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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章 母亲的下落。(求票票,求收藏。)
    火焰持续的燃烧。

    呼啸风声滚滚而过。

    好像有无数的厉鬼在尖叫呐喊。

    黑色的天空被炽热的火焰映衬着宛如白昼。

    陈昊面无表情负手站立。

    云火剑被他用布包裹着背在了身后。

    “爹,安心去吧,你的仇我帮你报了。”

    身后,三层小楼的门缓缓的打开,一只眼睛从门缝当中渗透了出来。

    左看右看,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所发现。

    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怕被人发现越容易被发现。

    “嗯?”

    很快,这只眼睛就对视上了一双充斥着极致暴虐的残暴双眼。

    “呵!倒是把你们给忘了。”

    陈昊正要准备离开这里。

    突然察觉到了有目光,便回头发现了那一只鬼鬼祟祟的眼睛,立刻停下了离开的步伐。

    他的嘴角勾勒出了残忍的笑容。

    手上闪过白色的光点。

    最后一个模拟回溯点数被陈昊使用了。

    尺物者地雷出现在了手掌上。

    陈昊走到小楼的门前。

    刚要伸手去拽门,一杆长枪却扎破了木门,从门内戳了出来。

    锋利的枪头直扎向陈昊的咽喉。

    要是换成普通人,一定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被这一枪扎穿喉咙。

    但,在陈昊的眼中。

    这长枪的速度确实太慢了,这好像是乌龟在慢爬。

    伸手抓住了枪头,陈昊手掌用力,将长枪从门后抽出来,接着调转枪口将长枪又重新扎了回去。

    沉闷凄惨的撕裂声里,长枪穿透了持枪人的身体,纵然隔着门没有看见,可是光听到的声音,陈昊就能够想象得出鲜血从伤口之中撕裂喷溅出来情景。

    “啊!”

    惨叫过后是女人的尖叫和哀嚎。

    一脚踹飞了房门。

    连带着门后的人一起踹飞。

    小楼一楼的大厅里站满了人。

    绝大部分人的手上都拿着武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

    可惜,面对陈昊这样的杀神没什么卵用。

    “你要干什么!”

    为首的中年人,腰板挺着笔直。

    他不卑不亢,气如洪钟的说道:“我乃建州州牧,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

    陈昊瞅了他一眼。

    伸出手指指向了自己的脸,露出了一个看上去既平和,:“劳驾,州牧大人,还有各位能够看清楚我的脸吗?”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所措。

    不明白陈昊说这些话的意思。

    陈昊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既然,各位都默认了,那如果真的见到了阎王爷,请别忘记告诉他,杀你们的人,是我陈昊!”

    说完,陈昊直接伸手,将手中的尺物者给扔了进去。

    从那些人的衣服上不难猜出,这些人一定是非富即贵。

    要是放在不久之前,这一间屋子里的人,说不定都只是陈昊仰望的存在。

    但是现在

    嘿嘿,祝你们好运。

    巨响之中,整栋小楼在猛烈的震动之中燃起了熊熊大火。

    炽热的火焰吞噬了整座小楼。

    和周围的火海融为一体,向外扩散。

    两三个灰头土脸的人,想要从已经变成火炬的小楼之中逃出来,他们用力的打碎了旁边的窗户,挣扎着从里面爬了出来,浑身上下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水泡,看上去凄惨又可怖。

    可惜,陈昊今天并没有准备发善心。

    一手一个,逃出来的人,被陈昊又重新扔回了火场之中。

    噼里啪啦的渗人烤肉声随之响起。

    而若有若无的惨叫声,却慢慢的消散。

    一刻钟以后,确定小楼当中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活人以后。

    陈昊才扛起那外表已经被烧成焦炭的棺材,向着城主府外走去。

    别看这棺材已经被烧得破破烂烂。

    但是在陈昊的眼中,这个棺材却闪烁着极其耀眼的白色光点。

    要比之前见过的所有白色光点都要醒目。

    甚至,可以媲美那完好无损的墨玉麒麟。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刚刚才会在火焰之中一眼就盯上了这个已经被火焰所包裹的棺材。

    原路离开了城主府。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想象当中的铁甲军士,平安无事的出了城主府,陈昊先回了自己家,从陈道锋的床底下将他交代的东西给取了出来。

    陈昊又走回了自己的皮革工作室。

    望着桌子上那些自己一手一脚制作出来的工具以及堆积如山的皮料。

    陈昊咧了咧嘴,把房门关上锁死,接着又把院门挂上了大锁。

    用红绳子扣着,把钥匙挂在了自己的胸口。

    虽然,陈道锋不在了。

    但,这个地方毕竟是陈昊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纵然陈昊以后是孤身一人了。

    可有这枚钥匙在,总觉得还有一个归宿,一个家!

