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越很快便平复了心情,笑容有几分勉强,“大人问这个干嘛?周王朝小人倒是略有耳闻,但已经覆灭很久了。”
谢菱看他的反应,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施越并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他说谎的时候,右手紧紧扣住毛笔,脸皮薄红,甚至不敢看谢菱的眼睛。
谢菱直接戳穿了他拙劣的演技,直言道:“施越,你之前姓姒吧?”
施越一下攥紧了笔,紧紧盯着谢菱的脸,目光如剑,满是防备。
这时的施越完全褪去了柔弱胆怯,变得冷硬而危险,锋利的目光几乎要将谢菱一寸寸刨开。
谢菱看着施越这样的表现,心里却很满意。
这或许才是施越最真实的样子。
她就说嘛,这么惊才绝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自学成才。
没有绝对的家族底蕴,在各种资源匮乏,稀有技能被世家垄断的古代,根本不可能达到这个高度。
空气凝滞,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开。
施越的目光越来越冷。
谢菱先淡笑出声:“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和你的家人有害的,我只是偶然得到一份竹简,上面写了周王朝几个世家的流向,我一看,情况和你十分相似,就想来问问你。”
谢菱说完,又强调了一遍,“我以我性命起誓,我绝无其他心思。”
施越看着谢菱澄澈的双眸看了一会儿,浑身气势终是松懈下来,又恢复成了那个温和柔弱,手无缚鸡之力的施越先生。
他微笑着抬眸,温声道:
“谢大人,不知那份竹简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看见吗?”
“只有我和顾危,风间青璃三人知晓。放心,都是可信之人。”
施越松了一口气,开始回答谢菱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对,如果家父没说错的话,我确实本姓姒。姒家,是周王朝时便存在的家族之一。”
谢菱问:“那你父亲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关于玉玺的事情?”
她想知道,这些家族,到底是不是真如传言般臣服于玉玺。
都过去了快千年了,她不信没有人会生异心。
周王朝都覆灭了,仅凭一个信念,一块残缺得四分五裂的玉玺,真能传承那么久?
施越见谢菱连这个都知道,眼带惊讶,更为自己刚刚撒的谎而感到羞耻,面皮烧得薄红,“是的,虽然我们姒家人丁稀薄,但这个一直是我们家坚守的信念,只是......”
“什么?”
施越目光有些恨,“我不知道到底是何方势力知晓了我们姒家的存在,本来在我曾爷爷那一辈时,我们姒家人丁还是很兴旺的,可随着那些人的围剿捕捉,我们姒家四分五裂,到最后,我爷爷这一支只剩下我和妹妹。
而我父亲为了保护我们,早就死在了十年前。本来我以为姒家可以好好藏下去,没想到妹妹生来貌美,又遭到歹人的觊觎.......”
施越好似终于找到了倾诉口,滔滔不绝的抒发着内心的悲愤:“匹夫无罪,怀璧无罪,我们姒家的璧就是建筑才华。周王朝的家族,世世代代都只能为周王朝后人效忠,我的祖辈就是不愿为那些人所用,拼死反抗,才断送性命,就连我的父亲亦是如此。
他死前告诉我,韬光养晦。此生,若是遇不到持玉玺的人,便一辈子都不能展露自己的才华,只能就这样庸庸碌碌过完。
你说可笑不?一个也许根本不会出现的玉玺,和一个虚无的信念,他们真的前仆后继,祖祖辈辈,拥护遵守了一生,并且无悔。我的父亲和爷爷都是建筑木工方面的大能,可即便到死,他们都没参与建造过一座房子。”
施越仰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和我的父亲他们不一样,我没那么傻,谁给我好处,谁能护住我的家人,我便效忠谁。我一直很感谢谢大人给予我的机会,让我能将姒家的才能展示出去,只有在建筑的时候,我才觉得我在活着,在发光发热。”
谢菱听完,震撼不已,心中满是钦佩。
这么多年,玉玺一直没出现。
施越的祖辈这些人,真的就遵守了一辈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热爱的才华埋没,直到生命尽头,都在等待。
平静了心神,谢菱问道:
“那你可知道其他家族的存在?”
施越摇头,“并不知。父亲并未说过。”
谢菱皱眉,眼中满是思索。
风间青璃也不知道具体有几个家族,那些家族是干嘛的。
看来几个家族之间,并无关联。
所以,到底是谁知道了姒家的存在呢?
施越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大声道:“对了,我父亲还告诉过我一句话,来自千年前的大祭司预言,让我一定要牢记。
帝星亮,群星璀璨。千年后,我主归位,重铸盛世荣光。”
施越神色大变。
“千年后,不就现在吗?难道…..难道近几年帝星和玉玺会出现?那天下必然大乱啊!大人你放心!我施越心中的主上只有你,即便玉玺现世,我也不会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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