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太过安静。
薛白明显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背后的陡然张开雷光鹰翼,轻轻一震,薛白便出现在五步之外。
速度之快,以至于方才站立之处还留有一道残影。
只不过那残影已经被一根粗大的木刺从背后洞穿。
“还是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过长,让别人追上了吗?”
薛白此刻如同枯树皮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神情变化,在见到在自己的残影被洞穿的瞬间,毫不犹豫转身催动雷光鹰翼,瞬间就将自己的速度提到了目前能够达到的极限,眨眼间就到了数丈远外。
如此果断,倒是让藏在暗处的妖鬼宗修士有些惊讶。
要知道他这并非是什么普通的木道手段,乃是他本命鬼物的拿手好戏。
藏身的巨树后探出一颗模糊的老人面孔,这是他用吊死在阴槐木前的老人魂魄炼制的鬼物。
为了炼制这种鬼物,他可是图谋已久。
先是动用手段弄得那被选做炼制鬼物的老人一家家破人亡,然后浓郁的怨气再结合各种天材地宝,梅规花费数年时间才将之炼制而出。
不过这大费手段炼制的鬼物也不负他的厚望,将这老人魂魄炼制成鬼物之后,对于草木的操纵力大大增强。
在此后数年时间里,梅规靠此在妖鬼宗也是小有名气,此番接受应无极去抓捕那逃窜者的任务。
根据一路上自己收到的情报,梅规对于那所谓劫持了应前的修士的情况也是有所了解。
这实力应该还没有达到筑基实力,但却是靠着一件宝物能够使得拥有者的速度能够媲美筑基期的速度。
而且这位修士却是残忍无比,凡是与其有过照面的修士无一活口。
若非有元婴老祖赐下的那血红人偶,可能早就丢了此人的踪迹。
不过就算如此,那逃窜之人也是有些手段,使得这人偶并不能及时给出反馈,使得他屡屡扑空。
而这之所以能够堵住薛白,是他留在一位妖鬼宗炼气修士身上的手段,类似如此的行为还有十几例。
总算是通过这种广撒网的方式找到了闭目修行中的薛白。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则是因为他并没有发现应前的踪迹。
对于应前,因为妖鬼宗那位元婴修士的缘故,他倒是并不陌生。
更是因此梅规知晓此次最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将应前救回。
梅规自认为以自己的实力,此任务完全就是手到擒来,更是想到此后,那位元婴修士可能会因此对自己多加重视而兴奋不已。
所以第一时间并没有着急出手。
对于那应前被胁迫的情况,梅规对此有着自己的看法,似乎这一切并没有表面那般简单,至少他梅规并不相信,若是背后没有人撑腰,仅凭一位不到筑基的修士如何能够做出这种胆大妄为的举动。
就拿他没有找到应前来说,梅规并没有往应前早已死亡,鬼影秘地外一直现身的应前是别人所扮演的情况上去想。
梅规所想的则是是否有人接引,毕竟在他之前有大量修士死亡,哪怕都只是些炼气修士,也并非他神识感应里,一个炼气十一层的修士能够做出。
他在等到,毕竟一切以应前的安危为重。
一直到那血色人偶逐渐失去效用,让梅规不敢再等下去,也顾不上心中的惊讶,直接动用了自己的本命鬼物。
……
无数藤蔓宛若游蛇,在梅规那只本命鬼物的操纵下蓄力后向着空中的薛白激射而去。
虽然未能对薛白造成威胁,但薛白却是不得不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冲势暂缓,可就是这片刻时间,藤蔓在薛白前方交织,彻底堵住了薛白的去路。
梅规见此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眼中看着薛白背后的那羽翼眼中流露一丝贪婪之意。
凭借他的眼光不难看出那炼气修士之所以能拥有筑基期的速度,虽然表面上做了掩饰,但并不能遮掩其的价值。
至于应前的下落,梅规心中已经有所决断,只要他将那修士擒住后好好拷问,倒是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藤蔓扭曲,梅规背后的那老人虚影摇晃,缓缓抬起手臂。
其上面满是伤口的手臂从藤蔓上不断探出,宛若一只长满人手的碧绿蜈蚣。
梅规缓缓抬起手臂,那碧绿蜈蚣像是受到感应,然后梅规猛的抽下。
一切行云流水,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薛白因为被封死退路的原因,对于这抽打下来的藤蔓几乎是避无可避。
双手迅速拍击,从体内爆发滚滚的黑红色火焰在薛白面前凝聚一块火焰盾牌。
只不过这火焰盾牌并未完全拦下梅规的攻击。
空气发出爆鸣,这是藤蔓抽击空气发出的声音。
盾牌碎裂,化作团团黑红火焰。
虽然薛白的血魂焰在他这些年的祭炼下已经勉强算是二阶异火,对于筑基修士有着一定的杀伤威能,但这并不意味着薛白能够抗衡筑基修士。
再加上这是梅规的压箱底手段之一,哪怕其有意控制了力道,也不是一般炼气修士能够抵挡。
哪怕他薛白乃是金丹重修,此刻也只是炼气修士,如同青色蜈蚣模样的藤蔓被卸去大半威能后,抽在薛白的肩膀上。
由于木气入体导致的木化,倒是担当半个防御手段,左肩衣服破碎,好在只有些许的鲜血渗出。
见此是提起了梅规的兴趣,再加大手上法力的灌输,藤蔓分化两道相同的虚影,再次朝着薛白抽打过去。
雷光羽翼收缩到只有巴掌大小,不过薛白如此却是能够借助其利,在藤蔓抽打中竭力闪转腾挪。
身上伤口不断增加,薛白看向那目光带着些许戏谑的妖鬼宗筑基修士。
通过这极具特色的攻击手段,薛白在应前的记忆里发现了找到自己的这位筑基修士的信息。
也是尽力在寻找着自己的出路,只可惜在应前的记忆里并没有找到这梅规的缺点。
不过薛白也并不是没有手段拜托这如今的局面,只不过那代价让他难以承受,无论是自己修习的功法上一种以损耗大量寿元为代价动用的禁术,还是以彻底消耗血魂焰爆发的可怕威能。
他虽是炼气,但却并非是待宰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