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夕坚持没要梁宥西送,像只颓废的小兽慢吞吞走去电梯。
梁宥西蹙眉望着她的背影,思忖自己那些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宥西,哪里找来的宝,怎么穿成那个样子?”值班医生管彬顺着梁宥西的视线望着已经走入电梯成为别人注目对象的关夕,好奇道。
梁宥西收回视线,“她对光过敏。”
“她是谁?”
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却把梁宥西问住了。
“宥西?”
“她是关夕,关家的小女儿。”
管彬扬高眉,“你的小老婆?”
梁宥西白他一眼,朝另一部电梯走去。
***
关耀之病房门口,小月按住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走来走去,嘴里不知念念叨叨些什么。
此时病房里关耀之已经醒来,他望着坐在床边的丝楠,目光往下移,落在丝楠和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上,抿直的嘴角向两端无限延伸。
丝楠见他醒来,既惊又喜,情不自禁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重重啄了一下,把刚醒来的关耀之给震惊得险些心脏病发作,还以为自己在做春`梦。
丝楠亲过他后才察觉自己的失态,有些脸红地退开,走到床尾给他把床的状态调整了一下,让他半坐起。
关耀之美美地抚着被丝楠亲吻过的唇瓣,心想生病居然有这种待遇,那隔一段时间就生一次病似乎也不错。
“你饿不饿?”丝楠重新在他床边坐下,话刚落又立即懊恼的拍额,“我忘了你没办法回我。”
没办法回她?
关耀之没弄懂她这句话的意思,张嘴正准备问她,却觉得喉咙被堵住般,根本发不出声,反而一动喉咙就火烧火燎的痛。
怎么回事?他不能说话了?
他拉住丝楠的手,有些惊慌的看着她,回以询问的目光。
“你别急,医生说是你扁桃体肿大发炎所以才暂时不能说话,等这些症状消除就没事了。”
那要多久?
关耀之摊开她的手在她掌心上写。
“医生说一个星期左右。”
关耀之立即垮下脸——一个星期不说话,那简直是要他的命!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丝楠摩挲着他的手心安慰。
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关耀之又在她掌心上写。
丝楠有些为难。她本人当然是想留下来照顾他,不论是因为私人的感情还是因为她的过失害他过敏加重了他的病情,她都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他身体康复。
可是父母那边不好交代,毕竟他们还在国内。
关耀之见她不答,用鼻孔重重哼了声,丢开她的手侧身背对她。
丝楠无语——这家伙生起气来和三岁小孩没什么区别。而她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孩子气的男人,还是一个37高龄的老男人。
手机铃声骤扬。
关耀之听出是自己的手机铃声,下意识坐起,拿过手机睨了眼屏幕显示秘书的来电,想起上午他把会议推到下午三点的事,接通正要说会议再推迟,结果张嘴发不出声才想起自己一星期不能说话的事。
这叫一个郁闷!
“我来帮你接吧?”丝楠开口。
关耀之哼了声,把手机递过去。
“我怎么说?”
关耀之抓过她的手写写画画一阵后放开。
电话那端关耀之的秘书见电话接通却没人说话,已经连喂了好几声,刚以为电话故障要挂掉重拨,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他扁桃体发炎没法说话,让你有事先找你们董事长。”
没等对方回应,丝楠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见关耀之又转过身背对自己,有些头疼地去抱他,“你别生气,我答应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她最受不了他耍孩子气和装可怜的时候,若是他像平时那样一贯的嚣张,她还能理直气壮的吼他骂他,可是他现在看起来好可怜,她没法拒绝。
“真的?”原本以为要过个半把小时丝楠才会松口的关耀之没想到仅仅几分钟她就妥协了,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丝楠没回他,却又在他唇上亲啄了一下,这次,她的眼睛目不转瞬地望着他,满是柔情。
关耀之被她这样深情的看着,简直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那些关于一星期不能说话的郁闷此时都成了一片片浮云。
他掌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却每一次吞咽口水喉咙都痛得直皱眉,让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他的烧退了些,体力也相应恢复了些,已经能够扣住她的腰把她往床上拉而让她挣脱不开了,加上丝楠被他娴熟的吻技吻得意乱情迷,所以他很轻易把她带上了床。
如果不是门外小月一句‘小姐,你怎么哭了’把丝楠游离的神智拉回体内,她无法想像她和关耀之会做出什么。
这简直太超过了——居然在医院的病床上干柴烈火的烧,他们两人是有多饥渴~
红着脸推开关耀之,她整理了下被他弄乱的头发,乖巧的在床边坐着。
而痛并快乐着的关某人掀开被子一角觑了眼兴奋抬头的小小耀,很郁闷的颤了颤嘴角,心想怎么一碰到这个女人就化身为狼呢?
门外关夕没回小月,径直推门走进来,看到病床上已经醒了的关耀之,小嘴顿地一扁,走过去就要扑到关耀之怀里,却因为头上戴的那顶遮阳帽而没能如愿。
关耀之见小妹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想问她怎么了又开不了口,真是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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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夕,你怎么了?”丝楠抽了几张面纸递给关夕,担忧道。
关夕摇头。
她心里很难受,却说不出因为什么而难受。或许是因为梁宥西说的那番话,可他并没有说错,他对她确实是没有,她如果搬去和他一起住,非但没办法照顾好自己,还会给他惹麻烦。
“二哥,我和梁宥西要离婚了。”
这句话犹如一个炸弹,把梁宥西和丝楠都给炸傻了。
关耀之甚至急得‘啊啊’了几声,而丝楠却是皱眉。
梁宥西和岑欢的关系的她是知道的,昨天在医院梁宥西看到她时的错愕她也看在眼里,却故做不知情,因为不想让梁宥西难堪,也不想让关夕察觉什么。
刚才关夕还一脸羞怯的上楼去找梁宥西,怎么才碰了个面就变天,说起离婚的事了?
关耀之捉住关夕的手想在她掌心上写字,可是她的手被防射服保得严严实实,他只好冲丝楠做了个手势,要她想办法拿笔和纸来。
丝楠去了趟护士站,拿来笔和纸。
关耀之接过立即刷刷写下一行之——怎么回事?是不是梁宥西欺负你了?你告诉二哥,二哥帮你欺负回去。
关夕难受的吸了吸鼻子,泪眼迷蒙。
“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很难受想哭。”
关耀之心疼的拿面纸替她拭泪,又在纸上写——为什么难受想哭?梁宥西说了什么?
关夕咬唇,把玩着被单,“我想和梁宥西培养感情,可是他说感情不是爱情,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会幸福……我想他是要和我离婚了。”
关耀之闻言和丝楠对望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却都没有说话。
关夕望着关耀之写在纸上那些字迹,忽地想起什么,有些迟疑地望着关耀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二哥,你知不知道谁是岑欢?山今岑,欢乐的欢。”
关耀之脸色瞬变,刷刷刷又写下一行——你怎么知道岑欢?梁宥西告诉你的?他对你说他只爱岑欢,叫你对他死心?
当关夕看到最后那句话时,胸口忽然难受得像要窒息——梁宥西果然深爱着那个叫岑欢的女人。
“关关,你怎么……”丝楠察觉关夕神情不对劲,立即收了关耀之的笔和纸。
关耀之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懊恼得想撞墙。
小妹只问了一谁是岑欢,他却不打自招,简直是有够笨的。人果然不能随便乱生病,一病就变弱智了。
他去拉关夕的手,关夕却突地站起来急急往外走,把关耀之和丝楠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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