使是拍马疾驰也再追不上，日后无事一身轻的我了。
孰优孰劣，今时可真的不好评判。
因为你我，其实早就只剩下一个，唯一的单项选择。
“杜师兄，彭老回来了，您请~？”
“还是有劳，曹硕师弟代为引荐才是。”
“o(n_n)o哈哈~！”
“好~！”
魏文良看着，谈笑风生渐行渐远的二人，一时心底五味杂陈，心底泛起苦涩来。
——如今，竟只剩下我了，再坚持下去，还有意义吗？
待曹硕回返，魏文良愁苦的问道：“曹硕师弟，师兄能不能问一下，你为何刚来就如此果决的，向彭老供奉例事呢？”
“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
曹硕恍然一愣，苦笑道：“魏师兄，你在心底问自己三句话，就明白师弟当时想的，到底是什么了。”
“我在宗门，有靠山依仗的底气吗？”
——我有，家族的宿老，宗门的执事，但他见都见不到，好像有和没有一个样。
“我在宗门，有家族底蕴的支撑吗？”
——我有，出门时族长就承诺了，每隔十年，就会送来一份灵石津贴，但是十年只有十枚下品灵石，又有什么用呢？
“我在宗门，算得上天资卓越，备受恩师栽培，同门敬重吗？”
——我以为我有，外门授课讲师投来的每一个眼神，我都备受鼓舞，越发的认真听讲，配合着活跃课堂气氛，即使那是早就听过无数遍的陈词滥调，直到外门期满被发配到这里时，我才终于醒悟过来，梦碎了，爱没了。
“这些，师弟我，一个都没有。”
曹硕语带悲戚，释然说道：“魏师兄，其实我很羡慕你们的，毕竟你还有家族长辈来依靠，师弟我却只能，靠自己~！”
“曹硕师弟，莫要再说了。”
魏文良捂紧左胸口，‘我好心痛呀~！！’
但是，好面子的魏文良，还是强撑着笑道：“师兄才羡慕你呢。”
“未来，你就是曹氏一脉，在宗门的靠山了。”
——可莫要，学会他人的冷漠无情，毫无宗族血脉情谊呀。
尊严已被践踏到尘埃，已然释怀的魏文良，终于放下了心头的面子纠结。
“曹硕师弟，待会就有劳您，帮师兄引荐给彭老了。”
“啊。”
曹硕诧异，‘我还没使出杀手锏，你怎么就倒了？再起来挣扎两下呀~！’
“魏师兄，想通了？”
“对，正如师弟所说，一切还是要靠自己。”
——其他人，即使是血脉族亲，也终究靠不住呀~！
“魏师兄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
曹硕一脸的欣慰，想着手中的杀手锏，还是不能浪费。
“魏师兄，你还不知道吧。”
曹硕一脸这是秘密的表情，成功勾起了他心底的好奇心。
“曹硕师弟，你这是，知道什么呀？”
“那可不。”曹硕一脸被你看穿的表情，仿佛不吐不快。
指着养猪场后方，那间小猪崽的方位，沉声说道：“昨日那头接生的母猪，就是这一批最后一头怀孕的母猪了。”
“所有经彭老七日精选过的灵猪崽，这些时日都会下发给养殖师进行正式饲养。”
曹硕探头探脑的，唯恐身后突然蹦出一人来，小声的给靠近的魏文良，说道：“其中最优异的灵猪幼崽，都会给其他养猪场进行互换，防止同代近亲杂交。”
“这才是，彭老能一直控制着，甲三养猪场的核心机密哟~！”
“谁都不能染指的地方。”
曹硕一脸，你赚大了的表情，仿佛他听到了什么惊人的大秘密一样。
魏文良险些失语，‘看样子，曹硕师弟是个藏不住秘密的话痨呀。’
心中打定主意，以后定和曹硕交浅言深，绝不共享任何秘密的魏文良，笑着说道：“曹硕师弟，你这是养殖场的通用消息，这算是什么秘密呀？”
“彭老能掌管甲三养猪场，自是有他的一套技艺经验的，七日精选灵猪崽，可不是谁都能办到无错的。”
“你怎么还没明白。”
曹硕有些焦急，“重点不在盼来的技艺经验上，而在‘七日’内，灵猪崽‘互换’上。”
“那又如何？”
“七日内，灵猪崽正常睁眼；然后就和其他甲字级养猪场进行互换，换回来的不还是……”
“你会将最优品种的灵猪崽，进行互换吗？”
魏文良肃然一惊，后背猛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发凉。
“暗中截留个三五头，控制好交配的对象，哪里不好隐藏？”
“要知道，他可是甲三养猪场内，说一不二的唯一宗门执事啊，谁敢忤逆他的意见？”
“师弟的意思，师兄有些明白了。”
这一批灵猪幼崽，即将度过七日精选的睁眼时刻，下一批母猪大规模受孕诞崽，至少要四五月之后。
而一旦开始灵猪崽互换，那座屋舍内的小猪崽必然要被转移，这中间可以做的门道可就太多了，反正只要是最终数量对得上，并且潜力并无迭代逆差，最终的解释权还不是彭老等养猪场执事们说了算。
毕竟，灵猪崽潜力归潜力，谁又能保证一定能培养出灵兽。
——你行，你来呀~！
而在这段时间之里，七日精选的最后时刻，那间布满灵猪崽的屋舍内，必然是整个甲三养猪场最优异的灵猪幼崽。
现在，谁也没有动手脚的时间。
曹硕可不相信，那看似毫无一人的密室，就真的毫无一丝的监视者。
——号称可分化万千，监察宗门上下的皓月镜，谁知道它隐藏在哪里？
而曹硕要告诉魏文良的，决不能诉诸于口的，也很是简单。
——若是今日魏文良不妥协，主动向彭老上交例事，那无论他是事后妥协，还是坚持到下一次四个月后的灵猪幼崽诞生，他最优获得的都将是二等的灵猪幼崽。
——彭老，可不是心善之人。
魏文良心神巨颤，许久才缓过来心神。
对着曹硕，就是深深躬身一礼，心悦诚服道：“这次，师兄真的要，再次感谢师弟了。”
“曹师弟的良苦用心，师兄今日定会牢牢记在心底，永远铭记于心~！”
却是魏文良此时心底想差了，认为既然曹硕没有灵石的利益份额，那处于一片赤枕心境的他，自是出于不愿看到三人浪费时间，又唯恐遗失了最优选择，这才着急忙慌的，劝完这个又劝下一个，结果竟然还被自己再三污蔑，深深感到内心愧疚盈满。
“曹硕师弟，赤诚君子也~！”
“师兄，拜谢~！”
——看吧，引他入局，背上翻倍的灵石贷，他还要谢谢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