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葵枝就这么看着那个刚刚还散发着无尽恶意男人在听到那话的一瞬间,表情极度扭曲。
是惊恐,还是恐惧?
反正那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来不及思考,无惨的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下一刻,对方整个人就像没有扎出气孔就开煮的肉肠一样瞬间爆开,肉块散的到处都是,血水则冲向灶门葵枝。
灶门葵枝下意识的抬起手臂,试图利用和服上的长袖来抵挡,但过了一会却发现无事发生。
没有被液体泼在身上的感觉,衣服依旧是干燥而温暖。
葵枝试探的,一点一点的放下手臂,抬头看去。
如今简洁的木屋内,竟然悬浮着一枚原地自行转动的金色太阳。
只是随着太阳的转动,葵枝能够透过那层金色的薄膜看到里面翻腾的暗红色液体。
‘滋滋’声回荡在屋内。
葵枝越过太阳顺势看去,一名身材高挑,留着白色长发的碧眼女子手掌微微活动,像是在操控着什么。
眼见葵枝依旧呆呆的望着这里,安澜认真的提醒道。
“夫人,你该带你的孩子回去躲起来了。”
屋内,听到这边动静的弥豆子正背着弟弟试探性探出头,朝外面看来。
听到提醒的葵枝这急忙回头,母女包含担忧的眼光对在了一起。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葵枝快速转身对着安澜微微一鞠躬,随后便小跑着朝着自己孩子们的方向赶了过去。
‘砰’的一声。
大门被紧紧的关上。
在灶门葵枝这边已经躲起来后,安澜转身看向身后的雪地。
此时外面的可谓是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被血染红的积雪,以安澜为中心附近所有的积雪都凭空缩减了许多,雪层上面绵延曲折充斥着大量融化后雪水流出的痕迹。
然而就在这一片雪地上,碎裂的肉块,浓郁的血水却像是被炙烤一样发出滋滋的声音。
不远处的树上,只剩下上半身的无惨左手艰难的抓在树干上,右手则是无力的垂落。
破碎的衣服,满身的伤势,暗红的鲜血从额头流下,为其戴上了张只有一半的红色假面。
此刻,安澜嘴角像是扣下扳机的ak47一样难以遏制的上扬。
“哦吼,这不是我们伟大的鬼王无惨大人吗?”
“怎么突然那么激动,是”安澜眉宇微低,斜视正在被挂在树上的无惨,阴阳怪气道。
“想到什么过去的事了?”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声音还有那句话?”
无惨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果不是那句,那段声音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哪里会如此狼狈?
而且
无惨眼中恐惧的看着地上的雪地,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正常的雪地,现在对他来说却好像变成了一个火烧的铁板。
刚刚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马上又重新聚合在一起,恐怕就死在了下面。
无惨阴郁的看着安澜,警惕着对方的出招同时试图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恢复。
但他很快就发现一股难以言明的灼烧感在阻止他恢复的进度。
同样的感觉,他只在那个名为继国缘一的男人身上体会过。
原本强力的恢复能力却好像无效了一般。
可继国缘一是用特殊的剑砍伤了自己,那眼前这个女人呢?
因为视角的原因,此时的无惨并没有注意到屋内的亮光,
无惨看着两手空空安澜,脸上闪过一片阴郁之色。
听到无惨的询问,安澜原本嘲讽的笑容反而变得古怪了起来。
“怎么说呢,我算是和那个声音的主人交过手。”
“虽然最后手段有些不地道,多打一,但是我最后却是赢了。”
“嗯,就是这样!”安澜猛地点点头,全身露出一副没错,就是这样的自信。
虽然她没跟继国缘一打过,但和卡兹打过啊!
所以说和声音的主人交过手也没问题。
见此,无惨则是冷笑几声。
对于安澜的话,他是半点都不信,且不说继国缘一都是多久以前的人了,就光说那个怪物的实力是多打一就能赢的吗?
能赢的话,他当年早就上了。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女人顶多又是个当年的漏网之鱼。
就像是灶门家一样!
下一刻,无惨原本无力的右手指猛地指向安澜。
只要来的不是继国缘一的那种怪物,自己绝无败北的可能!
“去死吧。”
没有嘶吼,没有厉喊,只是如同普通说话一般的语气充斥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所有知道那个怪物事情的人都要死!
无形的冲击波如同呼啸的火车一般直冲安澜。
安澜则一个侧跳,闪过了这次攻击。
只是原本站立的地方瞬间发生一场爆鸣,灶门家的门口自然也不能幸免。
飞雪,泥土,木刺朝着周围飞去,更有甚者冲进了屋内。
此时那金晃晃的太阳早已消失不见,在处理完那滩无惨的鬼血后安澜便控制着生命力附着在了灶门一家躲避的房间里。
尖锐的木刺在碰上金光附着的木门后被轻松弹开。
安澜则在落地的一瞬间悄然改变着波纹的频率。
“啊——!”
无惨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突然朝着地面跌落。
就在刚刚他抓住树木的左手瞬间像是被太阳照到一般消失于无。
剧烈的痛楚顺着手臂直达大脑。
整支手臂此刻就像是顺着血管刺上了黄金色的纹身一样,如果忽略无惨的惨叫声,那绝对是一件少见的艺术品。
无惨狼狈的看向地面的积雪。
恐怖的冲击波再度爆发,顷刻间便清出一片空地。
近乎球形的攻击范围,除非安澜不停后退不然根本没办法躲开。
所幸她没有想要躲开的意思。
剧烈的冲击快速穿过安澜身体,撕裂般的剧痛自体内传来。
‘很疼,但也就这样了。’
确定完攻击效果的安澜右脚猛地用力朝无惨冲去。
而刚刚落在地上的无惨,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安澜时刻维持的波纹烧了一脸。
近乎厉鬼哀嚎的声音响彻整片群山。
躲在屋里的灶门葵枝和弥豆子一起捂住屋内孩子的耳朵。
山下的村庄里,不少熟睡中的人被这声凄厉的惨叫声惊醒。
就在安澜一掌即将打在无惨的脑门时,趴在地上近乎变成碳状的无惨以近乎凄厉的声音,用不知道是命令,还是哀求的声音大喊道。
“鸣女!!!”
话音刚落,安澜本该拍向无惨脑门的一掌却打在了空气上
早有心理准备的安澜倒是略显无奈的吐槽了一句。
“什么时候,时空间系能力这么烂大街了。”
“这血鬼术的上限有些离谱啊。”
安澜微微颔首,看着无惨消失的位置,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