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强烈的白色灯光闪烁,本应是车厢的周围环境骤然远去散开,周围场景转换的,让叶因不由有一种荒谬的失重感。
等再睁开眼——
腐朽裂纹的地面沿着长长的山道不断向前,周围是嶙峋怪异的石山,一座座张牙舞爪地屹立着,远方是乌压压的黑,看不清楚样子。
宽阔的石殿带着夸张的屋檐,殿宇的高墙上是凶兽浮雕。
看着很有历史沧桑感的石柱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奇怪的花纹,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味,不能细看,若是细看,整个人仿佛都要被吸进去。
殿宇极其相连的很多建筑都带着风雨侵蚀的斑驳的痕迹,暗红的颜色,像是无尽的血痕染就,压抑又深沉。
像是黑白电视画面中的人影,来来回回,但谁也看不见她。
她虽然能看见他们,但又像是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仿佛隔着时间和空间,只能观摩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她不是和何云缙一起在车里的吗?怎么到了这里?
这里,她来过,是云缙一族的族地。
在继小鲤鱼精儿之后,叶因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再次出现了偏颇,她原本印象之中一直平平淡淡的世界,真是模样究竟又是怎样的?
目前她的认知,真的只是冰山一角是吧?
这时候,小锦鲤突地一下子从她身体内钻出来,但是看了看周围,似是忌惮,又像是嫌弃似的摆了摆尾巴,像是要将将什么东西甩掉似的。
而这时候,灰蒙蒙的一切终于像是静止的画被叶公填充了点睛之笔,染上了色彩,生灵活现起来,天空也格外明亮起来,湛蓝的天,万里的云,美好得像是过分抒情的画。
映照得穹顶之下的殿宇更为得森寒。
身边的一个人穿着青色劲装的男子,长相看着俊逸出尘,急慌慌地拉住她的手臂,气喘吁吁,“师妹,你怎么在这里?少主刚从十方秘境回来了啊!我给你讲啊,少主这次代表云缙一族重出九州,能在每百年一次的十方秘境上大展风采,百岁以下最年轻的天之骄子!那是多么光荣的事情!我给你讲啊,那些龙族,凤族,妖族,人族的什么所谓天之骄子,真的是连咱们少主的半个手指头都比不上!咱们少主不愧是咱们云缙一族千年得一遇的天才啊!血脉近乎返祖的潜能是无限啊!”
九州十大域每百年一次的十方秘境天之骄子大会确实是一次非常有名的盛典,毕竟十方秘境作为上古秘境,不仅是蕴藏着无尽无穷的宝贝和传承,更是极为接近天之清气的地方,有利于修炼,所以作为对每代天之骄子的选拔和奖赏。
这是实至名归的荣耀。
而就她所知道的,有关于云缙一族在十方秘境天之骄子大会上大放异彩的一次,也就是数何云缙出现的那一次,自何云缙之后,云缙一族仿佛也从九州十域的传闻中消失了一般,只留下无尽的传说。
后来她也很好奇这件事儿,再加上在何云缙手下水深火热的日子过分煎熬,让她忍不住通过多方途径来了解,究竟是怎样的环境和生活才造就了那么一个别扭的他呢?嚣张傲慢可以理解,冷酷无情好像也算是说得过去。
但这其实都只是表面上的,当你越发跟这个人接触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这个人来自灵魂、发自骨子里的那种狠厉和无情。
所以有时候叶因有时候也很奇怪,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对她那么多耐心?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事实也果然是这样的,如果不是经久的相处,如果不是天定良缘,如果不是传说的一见钟情命中注定,谁也不会对别人有那么多的容忍和放过。
一个人,从来不会对另外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好,总是有所求。
虽然她搞不懂何云缙对自己的有所求究竟是怎样,但叶因知道,不过是跟那份特殊有关。
相传,缙云一族是饕餮的后裔,因而他们的族名也是直接用缙云来命名的,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为饕餮一族的后裔,这个就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是,缙云一族,肯定是有饕餮血脉的,不然起大能也不会因为其血脉纯度相关其能力。
而何云缙之名又几乎是以族名来命名,可想而知其在族里地位之显赫斐然,以及其血脉纯度之高超。
这样一个应该是被当做族中宝贝,浸润在爱中长大的人,怎么看其成长的结果应该也是更趋近于傲娇小男宝的啊?可是,阴晴不定,贯是会甩脸子的大魔王?难搞哦!
可当时的她偏偏是被迫在某人手底下恰饭的啊,当然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更好地讨生活不是?
