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法律规定,春日节定在每年的3月3日,但具体是在周几,就要看当年的日历了。
223年的春日节,正好落在了周五,和原有的周末形成连休,凑了一个三天的假期。
周日中午,回家探亲的董越和林璐还没到,赖床很久的陈夏做好了简单的午餐,按照昨晚的约定,上楼轻敲云芊的卧室门。
一直忙碌的《蜉蝣》剧组,今天终于安排了休息。但于毅好像工作成瘾,上周就约了陈夏,下午要到瞿清那边,录制新的主题曲。
虽然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云芊这些天很是辛苦,但她更想第一时间听到陈夏的新歌,只好毅然放弃了平躺一整天的计划。
别墅里没有异性,云芊便无所顾忌。刷牙洗脸之后,她穿着柔软的棉质睡袍下楼,和陈夏一起,快速填饱了肚子。
为了合理利用时间,陈夏抢过了洗刷碗盘的活。云芊于是上到二楼,进入卧室,盘起头发,脱去睡袍,简单地冲个澡。
等她化了淡妆,换上适合出门的衣服,拎着包走下楼梯,就看到同样换好衣服的陈夏,已经坐在客厅沙发里,耐心等待。
陈夏开车,载着云芊赶到市中心的录音棚,发现于毅、辛蕊已经到了,正和瞿清一家畅谈这次电视剧拍摄过程中的趣事。
看到两人进门,瞿清可爱的女儿特别高兴,立刻挣开妈妈的拥抱,一下扑到陈夏身前。
陈夏笑着蹲下,拉过女孩的小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才算是把她激动的情绪安抚下来。
陈夏重新站直,任由小姑娘抱住自己的大腿,向瞿清和他的妻子问好,然后指指录音室的方位,“乐团的各位,到齐了吗?”
瞿清摇头,“还没,但都在路上了。”
陈夏点头,转向于毅,“一个月没见,于导没胖没瘦,风采依旧嘛。只是你这脸上的皮肤,比前段时间可要黑了不少。”
于毅用力呼吸,装出愤怒的样子,“你要是不提这茬,倒也就罢了。既然说到这个,我就要向你兴师问罪了。”
陈夏奇怪,“这一个月,我和你连面都没见过,你倒是有什么理由,居然能赖到我?”
于毅很有底气,“当然是因为你那刻意刁难的剧本,里面怎么会有那么多外景要求?逼得剧组东奔西跑,直接导致我被晒黑。”
陈夏一脸的蒙受不白之冤,“世道真是变了,现在污人都不讲道理了吗?同样是出去拍戏,芊芊、蕊蕊可都没有晒黑。”
于毅激动地“狡辩”,“那是因为她们不仅涂了防晒,还要全副武装,遮得严严实实。”
陈夏嗤笑一声,“哈,真相大白!原来是你自己偷懒,不肯像别人一样做好防护,怎么能把锅甩到我的头上?”
于毅无话可说,只好气鼓鼓地,和陈夏互相瞪着眼,比拼谁可以把这状态坚持到底,然后终究是憋不住,一起笑出声来。
旁边几个人看着这两个二货的浮夸表演,都是无语。只有抱着陈夏的小姑娘,先是满脸担忧,又被逗得咯咯直乐。
陈夏恢复正常,“于毅,现在还好,后面天气越来越热,阳光越来越强,该做的防护还是要做的,尤其是剧组的同事们。”
于毅笑笑,“谢谢,这个我晓得的。该有的劳动保护还是要有的,我不是那种抠抠搜搜、只会在错误方面节约成本的人。
“我这个晒黑,多少有些故意的成分。一方面,显得在和大家一起辛苦;另一方面,老气一点,也更适合导演圈子的生态。”
云芊开玩笑,“这么说确有一定道理,但我以为,更真实的理由是,某人觉得领了证、结了婚,就不用注意自身形象了。”
于毅洋洋自得,“随便你怎么说,有这么温柔可爱又漂亮、还在事业上共进退的老婆,我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话不算很肉麻,只是于毅的表情太招人打,大家不肯惯着他,用一声整齐的“噫~”和被恶心到的表情,作为回应。
瞿清家的小朋友不明白大人们在聊什么,等到大家“噫”完,才后知后觉地模仿。因为太过可爱,又惹起大家的一阵笑声。
笑过之后,瞿清却有些担忧,“说到晒黑的问题,我记得小说里多次提到,男女主即使到了穷乡僻壤,还是城市里精致的做派。
“虽然书里详细写了这么做的原因,读者们也没闹出什么事,我还是担心,等拍成了电视剧,更多普通观众会不理解、不接受。”
陈夏笑着摇头,“既然读者们能够想通,那我的文字解释,就没有多大的毛病。观众们能不能理解,就要看于毅的导演能力了。
“而且,我一向反感公益活动中的摆拍和所谓的刻意‘照顾’受助者心理。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人,为什么非要骗人骗己?
“真正想帮助别人的,只会关心自己的善意能不能到达急需帮助的人,只会关心自己的善行能不能救人水火、助人向好。
“真正想得到帮助的,只会关心外来的帮助是否及时、是否有效,只会关心这种帮助有没有附带一些不可接受的条件。”
她缓了口气,“诚然,很多人帮助别人就是为了虚荣,很多人得到帮助却不思感恩,但这些,都不是逼人去搞形式主义的借口。
“提供帮助者光鲜亮丽的衣服、高档豪华的汽车不是错误,行为、言语、神情上的鄙夷、厌恶、贬低才是错误。
“受助者羡慕、憧憬的目光不是错误,因为扭曲的舆论,对有余力余钱、却愿意拿出来共享者的不满、敌视、仇恨才是错误。
“我们不该把社会和阶层的真恶,归集到单一的个体之上;也不该因为某些惺惺作态的伪善,就否决了大多数普通人的爱心。
“现在身处卑微,不妨坦然接受别人的帮助,过好生活,提高自己。以后有余力余钱了,再去帮助别人,把爱心传递下去。”
她降低音量,“如果觉得世界运转不像书中吹嘘的理想国度,觉得社会现实不如自己的心意,有不满、怨愤,这不是坏事。
“被压迫了,就把压迫推翻;被剥削了,就把剥削铲除。看到美好的,要学着珍惜;看到善良的,要试着维护。
“就像历代先辈,我们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把世界变好,而不是一边狺狺狂吠,一边压迫、剥削别人,一边伤害美好、毁谤善良。”
大家都在思考陈夏的观点,于毅郑重地点头,“一个观点可能不够完善,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也将会全部传给我们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