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和顾危走到路口分道扬镳。
顾危去找周辞岁,看他引荐的家族。
谢菱去找魏玲珑。
自婚礼结束后,魏玲珑就跑了,今日顾家将才把人找回来。
谢菱进入魏玲珑院子时,魏玲珑正在翻墙。
小姑娘半个身体都趴在了墙边,在空中摇摇欲坠,眼看着要掉下来,谢菱赶紧使用轻功,飞上去将她带下来。
落地后,魏玲珑抓着自己的小包袱,撇着嘴哭述道:“姐姐,快帮帮我!我魏无忌是看见我,肯定会抓我回去的!你帮我逃跑吧!”
谢菱还没说话,屋外传来一道清朗的青年声音,含着深深的无奈。
“谁说我要抓你回去了?”
“啊!”
魏玲珑发出一声尖叫,一下躲在了谢菱背后,抓住她的衣袖瑟瑟发抖。
魏无忌又心疼又好笑,提起魏玲珑衣领,将她从谢菱身后提出来,温声道:“放心吧玲珑,我不会抓你回去的。”
魏玲珑捂着脸,“你发誓!”
魏无忌失笑,举手对天,郑重道:“我魏无忌对天发誓,绝不抓我妹妹魏玲珑回魏昭,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魏玲珑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但双手仍然死死抱着谢菱的手臂。
魏无忌看得心口一窒。
玲珑,竟然惧怕他至此吗?
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血脉至亲。
谢菱指了指树下的石桌,“坐下说吧。”
魏玲珑乖巧的点头,紧紧缠着谢菱不放,小声道:“那你来找我干嘛?”
魏无忌无奈,“我是你哥,自然是来看看你。至于逃跑的事,你刚逃我就知道了。”
魏玲珑抿着嘴巴没说话。
谢菱给二人倒茶缓和气氛。
看着徐徐升起的水雾,魏无忌叹了一口气,“玲珑,对不起。”
魏玲珑捧着茶杯,迷茫的眨眼,“对不起什么?”
魏无忌直视着魏玲珑眼睛,挺直的脊梁微弯,声音艰涩:“对不起,当时局势如此,皇兄没本事,只能牺牲你去和亲。即便找再多的借口,也改变不了我利用你的事实。”
魏玲珑愣住。
兄长这么严肃的人,竟然会向自己道歉?
讶异之际,心口又多出几分开心,她将茶杯放在桌上,展颜露出一个坦荡的笑。
“皇兄,我是公主,百姓将士陷入危难,我怎能不以身作则?在这件事上,我从未怪过你。
我后面逃跑是因为局势稳定,若是魏昭还需要我这个公主留在东陵当定海神针,我一定不会离开。
我生气的是,当年你明明知道一切,知道皇叔是被魏修嶷所害,为何不跟我们走?”
魏无忌苦笑。
“我要是不留下,谁护你们安然离开?玲珑,你真以为你们离开得如此轻松,是因为运气好吗?”
魏玲珑瞪大眼。
魏无忌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也挺好,不管如何,总算护得你天真一片。”
作为千娇万宠长大的皇室唯一公主,魏玲珑从小只怕一个人——魏无忌。
魏无忌古板严肃,很写不完课业要被他打掌心,偷跑出去玩回来要罚站。
对于一母同胞的兄长,她向来是敬大于爱。
所以,在婚礼上看见魏无忌,她才会如此害怕,只想立刻逃跑。
魏玲珑眼眶微红,终于忍不住,将心头压了十几年的问题问出口。
“兄长,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为什么从小就对我这么凶呢?你对其他人明明也很温柔的。我小时候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我。”
魏无忌眸色温柔,语气循循善诱:“你那时候还小,所有人都宠着你,若无我从旁督导,定然会养成纨绔的性格。
玲珑,长兄如父,我只是希望你性子好一些。你现在长大了,哥哥自然不会那样对你了。玲珑现在就很好,有大义,明事理,兄长很为你骄傲。”
魏玲珑看着魏无忌温柔的眼眸,不知不觉,眼前视线逐渐模糊,砸下滚烫的泪珠。
魏无忌手足无措的给她拭泪。
“这么大了,还是这么爱哭。”
魏玲珑一把抱住魏无忌,声音哽咽,“皇兄!”
魏无忌说的确实是事实。
若无他压着,自己现在定然娇纵纨绔,不可一世。
在心口压了十多年的坚冰终于化掉,魏玲珑哭得泣不成声。
魏无忌弯眸,拍了拍魏玲珑的背,“兄长明日就要离开了,在思南要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魏玲珑眼神虽然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不打算跟魏无忌回皇宫。
看着这俩兄妹间的芥蒂终于消除,谢菱心情也不错。
另一边的顾危,则无比震惊。
兰家,竟然就是南宫家?
他们怎么会来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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