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脑子里回荡着孟依兰的话，就像是做了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越想越是心酸。
可是，他又说不出什么来……
在商言商，孟董与他连口头承诺都没有，更别说合同了，完全就是透露出来的一点点口风。
再加上当时顶峰娱乐高层一致认为应该解约杨帆，不给公司增加污点，以便于让公司卖到一个更高的价格。
现在想想……
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斌很想“撤回”对杨帆的解约，无论是微信上发出去的信息，还是微博上发过的声明，他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倒退一天。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难受啊！”
王斌顿觉损失了很多钱，他不是看到了杨帆的前景，而是觉得杨帆这样的人，早晚会解约，昨天的操作直接让公司损失了一大笔的违约金！
……
帝都，音乐汇总部。
于浩洋回到帝都快一周了，一直在跟领导商讨关于杨帆合约的问题。
他跟杨帆敲定的挺顺利，以为回去以后让法务部拟定合同就ok了，没想到，公司内部有了不一样的声音。
音乐汇背靠国家权威机构，属于正儿八经的国企，即便经历了股份制改革，持股的股东也都是那些老人，没有引进资本企业。
这几天的时间里，音乐汇接连召开了多次董事会，有两个话题始终争执不下，有着严重的分歧。
第一个，杨帆的人品问题。
关于人品，由于杨帆近日舆论缠身，在微博上连续上热搜，且都是负面评论的热搜，让音乐汇部分董事诟病不已。
在他们看来，音乐汇不是不可以签人，这个先例可以开，但不一定要在杨帆的身上开。
签约这样一位话题性极强的音乐人，对于音乐汇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始终无法讨论出答案。
第二个，杨帆的创作能力。
《平凡之路》这首歌确确实实是双榜霸榜，在新歌榜和热歌榜都处于绝对领先的地位，对于其他歌曲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直到现在都没有能够与之一战的歌曲！
可是，这是昙花一现，还是神话开幕，董事们依旧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
谁都不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只能根据现状去预测未来，这就必定会承担风险。
有的董事认为可以搏一下，毕竟以往没有出现过这样现象级的音乐人。
有的董事则是觉得风险太大，给杨帆开出这样高的价码，极有可能会赔得血本无归。
于浩洋揉着额头，马上就要召开董事会，这是最后一次关于杨帆签约问题的讨论，今天的董事会是一定会出结果的，目前不签的声音还是更多一些。
“杨帆老师，终归是我无能啊！”
于浩洋叹了口气，他看到了昨天的微博，知道杨帆去江城抗洪见义勇为的事情，心中对杨帆有了更多的敬佩。
不仅如此，他更是明白杨帆的才华有多么的出众，坚信只要音乐汇签约杨帆，必定会开启属于音乐的空前盛世，只是，他没有话语权。
他能进董事会参与讨论，完全是因为他是跟杨帆接触的负责人，否则，以他的级别，根本没资格。
“于总！”
穿着一身职业装的琳达敲敲门走进来，她纤细修长的双腿上裹着薄薄的黑色丝袜，脚下的高跟鞋在行走时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琳达，有什么事吗？”于浩洋觉得无比心累，现在根本不想思考，这几天他与那些反对的董事们斗智斗勇，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让那些原本想要签约的董事产生了动摇。
“《平凡之路》的对手出现了！”琳达笑着说道。
“对手？”于浩洋愣了一下，最近他还真就没怎么关注音乐汇app上的数据，全神贯注在杨帆的签约上，疑惑道：“琳达，你的意思是，有其他的歌曲对《平凡之路》造成了威胁？”
“不只是威胁。”琳达依旧微笑，拿出打印好的报表，递给于浩洋，说道：“《平凡之路》在热歌榜中依旧还是第一名，但是，新歌榜已经被挤到了第二名，那首新歌是半个小时前发布的。”
“？？？”
于浩洋脑袋里面冒出了一大堆的问号，他没有直接去看报表，而是轻点手机，看了一下今天的日期。
星期六。
没错，确实是星期六！
他想到今天自己特意加班过来，就是为了参加董事会，并不是星期一。
“琳达，你的意思是说，一首半个小时前发布的新歌，在这半个小时时间里积累的数据，已经超过积累了6天的《平凡之路》？”
于浩洋倒吸一口凉气，他觉得这事挺魔幻的，纵然《平凡之路》在这周的数据相较前一周有所下滑，粉丝都已经听过了，没有那么爆发式的增长，可即便是稳重提升，那种幅度也是极为夸张，不是其他歌曲能比拟的。
“什么歌？”
于浩洋调整了一下心情，他的心中有所期待，同时又很担忧。
这也是他迟疑着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报表的原因。
若是音乐汇app流量出现了暴涨，未来许多歌曲都能出现这样的成绩，或者说出现了其他现象级的音乐人，那么对于签约杨帆老师来说，绝对不是好消息。
“《孤勇者》！”琳达笑眯眯的回答道，她明白于总处于焦头烂额中，所以特意过的汇报，同时还能看看于总的反应，只是想想就能让枯燥的生活多几分调剂。
“杨帆老师的新歌？！”于浩洋瞳孔狠狠收缩，猛地拍了一下脑袋，顿时心中一阵轻松，笑着说道：“我怎么把这首歌给忘了！”
昨晚，他去水果tvapp看了第十季《歌王》的第二期，听到了那首让他觉得铿锵有力的《孤勇者》，只不过当时《孤勇者》并没有在音乐汇app上发布。
具体什么时候发布，谁都不知道，只能看杨帆老师的时间。
忙着忙着，就把这茬给忘了。
“杨帆老师发布了？”于浩洋心中激动，连忙解锁自己的手机，登陆音乐汇app，在首页就看到了一副美妙的画卷。
新歌榜
1孤勇者
2平凡之路
3……
热歌榜
1平凡之路
2孤勇者
3……
新歌榜和热歌榜的排名不同，主要是权重衡量的问题。
新歌榜主要统计的是新增的收藏和播放，这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当一首歌的收藏人数达到峰值后，就很难大量增长，渐渐就会淡出榜单。
这样就可以持续给新歌带来曝光，维持新歌榜的含金量。
热歌榜则是整体的热度，无论是新增的观众，还是已经收藏观众的重复播放，这些都会统计在内，所以，具备粉丝基数的热门歌曲可能会常年挂在这个榜单中。
《孤勇者》这首歌在音乐汇app上线以后，极短时间内超级爆发式增长，新增粉丝极多，直接将《平凡之路》打了下来。
但是，《平凡之路》积累了一周多的粉丝，从整体的体量上，还是更高一些，没有在热歌榜中被打下来。
“不愧是杨帆老师！”
于浩洋立即观看琳达送过来的报表，上面有着内部的详细数据，其中《孤勇者》在半小时内的增量是百万级的，简直惊掉了他的眼球。
正如琳达所说，哪怕是热歌榜上，《孤勇者》都对《平凡之路》产生了足够的威胁，等到下周重新统计的时候，说不定哪首歌的热度会更高。
“有了这份报表，杨帆老师的合约绝对没问题，音乐汇的第一位签约音乐人要诞生了！”
于浩洋信心满满，仅仅是他手上这半个小时的数据，他就俨然看到了《孤勇者》未来一段时间火爆全网的场景。
一位音乐人在短时间内创作出两首现象级爆款歌曲，在他看来，已然是未来天王初露峥嵘，颇具乐坛大魔王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