    陈昊重新扛着被烧焦的棺材回到了衙门。

    城主府的大火已经成功的让整座建州府都沸腾了起来,无数人登上了房顶,向着燃烧着大火的方向眺望。

    不过,衙门内外却是格外的冷清。

    绝大部分的捕快都回家了,等待着两天以后去边军报道。

    只有几个无家可归的老捕头,待在各自的房间里。

    李老头也仍然守在陈道锋的棺材旁。

    见到陈昊回来以后。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什么。

    但,陈昊身上那所荡漾着的浓郁血腥气却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沉默了好久,李老头才说道:“杀了几个?”

    “忘了,没数。

    不过,该杀的都杀了。”

    随手把肩头上的棺材扔在了地面上。

    陈昊前后观察了一下这小棺材,没有找到打开的机关。

    干脆双手用力,直接掰开了棺材的盖子。

    棺材里是一具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尸。

    死前的年纪应当不小了,面貌成熟,最起码得有三四十岁,至于为什么身材娇小玲珑——应该是得了侏儒症之类的怪病。

    她通体皮肤白皙,不像是个死人,倒像是童话故事里,只是暂时陷入了沉睡当中的那些公主一样。

    锋利的犬齿突破了嘴唇的束缚,双手的手指甲长而尖锐,呈浅白色,隐隐约约还能够看到淡淡的蓝色光泽,显然是裹挟了致命的剧毒。

    “果然,和矿洞里的一样是一具活尸。”

    陈昊上下扫视了一圈。

    瞳孔上白色的光点不断的闪烁。

    伸手扭断了活尸的脖子,把尸体从棺材里倒了出来。

    紧接着,陈昊伸手在棺材的底部摸索了片刻,从木头的缝隙里挑出了一颗普通成年人拳头大小的紫色珍珠。

    眼中的光点立刻消失了。

    确定这就是藏在棺材之中的宝贝以后。

    陈昊才满意的把尸体又塞进棺材里。

    准备明天一起带出城去,找个地方给埋葬了。

    李老头拿着一沓银票凑了过来。

    看着陈昊手掌上那足有拳头大小的紫色珍珠,李老头略微有一些浑浊的双眼里,荡漾着好奇的神情。

    “李大伯?”

    “唔,没事,就是那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大的珍珠这是你刚刚放在地上的银票,算是你爹给你留的抚恤金,拿这笔钱娶妻生子,离开这个地方吧!

    边军那边,我就说你突发恶疾,暴毙而亡了。

    如今,两国即将交战,相信也不会有人再去核查。”

    陈昊想也没想,将银票和手上的珍珠又塞进了李老头的怀里,:“李大伯,这些东西您收着。

    那什么边军也别去了,这一次出了城以后,和我一起离开吧,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算了。

    有时间,我也能去看看你。”

    李老头摇了摇头,重新把银票和珍珠又给递了回来,:“我没地方可去了回去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我在边军厮混了一辈子,一辈子打打杀杀,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做捕快的日子,我都觉得有一些无趣。

    那种闲云野鹤的日子,我肯定是更加适应不得了。”

    陈昊也没有强求。

    李老头已经快要到古稀之年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想要改掉一些习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与其强硬去改变他的一些习惯。

    不如顺其自然,把剩下来的日子过得舒心一些。

    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再给他一只科摩罗巨蜥七号恢复药剂,让他在关键的时候救命用,以报答这棺材上的人情。

    陈昊重新跪在了棺材面前。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爹,你的仇我帮你报了,安心的去吧,一路走好。”

    陈昊在磕头的时候。

    外面跑进来一个小捕快。

    和李老头耳语了几句。

    李老头的脸色立刻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行了,我知道,你去吧。”

    小捕快转身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李老头才突然说道:“昊儿你没受伤吧?”

    他原本以为陈昊是去找了那些害死陈道锋的人的麻烦。

    但,现在看来,陈昊好像是直接屠了城主府!

    陈昊摇了摇头。

    “我没受伤。”

    李老头嘟囔了几下嘴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陈昊仍然跪在陈道锋的棺材前。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裹。

    这个布包裹是他从陈道锋床下的石砖底下拿出来的。

    解开了包裹,这外面是一沓厚厚的银票。

    和一封用牛皮信封装订起来的信。

    看了一眼银票上的面额。

    并不是那种五百两,一千两的大面额银票,而是二十两,五十两的小面额。

    不过,零零碎碎加在一起,这银票也有将近上千两了。

    陈昊随手把银票放在了旁边的地面上。

    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上的牛皮信封。

    这牛皮信封应该存在嗯嗯。很多年了,外皮已经有一些微微泛黄。

    信封的四个角都有明显的褶皱,信封的边缘,那用来防潮防水的蜡和胶水上更都是密集的指纹陈道锋应该不止一次将这个信封拿在手上触摸了,甚至不止一次打开过,然后又重新封了起来。

    放在鼻子面前嗅了嗅。

    还可以闻到一种淡淡的桃花香气。

    “父亲说,这里面放着的是母亲给我写的一封信

    母亲不是因为生了我难产而死吗?

    怎么还有时间写信?

    难道,当年莫非还有着什么隐情不成?”

