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漠没有开口,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萧栾,甚至连眼神都不曾变过。
但是细瞧之下,萧栾还是瞧见了苏漠眼底的一丝动容。
这让他的心底不禁生出一丝欣喜,努力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一丝回应了。
一旁的程诺看着两人之间暗涌,看的她是挠心抓肺。
丫的,萧栾这人这说话的水准,娇情归矫情;但是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
瞧,苏漠这不就给他安抚住了么,就她那聚集了一身的戾气都跟着消散了。
想到此处,程诺转头看了看自己这个像木头一般的哥哥。
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不比较不知道,这一比较;人与人之间还真的是天差地别。
想到这里,程诺不得不在心中感叹着萧栾的手段高明。
听他一开口,就知道是个贯会玩手段的个中高手。
程诺发现无论是中秋宫宴上,还是丰青山上,还是现在。
萧栾在苏漠面前始终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甚至可以说有些卑微。
中秋宫宴上一直为她解围。
丰青山上主动为她出头。
然后就是现在身体力行的安抚。
他怕是早就拿准了苏漠会吃他这一套,所以才会做的这么不遗余力。
程诺仔细想想,萧栾若不这般做低伏小,而是直接选择与苏漠硬碰硬。
如此抱不得美人归不说,恐怕还会落得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的结果。
虽然她和苏漠见的次数不多。
但是她心里清楚,在硬碰硬上,苏漠从来没怂过。
萧栾这轻声细语的怀柔政策一走,还真让苏漠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毕竟萧栾字字句句,都是站在苏漠的立场上在为她考虑着。
这事儿隔谁身上,谁都会难以招架。
还好她拎得清,早早的劝她哥哥收了手。
不然就她哥这脾气,这秉性;去跟萧栾斗,最后不被秒的渣都不剩,她就不姓程。
丰青山土匪的问题,最终以萧栾悄然带走了苏漠而收尾。
再后面的事,苏漠便没再去过问。
那个安排人伤了小漓儿,践踏了她苏家地界的幕后黑手,已经被她找出来就地正法了。
心头的那口气也算是出了。
再之后收尾的事儿,便交给了程言去做。
苏漠相信程言会处理好的。
毕竟这也是他身上担着的责任。
那些躁动的,不安的,想反抗的人;该杀的她都杀了,剩下的那些就都些安生了。
充军或者发配,全在程言的一念之间。
是夜,盛京的东南方一处私宅里,屏风后站着一个身影高大的男子,此时该男子正提着笔仔细的画着什么。
不消片刻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入房中。
是该男子的暗卫。
暗卫抱拳单膝跪地,头垂的很低,唤了一声:“主子。”
男人听到动静后,画画的手一顿。
随即轻笑一声,便接着作画。
嘴上喃喃道:“看来是成了呢,她果真没让我失望。”
那个黑影听了男人的话,头忍不住垂的更低了。
“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子责罚。”
“无妨,一个丰青山罢了,意料之中,人如何了?”
“不知。”
“不知?”
男子的眉头略微皱了一下。
听到男子不解的语气,那个黑影硬着头皮艰难的说道:“钉子被拔了。”
也就是说丰青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进了军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从得知。
男子画完最后一笔,微微沉吟道:“倒是小瞧她了。”
她成长的越来越快们越来越厉害了。
暗卫没再继续开口,而静静等待着男人的下一步指示。
过了良久,屏风后的男人才开口命令他。
“下去吧。”
暗卫得了令,起身退回黑暗中,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房内。
暗卫走后,屏风后的男人这才放下手中的笔,他望着自己方才所画的画。
宣纸上赫然渲染着一副美人图,图上的美人皓齿蛾眉,惊鸿艳影。
不是苏漠又是谁?
只是与苏漠本人不同的是,平日里的苏漠眉稍凌厉,眼神里都是冰冷的坚毅。
而画上的美人却是眉眼妩媚,眼波勾魂慑魄;正是中秋宫宴,苏漠于台上喝酒跳舞时,演绎出来的那般模样。
“你若是永远是这副模样如此,该多好?”
与此同时,盛京城外那大榕树下。
漠一藏身于黑暗中,静静的等待着自己雇主的到来。
虽然妙衣嘴上告诉他的是三日后,但是她手上比划的却是今夜。
他虽有些疑惑,妙衣为什么那般;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妙衣。
酉时三刻刚过。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漠一向着声源处看去。
一辆低调普通的马车,趁着夜色缓缓而来。
借着马车上斑驳的烛火,漠一瞧见了随行的一共有五人,且个个都是身手不低的练家子。
察觉到这一点,漠一眼眸微动。
有这样的高手在身边,还特地雇上他,看来此行会变得十分有意思。
不多时,那辆马车行至大榕树下,便停了下来。
五人中走出一个身形比较消瘦的,来到大榕树下。
那人伸手在树干上敲击了几下,漠一听见后,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压着嗓子说道:“月黑风高夜。”
那身形消瘦的男人一听,面色忍不住变得有些古怪。
最后瓮声回了一句:“偷鸡摸狗时。”
此言一出,马车周围的四人中,有三人都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他娘的,这个暗号设定的真是绝了。
见暗号对上了,漠一这才彻底从阴影中走出。
只见他双手报臂,站的笔直,压着嗓子言简意骇道:“屠戮阁,漠一。”
身形消瘦的男人,看着漠一半掩的面容,冷冽的眉眼。
虽然他全身上下没瞧见任何武器,但是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便给他一种像一把刀的感觉,还是一把随时等着出鞘的利刃。
身形消瘦的男人,一时间没有吭声。
“在下朗盛,此行便多仰仗漠一公子。”
一个长相秀气的男子,从马车旁驱马来走了过来;漠一瞧着他的模样,心想他应该就是此行的主事人了,因为方才四人中唯一一个没笑的,就是他了。
只是听到对方喊自己公子,漠一心头还是稍许有些微妙。
于是冷冷的说道:“我只是个杀手,当不得公子二字。”
漠一这话让朗盛猛地挑了一下眉。
虽说江湖上一直盛传,这位叫漠一的杀手,性格乖张的很,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乖张法,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也不知道主人究竟是那根筋搭错了。
硬要雇到了这位爷才肯上路启程。
因此这过去的尽一年时间,不知道道错过了多少好的时机。
想到此处,朗盛心中对漠一有了些许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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