也就是在这时,叶因突然想到一个极其严峻的问题,那是她曾经的推测,有关于何云缙的性子和其父母的相关性。
他,好似......很早没了父母,这是隐隐不得证实的传闻,但是有关于何云缙父母的消息确实是很少。
她也是听说,只是听说缙云一族千年以来血脉最纯的天之骄子,在天骄会之后性情大变。
即便是何云缙在这次的天骄一展威名,但实际上,这时候的何云缙却年轻得可以称得上是年幼好像.....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
年少啊。
这般年龄便是放在现代能在世界趋向性的领域名声大噪,也是可以称得上天才了,更何况是在修仙界这种岁月无限长,可与天公试比长的地方,便只是用一句天之骄子来形容,话说,真是略显匮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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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般看起来得天厚爱的人,仿佛什么都不用愁,什么都不用担心,只管恣意骄傲就行,族人敬慕,世人羡慕,若是再有至亲至爱,那简直是完美无瑕了。
而天道从这种方面来说,仿佛真的也算是公平了一样,并没有如期厚爱他。
而是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莫名其妙,却是切肤刻骨的痛,怕是足够将一个人改头换面般地改变彻底。
据说,他的母亲,杀了他的父亲,也要杀他。
在一个少年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叶因提着裙子就开始跑了,她虽然不知道在这里是为何,但以修仙界的手段来看,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幻境。
再从这幻境的地址环境来看,叶因判断,这就是基于何云缙心魔的幻境了。
所以,自己其实是个无辜的路人吧?这是有人要害何云缙,所以自己倒霉被牵扯上了吧?
不管如何,现在她都要想办法阻止,毕竟,基本常识,若是何云缙一直陷入幻境之中,他们是不是有可能一辈子陷入其中?不得挣脱?
那岂不是太惨了?
想想那样结果,叶因觉得自己都要哭了,太惨了,就真的是太惨了!
自己好不容易开始了新的生活,怎么想要好好生活就那么难呢?
遇到了那么些烂七八糟的事情就不说了,要是以前的自己可能是会难做,但是从修仙界回来的她,年龄和阅历让她不会将那些事情放在眼里,只是需要时间来解决罢了。
但是何云缙不一样,他不是能随随便便被解决的人啊。
既然甩不掉,遇到了,也就只能是迎难而上。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但先将眼前的困境度过了,顺便知己知彼一下,也未尝不可。
想着,叶因拎起裙子跑起来的速度也就更快了。
华丽的奢侈的房间中,纯白色狐裘皮铺就的美人榻上,半依靠着位贵妇人,贵妇人嘴角勾起,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但是美丽深邃的眸子中过分兴奋的光让人看着不由产生一种莫名的心悸感觉。
只不过在贵妇手边坐着的少年丝毫没有察觉出来,很是很是眉飞色舞地给贵妇讲述着什么,满满的是开心和分享。
贵妇笑着问:“渴了吧?来,我儿,喝点儿茶啊,这茶可香甜了呢,你父亲也是喜欢得很,相比你也是喜欢的,你和你父亲那么像啊,我儿。”
贵妇说着笑着,笑着,余光不由瞥向房间的某个角落,带着一种诡异的沉醉和满足。
“你贯是像你父亲的,真好,如今又这般优秀,竟是比你父亲都出色了呢,我儿真厉害,你是族里骄傲啊,以后是不是也会去更多的地方,探更多的秘境,见更多的人,遇更多的事情了呢?也会像是你爹爹一般,总是没空搭理娘亲了吧?”
“不会的!”少年掷地有声地保证,“我会一直陪着娘亲的,爹也是!”
“一直?”贵妇的眼睛亮了,仿佛很满意这个词。
“好,对,就一直!快喝吧我儿,渴了吧!喝了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了!一直!”
只是还没来得及喝,就被赶来的叶因将其打翻了。
幻境破裂!
环境转换,两人来到一片空旷的广场上。
头顶的苍穹似乎并不是真正的苍穹,更像是一张网,细纹紧密的带着光亮的如网格线的存在。
在何云缙从怀里拿出那个绑着小玉葫芦的捆仙绳,似是喷水枪似的将红色的绳子无限地向天空延伸之后,某一刻,一瞬间,天空仿佛从平铺状态瞬间就被顶得凸起来,好像只要再多使点儿力气,就能被戳破断裂开来。
何云缙冷斥:“出不出来?”
可是无人应答,丝毫无视何云缙的威胁。
何云缙直接又将手中的玉葫芦,沿着红绳子的方向一掷,玉葫芦猛地加速如冲天的电钻,蕴含着巨大无比的威力,将这天戳破!
一瞬间,原本平静无比的天空像是镜子一般,从一个点儿碎裂,然后细线般地裂纹如蛛丝网般密密麻麻,顷刻间,网格状的天空碎裂伴随着无数的光亮的细线,幻境坍塌,叶因与何云缙一下子离开了那个空间回到现实,俩人还是在车上。
但车上还多了一个身影,一个被捆仙绳捆住的红衣男子。
何云缙一眼道破其身份,“九尾狐族的血脉后人。”
原本正在挣扎被困的红衣男子被戳破老底,不由羞恼,挣扎得更猛烈了些,这男人是谁?竟然知道九尾狐族!
而且竟然能轻易破除了他的迷障,这样能耐,定然不是普通的凡俗世人,那他拜何山头之下,是谁之门人?也没听说有这号人呐!
主要是那灰袍老道没告诉他一个普通小姑娘身边还有这般人!
这出场费明显是亏了!不行!得加钱!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他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去?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告诉你们啊!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这样私自禁锢他人人身自由是犯法的知道吗?”
“他好漂亮,还懂法呢。”
叶因拖着下巴用不可思议有点儿感叹的语气说道,带着点儿小小的痴迷。
这下一下子惹到——all!
“士可杀不可辱!”红衣男子满是屈辱愤慨。
真正的九尾狐一族,生来极其美丽,但实际上,他们并不将容貌作为引以为傲的武器,狐族之人,幻术至强者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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