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富有四海,坐拥八方才俊,自然不弱于佛门,故此特令锦衣卫镇抚使张麟代我大明征战佛门!”
最后一个字落下。
果然是我...嗯?等等?张麟何许人也?项来大脑宕机了一瞬,而后猛地反应过来。
法旨当中指定的人似乎不是他这个武状元?
他一脸错愕地看向空中徐徐消散的斗大金字,天子该不会搞错了吧?
不过,即便是天子搞错了,但金口玉言还是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昭告,肯定不能够更改了。
而下方的百姓,更是瞬间沸腾起来。
顾左右而大谈特谈,“这张麟是谁?”
尤其是许多方才押中项来,因此发了一笔横财的人,此刻成为了项来最铁杆的支持者,“没听说过,痛打佛门和尚这种为我大明争光的事情,怎么让一个无名小卒来做?不应该是武状元的事情吗?”
张麟久不在京城,时间最能冲淡一切,京城中关于他的传说也淡了许多。
只有少部分人对于这位破案如神的锦衣卫有些许印象。
“是之前的那个和尚吗?当时进京的时候可凶了,这么大的一头野猪妖被他老老实实地骑着,旁边一头猿妖也跟个随从一样...”
“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和尚厉害,我大明的武状元也不差!”
“但不是武状元上场比试啊...”
“好像也是。”
就在百姓们抱着吃瓜的心态正热议着,和宁定公主一同坐在聚宝阁之上的张麟也是面色僵住了。
怎么扯到他头上了?
他今天不就是听说即将角逐武状元,所以特地邀请宁定公主来看戏的吗?
张麟转头,和宁定公主对视了一眼。
后者一双翦水秋瞳含情脉脉,眼角噙着笑意,一副看热闹的俏皮模样,顿时就把张麟给看呆了。
宁定公主不是那种温婉的江南水乡类型的女子。
面部线条冷硬,丹凤眼上挑,眉毛细长,属于冷艳的美女。
但此刻做出这种俏皮的表情,却给张麟带来一种极致的反差感,让他忍不住上手捏一把。
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强行忍住。
而是直接上手捏了捏宁定公主白皙的面颊,如同羊脂玉一般的温润触感落在指尖,在张麟的心中荡起一圈涟漪。
宁定公主一愣,倒是没想到张麟会有如此动作。
以她二品化神的实力,竟然忘了躲开。
刹那间,两抹飞霞如云一般在脸上升腾。
尽管如此,宁定公主依旧没有躲开的动作,而是眼眸轻眯,任由张麟施为。
看着宁定公主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他差点没忍住亲上去,但刚起念头,便察觉到一阵杀意从身上扫过,顿时让他止住了动作。
下意识看向皇城的方向。
‘妈的!让本公子卖命,总得给点好处吧?’
念头闪过,张麟便再不管杀意如何炽盛,直接将嘴唇印了上去。
接下来便是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皇城之上。
某位正透过混元镜盯着自已女儿的父亲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这小子...还真敢啊!
居然直接无视了自已的警告。
太康帝好悬才忍住下场将两人分开的冲动,看着京城之中鼎沸的人声,瞳孔深邃。
先让这小子占点便宜,要是败给了法玄和尚,以后就别再想见到宁定了...太康帝恶狠狠想道。
身后的张蓬玄却是一脸意外之色。
怎么会是张麟?
其他几名阁臣也是满脸的震惊。
也不知道是震惊于大明和佛门之间的争斗,还是震惊于让张麟而不是今科状元项来上场。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张蓬玄可不信其他阁臣没有宫中的消息来源。
“陛下...”
张蓬玄一副垂垂老朽的模样,想要上前劝阻。
几名阁臣也是忧心忡忡。
底下的百姓不清楚,但他们可清楚——法玄和尚是二品巅峰,而张麟只是三品,两人之间的实力可谓是天差地别。
还不如派项来这个武状元出场呢。
定远倒是气定神闲,他又不是阁臣,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更何况上次因为楚王造反一事,导致他在朝堂上饱受人诟病,此时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
干脆在一旁看戏得了。
太康帝收拾好心情,转身问道:
“你们觉得张麟和项来这个武状元比起如何?”
“这...”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张麟可查的战绩也只是斗过姬家的三品,但这一点项来也能做到。
前者只是初入三品,后者却是三品巅峰,已经合道半只脚踏入二品的武夫。
“臣斗胆以为,还是让项来出战比较稳妥一些。”
王扶龙硬着头皮道。
太康帝却也不生气,一指一旁默不作声的定远侯。
“朕与佛门作了约定,要三品迎战二品,若是赢了只需要许出一州之地的香火愿力,而佛门也可为我大明的马前卒,征战西方大陆。”
“但是定远侯都说了,项来不如他远甚,若是让他上场,岂不是没有半点希望?”
“可是...自古三品越境战二品,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能到二品,谁不是天才妖孽?
怎么可能轻易被人越境斩杀?
像那些开窍才百二十的弱四品,他们的武道也就止步于此。
下乘武道意志的三品也是如此,三品便已经是他们的极限。
“好了,此事朕意已决,莫要再劝!”
见几人还有劝说的架势,太康帝直接大手一挥,将他们的嘴堵住。
“你们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好消息!”
“是!”
无奈,几人只能看着太康帝迈着四方步,徐徐下了皇城的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