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踏进龙脊雪山,安澜就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明明刚刚还是绿草如茵,可一眨眼就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
不过几米的距离,在这里却宛如天隔。
这次情况还和安澜之前在龙脊雪山抓住盗宝团那次不同。
那时候她更像是在两处区域的间隔内游荡。
可即便如此,当时间隔内的温度也至少有零度左右。
而现在,安澜踏入龙脊雪山的那一刻,她的身体清楚的告诉他此时外面的温度至少有零下三十度左右。
这点温度对于现在的安澜来说不足为惧,甚至属于她身体能够承受的常温范围。
就算是没有戴上石鬼面的安澜,也能凭借自身来适应当前的温度。
毕竟他们波纹战士最好的修炼地就是那个高海拔的区域,甚至寒冷不过是附带。
但龙脊雪山真正麻烦的并不是这里的温度,而是那种渗入灵魂的寒冷。
安澜就感觉自己现在很奇怪,明明从身体感受上她感受不到寒冷,但灵魂止不住的在打寒颤。
一时间,强大的感知力让她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了漫天的冰元素力,其他元素力只能以一种极为微薄的方士存在着。
甚至强行让安澜的波纹呼吸法所吸收的元素力出现了一丝不协调。
冰元素的占比增加了。
为此,她甚至停下了脚步,慢慢适应着这怪异的感受。
‘好强的环境因素。’
安澜忍不住在心中感叹道,随后慢慢活动起了身子。
她现在已经适应了雪山的影响,可以继续行动了
只见安澜轻轻一跃,便跨出十几米的距离,以这种方式腾飞于雪山之间。
当安澜一脚踩在厚实雪地上之时,却宛如落叶覆雪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这自然是因为安澜并不想惊动对方。
她之所以会跑到龙脊雪山来,就是因为在刚刚不久,她感知范围内突然侵入了一种诡异的生命气息。
如果说波纹所代表的生命气息是阳光,是温暖的话,那这股生命气息则是阴毒与纠缠。
这种生命力就好像寄生虫一样,它总想要抓住什么,然后与之混为一体。
很恶心的一种存在。
最离谱的这种生命气息还是通过波纹的形式闯进了她的感知范围之内。
然后又毫无忌惮的继续扩散。
起初安澜以为这是那个人偷学了波纹后,对她的挑衅。
但很快她就就发现这种东西似乎是无意识的,就好像那湖面被人用石头砸出的波纹,只会遵照本能一般扩散下去。
只不过石头被砸出的波纹只有那一阵。
而这道波纹却在越来越强。
从进入龙脊雪山后她已经跑了快几千米,可仍然没有感受到这股波纹的源头。
一路上冒险家营地倒是看见不少,唯独没有见到一个活人,甚至是丘丘人。
能放出这种级别的波纹,其本身的生命强度就绝对不低。
至少安澜自己自认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甚至卡兹都不行。
在她的想象中,那至少是一头山一样的怪物。
考虑到提瓦特的特殊性,也有可能是哪位实力超群的强者?
毕竟只有这样的强者才有可能瞒过安澜的感知从她这里偷学到波纹气功。
就在安澜思考龙脊雪山是否存在这样的强者时,抬头一看,却猛地停下了脚步。
距离在她前方不远的一处冰湖此时却好像被烧开了一样。
浓厚的水蒸气自湖面升起,但很快就在周围的环境中化作水滴落下。
如果忽略掉周围的环境,恐怕都能把这里看作一处温泉了。
有意思的是,即便到这里安澜也依旧没有感受到那股生命力的源头。
但她却感受到了一个小号的波纹源。
对方就在这处湖底。
‘又要捞人。’
安澜摇摇头,随后波纹覆盖全身衣服。
她可不想从水里湿漉漉的出来。
随后猛地一跃,一头冲进湖里。
在入水的一瞬间,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诡异的生命力。
这股生命力甚至想要透过波纹侵入安澜体内,但很快就和覆盖在安澜表面的波纹抵消。
察觉到体表波纹的减少,安澜果断调出凝聚的金色生命力,随后给自己套上了一层生命力护盾。
而那些还处于波纹状态的诡异生命力自然拿更高一级,也就是凝聚后的生命力无效。
通过感受水中的诡异波纹,安澜马上就在湖底发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金发美少年,看其身上的穿着似乎还是个冒险家?
虽然很好奇对方是怎么散发出如此诡异的生命力,但安澜还是第一时间游了过去,准备将他带到岸上去。
不过在抓住对方手腕的第一时间,她就发现了这个少年的不对。
‘这个人体内有两种波纹’
安澜顿时眉头一皱。
这并不是那些通过不同呼吸来产生不同频率的波纹,而是切切实实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力。
一种微小而脆弱,一种阴毒而难缠。
两种生命力形成的波纹在相互抗争。
或者说只不过是单方面的抵抗。
稍微感受了一下战况后,安澜当即将人拽出湖面。
她说错了,那种生命力并不是寄生虫,而是更为诡异的一种存在。
就像丧尸病毒,它在不断感染那微小的生命力将其变为自己的一员。
毫不客气的将人甩在岸上后,安澜便猛地一掌拍在对方胸口。
下一刻,少年嘴里咳出一片湖水。
数不尽的波纹涌入少年体内,帮助其镇压那诡异的生命力。
但很快,安澜就发现光靠波纹行不通。
‘直接用生命力!’
安澜眉毛轻挑,大量的金色液体自手掌涌出,逐渐覆盖少年全身。
液态的生命力完全远在波纹之上。
诡异生命力在短时间内便被打的节节败退。
直至退在了少年心脏的位置。
同样也是对方那微弱生命力的根源。
甚至那股微弱生命力之所以存在,全然是因为和那诡异生命力达成了共生。
‘打错人了?’
一时间,安澜沉默了。
但很快她就摇摇头,打错人是不可能打错人的,只能说这个少年身体很奇怪罢了。
‘所以这谁啊!’
怀揣着一丝疑惑,安澜拨开少年面前散乱的金发,仔细地看了几眼。
顿时,安澜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这不是阿贝多,不对,阿贝少吗?”
此时,那让安澜找不到源头的诡异波纹也慢慢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