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太好了,你们没事真的太好。”
炭治郎抱着自己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话中还带着一丝哭腔。
尚且懵懵懂懂的几小只也跟着自己哥哥哭了起来,一时间灶门家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声。
“唉,真是的”
灶门葵枝看着一个个像是树袋熊一样抱着自己的孩子,脸上露出了无奈且慈祥的笑容。
站在门前的老人三郎看着这一切,仿佛看到某种可能的过去,晶莹的流光在眼眶中流转,但始终未曾滑落。
默默别过头,一如往常的声音响起。
“灶门夫人,既然你们没事,那我下山了。”
“哎,三郎爷爷不再多留一会吗?”
灶门葵枝诧异的问道,炭治郎听后也当即擦了擦眼泪转身劝道。
“三郎爷爷,你不是说现在可能会有鬼吗?”
“就在我们家里先歇一会吧,等到天亮了再下去。”
“不了,你们不是说了那只鬼已经被赶跑了吗?”
三郎揉揉眼睛,回过头解释道。
“村子里不少人恐怕还在担心这件事,我需要下去通知一下啊。”
“如果不去的话,有个老家伙怕是会一直守在山下等我。”
三郎释然的叹了口气。
灶门葵枝和怀里的炭治郎对视一眼,最终缓缓开口道。
“这样的话,不如让炭治郎这孩子送送你?”葵枝摸了摸炭治郎的头发。
“炭治郎这孩子鼻子很敏锐,如果那只鬼真的在附近,有炭治郎在你们或许可以提前躲过去。”
“至于我们的话,有恩人在想必那只恶鬼也不会过来了。”
三郎先是一愣,本想拒绝,但看到目光坚定的炭治郎,仔细想了想还是轻轻颔首。
“麻烦你了炭治郎。”
没过一会,炭治郎便跟着三郎再次下山。
由于无惨对灶门一家的重视,所以他这次不仅是亲自前来,甚至还没有让鬼跟着自己。
在安澜驱逐了无惨后,如今的山上自然安全不少。
下山的速度比上山要快,不过送到一半,两人便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已经能看到太阳了。”
三郎指了指自己脚下的阳光。
此时两人,一个站在阴影里,一个站在阳光下。
“炭治郎,你先回去吧,你家里刚经历这些事情,该多陪陪她们了。”
三郎笑着拒绝了炭治郎的继续送行的请求,随后朝着山下跑去。
看着老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山下,炭治郎转身原路返回。
只是走着走着,炭治郎突然闻到一股截然不同的味道。
那宛如植物一般温和的气息。
‘爸爸?’
炭治郎一愣神下意识的朝着气味的方向走去,并未注意到自己身后的一道黑影。
当来到目的地后,炭治郎却发现这里居然是父亲每年跳火之神神乐的地方。
残破熄灭的火炬,散乱发霉的火堆无一不证明着这里早已废弃了。
但就这片废弃的雪地中央,却有一位双目紧闭,遗世独立的银发佳人。
‘她是谁。’
炭治郎愣住了,随后回想起自己母亲说过的话。
那位名叫安澜的恩人似乎有事情出去了,所以当时并不在屋内。
“难道是那位恩人?”
“等等”
炭治郎猛地抽动着鼻子,他发现这里只有三个人的气味。
一个是他父亲的气味,淡淡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一样。
一个是他自己的气味,而最后一个气味,像是水流一样,在他身后。
但唯独没有面前这位女士的气味。
‘是是鬼吗?’
炭治郎后知后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哪怕他知道自己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
可那至少是人。
没等炭治郎转身询问身后那人是谁时,异变发生了。
时间好像暂停了一般,风雪滞留在空中。
一声清晰且节奏分明的呼吸声像是加载了自动导航一样钻进了他的耳朵中。
在场众人都听到一声清晰且直入大脑的呼吸声。
那宛如雕像的银发佳人在这片雪地之上也突然浑身冒起了白烟。
紧接着安澜突然一挥手,体内猛地涌出一个耀金色的圆环,划过火炬的同时瞬间将其点燃,凡是阻挡其路线的大树皆是触之即断。
一束束火焰在在雪地中升腾着,摇曳的火光瞬间照亮了炭治郎和身后之人的身影。
这一刻,安澜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因为火之神神乐隐藏的第十三型,在演示的过程中炭十郎一刻也未曾停下来。
但可能是因为显化出来在安澜面前展示火之神神乐就消耗了他不少的力量,直到最后透明化向安澜鞠躬告别后,他也不过才演示了三次。
不过,这对安澜来说足够了。
跟着呼吸,安澜由慢及快,开始在雪地上做出各种动作。
和手持七支剑的炭十郎不同,安澜不仅手上并没有代指七支剑的武器,甚至也没有双手虚握做做样子。
与其说她在练习火之神神乐这种剑法,倒不如说她更像是跳名为火之神神乐的变种舞蹈。
没有武器,没有多余的装饰,有的只是时不时缠绕在手腕与脚踝的金色绸带。
那是被火之神神乐引动的生命力。
真是意外的有意思。
当安澜感受到体内能量被牵引后本以为被引动的会是火元素力,但却没想到动静最大反而是那凝聚成液态的生命力。
原本平时如同水银一般的生命力,此时却宛如沸腾的开水。
狂暴,炽烈。
原本就像是硬生生塞进她身体,凝成一团的生命力正随着她的舞蹈正沿着一条特殊的路线移动着,先是贯通四肢最后则重新回流到胸口中心。
现在,只要她轻轻一挥手,体内因火之神神乐骤然沸腾起来的生命力就会驱逐周围的风雪,化作攻击横扫一切。只要她保持呼吸,她就一直跳下去,仿佛不知何为疲惫。
甚至此时,她已经看到不远处躲在两个人身上的肌肉构造。
而在常人无法看到的视角里,自安澜的四肢开始蔓延至胸口,一种耀金色的纹身若隐若现。
那正是生命力多次循环的路线。
当体内最后一口浊气自口中呼出,炙热的温度甚至在凭空燃起了一团火焰。
安澜动作也停了下来,翠绿的双眼看向不远处的两人。
“灶门炭治郎,还有鬼杀队水柱富冈义勇。”
“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要和鬼杀队商量一下,要谈谈吗。”
炭治郎呆呆的回过头,一个看上去高冷傲慢的剑士此时正站在他的身后。
只是这位剑士却难掩眼中的惊愕,深吸一口气默默平复着心中情绪。
“什么事情。”
一座如同本身名字无限城一般的日式阁楼内,上下望去内部的建筑结构仿佛无穷无尽。
而长发遮目的女人正手持琵琶呆呆的跪坐在高台之上。在女人面前的则是一团近乎于碳化的肉块。
像是没有经验的烤肉师傅一不小心将上好食材烤糊了一般。
伴随着“嘎嘣嘎嘣”碳化层崩裂的声音,一个面容俊美的赤裸男人从里面猛地挣脱出来。
不过对方说话的声音却配不上那堪称妖艳的容貌。
“鸣女,把十二鬼月带过”
“不”
“叫黑死牟,叫他过来!”
骇人的恶意自话中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