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族上三家家主连带着各村精英悉数阵亡,如此一来,整个蛊族都将迎来大洗牌,上三家之位恐怕要重新排序。
但此事对于蛊族而言却是莫大的打击,三位超凡境强者殒命,这会导致蛊族丧失在南疆之地的话语权,几十年来累积的资源很有可能在一夜之间被一扫而空。
蛊族族长对此很是头疼,却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从石常口中得知了上三家之作为,只能认为他们这是咎由自取,蛊祖的力量,凡人绝不可轻碰。
石家倒是从中捞了不少好处,毕竟是解决了所谓的“蛊族叛徒”,他们一家也顺利坐上蛊族前五的位置。
为了答谢陈定远,石家为其在石家村内举办了盛大的答谢宴,村民们载歌载舞,好不快活,似乎忘却了伤痛。
灯火阑珊处。
“大叔,你要走了?”
石岚的脸庞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微红,她不常饮酒。
“对,我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三足金乌已除,我此行的目的已了,也该回去了。”
“是嘛……”
石岚有些失落,看得出,她在这些天和陈定远的相处中,还很愉快,一起共过生死的伙伴突然要走,她心里的确有万般不舍。
陈定远也看得出石岚的心思,他也舍不得这里,毕竟这一趟的旅程,他收获良多。
忽地,他的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既然如此,何不将此地归入仙人的掌管之下,这样一来,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
而且现在蛊族处于一种极为尴尬的境地,那就是无人可用。
上三家之人心存野心不假,但也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蛊族的实力在南疆之地一直名列前茅,周边其他种族尽管对蛊族领地觊觎已久,却始终不敢动手。
如今上三家不再,指不定哪天周围的其他族群就会一拥而上,瓜分整个蛊族。
“石岚,经过此事,你现在认为,蛊祖对于你们蛊族而言,到底是什么?
是守护神,还是?”
石岚闻言,低头沉思,她也曾想过这个问题,整个蛊族年复一年、月复一月地祭拜所谓的蛊祖,结果到头来,承载了蛊族族人希望与信仰的蛊祖,反而杀了祂的子民,实在是荒谬。
“心里的寄托,一种慰藉吧。
我们蛊族自千百年前被放逐以来,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结果你也看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或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什么神什么仙吧,唉,我只担心,我们蛊族在实力大减之后,还能撑多久。”
石岚尚且如此想,身为一族之长的,应该更有这种觉悟,或许,自己应该去和族长谈一谈,若是能够谈成,在蛊族修建起供奉“仙人”的庙宇,那么对于自己领主祝福带来的正面效果,又会加强不少。
宴会结束,众人作鸟兽散。
陈定远独身一人躺在床上,似乎能够听到某种悠远的呼唤,并未直呼陈定远其名,但他却能感觉到就是喊他。
“怎么一回事?”
陈定远鬼使神差地起床,循着声音而去。
待他缓过神时,才发现此处正是已经崩塌的蛊祖庙遗迹。
陈定远远并没有表现出慌乱,而是惋惜地望了一眼遗迹。
“羿兄,安息——
嗯?有动静!”
话还没说完,陈定远便见到遗迹之中隐隐有绿光跃动,一股不凡的气息从中倾洒而出。
陈定远跃步上前,扒开堆砌在一起的石块,翻出一片鳞片状物,细看之下,竟觉有龙气缭绕。
“这东西,怎么越看越像毒龙王身上的龙鳞片,算是它的遗物吗?”
陈定远拾起龙鳞反复把玩查看,忽地,这龙鳞之中的龙气一头钻入陈定远体内,他顿觉浑身燥热难耐,紧接着又如同跌入冰窟,寒冷难耐。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定远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浑身每一处经络都被这忽冷忽热的奇异感觉覆盖,他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希望以此来减轻身体中的痛苦,可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甚至是毫无作用。
关键时刻,陈定远体内那股独属于地龙王的力量从身体最深处迸发而出,加之二心中少许毒龙王的力量,与这股侵入体内的毒龙王的龙气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呃——啊——!!!”
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的对抗,陈定远终于安定下来,手中的龙鳞暗淡下来,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微风拂过,化作烟尘。
陈定远勉强撑起自己那疲惫的身躯,虽然精神疲累不堪,但身体倒是精力充沛。
他闭目检查起自己的身体,竟惊讶地发现,二心中所蕴含的蛊术一道修行实力,此刻也突破至超凡境。
仔细检查之下,陈定远居然发现自己的皮肤之上覆盖有一层若隐若现的龙鳞,
“难不成是两种龙气互相碰撞后产生的结果?”
陈定远想知道经此一事之后,他的实力还有哪些变化,一番尝试,只发现了还有一种类似于吐息术的招式,虽然招式简陋,却也能够轻松腐蚀砂石甚至一些常见金属,比如枪头、刀剑等。
“倒也算是意外之喜,看来之后与其他人交手,我也多了一份进攻的手段了。
只是不知道我那诡屠的效果,能不能够同样作用于蛊术一道的修行上呢,若是可以,那我之后的修行可以说是事半功倍了。
嗯!找个时间得去确认一下。
现在的话,先回去睡觉吧,待天亮了,再去和族长商讨一下那件事。”
……
天元山,南部山脉,一处法阵正在黑暗之中悄然浮现,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啃噬着这处山脉的脊梁。
“三足金乌一族居然全灭了……
呵呵呵!罢了,我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不会没有关系,它们的价值也已经被我榨取干净。
现在这处封印已经松动,只需要最后一记推波助澜。
于地底苏醒的巨人,马上就来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