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兰?”陈青黛下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
“在!咦?”苏小小也下意识地答应了,却惊讶地叫出声来,“你怎么知道苏若兰这个名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这个名字了!”
“你原名真叫苏若兰?”宁寅宵也惊讶地问。
苏小小一低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头来,说道:“实话实说,我本名确实叫苏若兰。
我好歹也是作为艺人出道嘛,总归得改个艺名。
我喜欢《西厢记》,所以干脆就改名叫苏小小了……”
“呵,我说呢。”陈青黛哼了一声,说道,“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我就感觉,你这货还挺文艺的。”
“人家也不是啦……”苏小小低声回答道。
“不许夹,我听不得夹子音!”陈青黛大声说。
苏小小不敢接话了,远远地躲到曼巴身后。
宁寅宵翻看着证件夹。
这是一个很正规的工作证,第一页就是发证单位:749局。
“你听说过这个单位么?”宁寅宵转过头问周惟志。
周惟志摇了摇,说:“如果她是异世界穿越者的话,这个749局显然不是咱们这个位面的单位。”
宁寅宵点了点头,翻开第二页,左侧是苏若兰的证件照,她的眼神坚毅,尽管眉目也十分美丽,却没有一丝风尘气;照片上还扣着钢印。
再下一页是持枪证、特种装备驾驶许可证和保密等级更新日期。
证件显示,她属于非军籍作战人员,已经有将近5年的工作经验了,级别达到了正科级调研员。
保密等级更新日期上最新一栏赫然印着:224年3月。
“3月?怎么会就在最近几天?”陈青黛不解地问周惟志。
“难道真的是没死多久?那尸体为什么会白骨化?难道是那些黑漆漆的伪人所为?”宁寅宵连珠炮似的问了出来。
周惟志一时也答不上来,皱着眉思索着。
最后从背包里滚落出来的,是一罐白颜色的喷漆。
周惟志捡起来,摇了摇,里面还有半罐油漆。
他把除了工作证之外的所有东西都装回包里,单独把工作证收起来,随即站起身,把背包递给苏小小,对她说:“你自己背着吧。”
“啊?为什么我还要背着死人的包……”
“让你背,你就背着!东西别掉出来!”陈青黛命令道。
嘴上虽然这么说,看过工作证之后,她内心深处对苏小小的鄙夷态度,有了一丝丝转变。
“难怪衣服穿着这么合身。”陈青黛看着苏小小可怜兮兮的样子,摇着头说。
“您为什么这么说?”苏小小问道。
由于害怕,苏小小一直躲在曼巴背后,并没有看到尸体上的工作证。
陈青黛又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看到地上尸体裸露着女性内衣,陈青黛不忍,从另一侧的楼梯间捡来几个废纸箱子,盖在尸体上。
收拾好这些,还是由宁寅宵领头,众人小心翼翼地沿着中间的台阶,一路向下。
走了十几级台阶,又来到一处平台。
看这里的布置,原本是游乐场的一处休息区域,有一些桌椅,还有一个已经废弃的柜台。
柜台上方,挂着已经泛黄的冷饮和点心的价目表。
宁寅宵说:“我观察了一下,附近没有伪人出没。咱们要不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喝点水,再继续前进?”
大家都点头同意,于是,几人各找合适的地方坐下。
曼巴把大书包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掏出香肠、面包来,还有各种饮料。
“辛苦你了!你可真是乖孩子。”陈青黛爱抚地摸着曼巴的头。
苏小小也凑上来,她觉得所有人对她都很凶,只有这位个子小小的妹子对她没什么恶劣的态度;
只不过这个妹子在苏小小看来,容貌虽然甜美可爱,但扮相也太怪了,银白色夹杂着淡蓝色的头发,一只又大又圆的眼睛瞳孔还是红色的,另一只眼睛上还戴了一个眼罩。
苏小小讨好地问:“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曼巴。”
苏小小转了转眼睛,没明白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也许是少数民族吧,她想。
曼巴递给她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
“你可真棒,背这么多东西。”苏小小赞赏地说。
“来游乐场嘛,”曼巴平淡地回答道,“也算是野餐了。”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呀?”苏小小问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呀?”曼巴反问道。
苏小小一听,又变得愁眉苦脸起来,连连摇头,说:“我也不想来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
宁寅宵接过一个面包吃了起来,用眼色告诉曼巴,不要与苏小小聊天。
曼巴很听话,不理苏小小了。
苏小小自觉无趣,又转身和周惟志搭讪:“小哥哥,我之前没见过你,你也和那几位领导一起的么?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不用称呼,你很快就不会再见到我了。”满脑子事情的周惟志也不想搭理她,他心里想着的,全都是当前遭遇到的不合理的怪事。
苏小小又看到单独坐另外一桌的宋家宝。
她熟练地运用非常专业的表情管理技巧,微微低下额头,暧昧地抬起眼睛,浅浅地抿起嘴角,露出一双小酒窝,用一种清纯又充满诱惑力的眼神瞟了一眼宋家宝。
宋家宝冷若冰霜,眼神死板,毫无表情,冷漠地吃着面包,对苏小小送来的秋波没有丝毫反应。
自取无趣的苏小小尴尬不已,转过头,正好看到陈青黛正用十分犀利的眼神瞪着她,吓得她连忙低头。
陈青黛刚要开口训斥,宁寅宵突然拦住她,“别出声!”他放下手中的面包,警惕地站起身,点亮了护盾和闪电戒指。
曼巴似乎也看到了什么异样的东西,也紧张地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在距离几人不远的地方,一道金色的光芒凭空亮起。
这股光芒太耀眼了,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这道金色的光芒在虚空之中直接割裂开一条缝隙,刺眼的金光从缝隙中渗透出来,如同泼洒出的锻造炉中的铁水一般令人无法直视。
一个瘦高的人形身影从这道金色的缝隙之中,用力地想要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