    沿着牛皮纸的边缘将信封缓缓的撕开。

    两张锦帛缓缓的从其中掉出来。

    两张锦帛上都写满了字,一张锦帛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一看就是男人的字迹,另外一张锦帛上的文字却是十分的秀气。

    墨痕飞溅间仿佛有蝴蝶在翩翩起舞,字里行间透出一股温婉之气,陈昊双眼闪动之间仿佛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在和这一张锦帛小声的对着画。

    陈昊先看了一张那男人写的书信。

    “昊儿,当你看到这一封书信的时候,为父应该已经去世了。

    不知道为父能够活多长的时间,战鬼决一旦修炼,便会减少寿元。因此,就算是在不动用最后一次战鬼之体的情况下,为父也绝对不会活过七十岁,为父猜测,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应该有三四十岁了吧。

    早已经成家立业,一些话为父也就可以和你说了你的母亲,其实都不是建州人,而是京兆人士。

    那一年我早通州建功立业,大破敌军,进京封赏,在京兆花灯会上遇到了你的母亲,一见钟情,后来便有了你。

    但直到你出生,你母亲才告诉我,她原来是一位仙人,此次进入凡尘,只是为了度过红尘劫难而已在生下你以后,她的红尘劫也就消失了。

    她说,她愿意等我们父子两人寿元消耗殆尽以后再离开。

    我们父子俩都没有灵根,无法修仙,此生此世只能是一个凡人。

    而你的母亲不但拥有灵根,并且天赋绝佳。

    但做修仙者显然要比做一个凡人更加的艰难。

    并且修仙者也是有寿元大限的。

    你母亲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仙者。

    度过了红尘劫,就可以冲击更高的境界。

    可以拥有长达三百年的寿元。

    但如果平白在你我父子身上浪费几十年的时间,未来的修仙之路,也一定会变得更加的困难。

    年纪越大,再向上突破瓶颈的概率就越低。

    她正值修仙者的豆蔻年华,前途一片光明。

    可一旦要是浪费掉几十年的时间,一切就都说不准了。

    我犹豫多日,最终还是自私的写了一纸休书休了她,以死相逼,逼她离开为父其实自从你懂事那日起,就一直惶惶不可终日希望你能够理解为父的苦衷但为父更希望你能够原谅为父,是为父太过于自私,让你那么小就失去了母爱”

    陈昊面无表情的看完了手上的锦帛,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他立刻拿起第二张锦帛。

    “锋,你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和我说过话了,我知道你这是在逼我走我今天就会离开这里,我明白,你是爱我的,你说你不想让我白白浪费几十年的时光,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出来

    我爱你和昊儿,我舍不得你们,但我会遵守诺言

    昊儿并没有灵根,无法修仙,不过我为他留了一些东西下来,东西放在越国京兆安宋王府,如果有需要的话就去拿,你的战鬼决一旦过度修炼,就会严重影响寿元,我给你找的龟灵决虽然无法增加寿元,但却可以让你的身体百毒不侵,也放在了安宋王府”

    锦帛上的文字突然变得无比的模糊。

    陈昊揉了揉眼睛突然感觉到手上一阵刺痛,紧接着,这锦帛泛起了一阵红光,那模糊的字迹又再一次变得清晰了起来。

    昊儿,接下来的东西只有你和我能够看见,是只有血脉相连的人才能够看见。

    就是你的父亲看不见这一段文字——如果,你想母亲了,就去京兆的安宋王府,在那里可以找到母亲。不管你是多少岁看到这封信,你永远都是母亲的孩子。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如果你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就来找母亲爱你的母亲。”

    陈昊放下了手中的锦帛。

    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身上居然会出现这样狗血的事情。

    难怪,父亲拥有那么高的战功,却非要蜷缩在这边境州府当中。

    陈昊能够明白陈道锋的苦衷。

    陈道锋是害怕由于母亲在他们的身上浪费了几十年的时间,导致母亲无法突破更高的境界,于是便以死相逼,逼迫母亲离开。

    并且,带着自己裹到了这偏远的州府。

    如果不是这一次遇到了意外。

    恐怕,陈昊真的要到三四十岁的时候,才能够知道原来自己的母亲还活着。

    陈昊做梦都想享受一次母爱。

    可没想到,却因为陈道锋的一念之差,导致自己这辈子仍然没有这样的幸运。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陈昊并没有想要责怪陈道锋的意思。

    回想起和陈道锋相处的点点滴滴。

    陈昊更多的还是感恩。

    这个男人作为父亲可以说是尽职尽责,作为丈夫也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在大是大非面前,也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决断就是实在是有一些太过于狠心了。

    不但,要让母亲承受失子之痛,还要让孩子失去母亲的爱护,从小便没有母亲的关爱。

    将锦帛重新放回了牛皮信封当中,又把牛皮信封也贴身放好。

    陈昊伸手拿过放在地上的那一沓银票。

    拽过了旁边的火盆,开始将这一张又一张的银票扔进了火盆里。

    “爹!我不怪你。

    但这些银票我用不上,你还是路上带着用吧

    以前,我不知道她还活着,现在既然知道她并没有死去,那我想去见她一面,就算只是坐下来一起吃一顿饭,也算是了解我的一个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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