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全无有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可缺少的就是这家庭温暖,还有别人对他的尊重和认可。
贺永成从不把他当外人,真心真意对他好,他心中感动,总想着用自己的方式回报他。
贺永成拿出一条野猪肉,蘑菇,还有山野菜,鸡蛋交给赵桂兰。
赵桂兰吓了一跳,拉着贺永成小声问:
“永成啊,这不都是公家的吗?咱可不能占公家便宜,你这刚上班,可不能犯错误啊!”
贺永成呵呵笑着安慰她:“妈,这些都是老乡们送我的,不算公家的。你放心吃。这筐鸡蛋都给家里留下,以后别省着不舍得吃。也别只给奶奶一个人吃,小芳长身体呢,你和我爸也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赵桂兰这才放下心来,看着眼前这么一大堆东西,
习惯一顿饭一家人只吃一个菜,这一下子做几个菜,竟然有些手忙脚乱。
突然赵桂兰象想起了什么,声音压的更低了:“永成,你二叔家牛掉坑里这事,跟你有关系吧?你小子别骗妈,昨晚上你和全无俩人回来时,手里可是拿着把铁锹,我可是看到了。”
贺永成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妈,这就叫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您就甭管了。”
说完摇头晃脑的唱着:“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喜刷刷、喜刷刷,诶诶!”哼着小曲背着手出去跟蔡全无一起挖菜窖去了。
“臭小子,这才进城几天啊,这性子变的我这个当妈的都快认不出来了,呵呵。”
赵桂兰满眼的欣慰之情,拎起一捆菜嘴里不由的哼唱着:“洗刷刷,洗刷刷,诶诶!”
贺老三这一天可美透了,老黄牛性子好,别看年纪大些,力气还真不小。
一牛一人一天中就熟悉的跟老朋友似的,有了这头老黄牛,两天的活一上午就干完了。
此时一人一牛象两个老朋友似的并肩回来了。
贺老二隔着门缝看到了那头老黄牛,牙咬的咯嘣咯嘣直响。
不论自己家这头牛是不是贺永成下的毒手。
他也看不得贺老三家过的比自己家好,自己家牛残了,那这头牛也别想好!
突然接收到来自贺老二负能量爆增+19+24+。。。
彩球化成五彩烟花,空间里多出一对红眼睛,雪白长毛的安哥拉兔。
正吃饭的贺永成笑了,妹妹小芳最喜养兔子了,一直想让他捉只野兔来养。
这种安哥拉兔毛长能达三寸以上,一年可采毛三至五次,一只就能产毛六、七两。
兔毛轻软,如果做棉衣那可比棉花要暖和多了。
可以给奶奶妹妹做件兔毛棉袄,还能给奶奶缝一個兔皮褥子,又隔潮,又保暖。
还能让爸妈都有一副兔皮护膝。
空间里两只,肯定是一对。是这种兔子一年三四窝,一窝最少也能生个六七只。
贺老二这突然爆增的负能量也在给他一种暗示。
看着那道高高的院墙,这让贺永成想起了当年贺老二根本不顾奶奶的意见,自己作主分家,父亲知道奶奶要是留在老二家,会受到冯翠花什么样的对待,不忍心亲娘受苦。
而贺老二直接就把奶奶的东西收拾一个包袱,问都不问的连人带包袱送了过去,
紧接着就是在两家之间垒起了这道墙,这墙有一人多高,墙头上还插了些枯树枝,放出话来,分家之后各扫门前雪。
贺老三吃完饭就跟蔡全无蹲在老黄牛边上,两个闷葫芦倒是很聊的来。
老黄牛吃着贺老三递过去的青草,不时的发出哞哞的叫声。
贺永成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老黄牛身后那道墙。
农村没有电,一到晚上就只有油灯。
小芳在昏黄的灯光下,趴在桌子上写着作业。
贺永成从家里杂物中找到了几只捕兽夹子,这是以前小时候贺老三带他上山打野猪用的。
因为时间久不用,都上锈了,蔡全无对这东西也很在行。
他也不为贺永成要干什么,就找来一把钳子,两个人动手修了起来。
一会,五只夹子就都修好了,而且反应比以前灵敏,咬合力也加大了。
贺永成冲蔡全无挤了挤眼睛,老蔡了然于胸。
两个人很默契的收起夹子,蔡全无又找来了一些铁丝。
农村的夜来的似乎格外的早而漫长。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本就是农村生活最真实的写照。
吃过晚饭,小芳写完了作业,一家人就准备睡觉了。
这两天她都是跟奶奶住里屋。外屋的大炕上,赵玉兰睡最南侧的炕头,贺老二,贺永成住中间,蔡全无睡在炕梢。
没办法,农村家家都是这种条件。
还有祖孙三代七八口人住在一个炕上的。
临睡前贺永成去了奶奶屋里:“奶奶,今天晚上把你的手电筒借我用一下。”
奶奶嘟着没牙漏风的嘴回答道:“一节电池要一毛多钱,我可不用!这不是败家吗?”
赵桂兰闻声进来告诉贺永成,自从有了这个手电筒,奶奶逢人就夸孙子给他了件宝贝。
可不知是哪个出于嫉妒的人,告诉老太太这东西吃钱。
想要它发光,就得买电池,一节就是一毛多,两节用不上几天就会没电。
老太太一听,说什么也不用这宝贝了,硬是让赵桂兰把手电筒藏起来,说以后孙子结婚给他们用。
贺永成听后心头一酸,都怪自己把这个细节给忘了。
“奶奶,这手电筒里的电池我们厂里每个月都会发,不用花钱。
而且,这手电筒如果不用会生锈,灯泡也会坏掉,到时候这宝贝就成了一堆废铁了,那才叫败家呢。所以,你必需天天用,我每次回来都会给你换电池,不用花钱!”
老太太听完,激动的说:“真的?连电池厂里都发,还是城里好啊。桂兰啊,快把那宝贝请出来,我用,我用!”
赵桂兰这才翻箱倒柜的把那只手电筒找了出来。
贺永成说老蔡对农村生活不习惯,晚上可能会起夜,所以手电筒今天晚上先放在他俩枕头边上。
晚饭过后不久,村子里就恢复了寂静,偶尔能听到远处树林中的鸟叫声。
今天是一个阴天,天空似被一块巨大的黑布遮盖着,无星无月,起风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这个年代似乎就没有失眠这一概念。
很快贺老三的鼾声响起,窗外黑的如化不开的墨一样。
“啊”!突然,院里传来一声惨叫,随即隔了二秒,“啊!”又是一声惨叫。
寂静的夜晚犹如恶鬼嚎叫般凄厉,将寂静的夜晚彻底打碎。
“这是啥动静?!”被惊醒的赵桂兰声音有些发抖的问。
贺永成和蔡全无几乎是同时从炕上跃到地上。
推开房门,贺永成手中的手电筒发出一道雪亮的光柱,投射在一处院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