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管你什么一阳二阳还是三阳门,总之想要进我青沙县,你们几个王八蛋是没有门!”
周安站在城楼之上高声大呼,他的确有这个嚣张的资本,借助蜾蠃之胎的力量,他现在在整个青沙县内都难逢敌手,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偶尔会在夜里听到什么东西在私语,像是某种蜂鸣声一般,他只当做是虫蝇在扰他睡梦。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口出狂言!”
说罢,裴国义从袖中甩出两柄飞刀,直冲城墙之上的周安而去。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击仿佛就是导火索,青沙县内叫得上名的高手顺势而动,跟在周安身后扑向永乐州一行人。
铛铛!
两声金属碰撞声响彻云霄,周安随手拨动身前陌刀,将裴国义甩出的短柄飞刀轻松打落。
手法精湛,令人惊叹。
“嘁,倒是有几份本事,不是废物,不过,也仅此而已罢了!”
下一秒,裴国义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遁入黑暗之中,与夜色融为一体,变得几乎完全不可见。
青沙帮一众见状后皆大为震惊,除了陈定远,他们还从未见过有谁能在即将动手之刻隐去身形。
“有趣的能力,不知这人所修行的是哪一道?”
唐谙在暗中观察着一切的发生,早在几个时辰之前,他们踏上诡地范围之内的那一刻起,唐谙就已经感受到这十几人的动静,他们极为喧闹,但是实力放在这一带的修行者之中的确算得上佼佼。
“应该还不至于需要我派妖诡出手,暂且观望着。”
周安也是打着试探的想法,并没有一次性派出所有人迎敌,而是根据对方人数,安排一对一的搏斗。
他警惕地环视四周,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他可不敢保证裴国义下一秒会从何处出现,既然对方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实力,自己当然也大意不得,必须谨慎对待。
周安顿觉后颈发凉,似有凉风吹过,一股杀意将自己笼罩,进而整个后背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我还以为有什么不得了的本事,结果不过是个半桶水晃荡的家伙,青沙县这块宝地留给你们也是浪费,不如赶紧拱手让给我们,免得受这皮肉之苦!
接我这招,见血封喉!”
却只听见破风声在身后响起,两把利刃寒芒滟滟,被皎白月光照得竟有些刺眼。
“好快!什么时候到我身后来的,我竟然没有察觉到?!”
周安大呼不妙,可裴国义已然近在咫尺,势不可挡。
陌刀乃是斩马刀之属,招式大开大合,力大势沉,得大造化者,有万夫不当之勇。
可也正因如此,其最不适合应对这种近身缠斗,其动作在擅使短柄武器的修行者眼中极为缓慢,一旦被近身,陌刀的气势和威力便会大打折扣,难以反制对手。
“你已经死了。”
短刃距离喉管仅有分毫之差,在所有人看来,周安此战已成死局,绝无翻盘可能。
的确,对于寻常修行者而言,这种距离倘若还想反制,简直不可能,可周安并不寻常,或者说,他所信奉的“仙人”并不寻常,“仙人”让他有着一颗类似于外置小脑的东西存在,能够替他做出极高难度的反应动作,那便是蜾蠃之胎,那个代替神经系统连接周安全身的东西。
千钧一发之刻,周安喉管大开,数条树枝一般的条状物从中窜出,死死缠住裴国义的双刃,任凭对方如何使力,这些条状物也纹丝不动。
“哈?!这是什么妖术?你这家伙不是人!是妖诡吗?”
裴国义显然被周安这模样给吓到,一时有些慌了神,而蜾蠃之胎并没有打算就此停手,而是操控周安的右拳砸向对方的喉咙。
迫于无奈,裴国义只得放弃手中双刃,双腿向后猛蹬,拳峰擦着他的喉结而过,仅仅留下一道血痕。
裴国义伸出手轻抚喉头血痕,嘴中玩味一笑。
“看来我要收回我之前的那句话了,你的本事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也别以为我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我的本事可还完全没有拿出来!”
只见裴国义仰天一声怒吼,一道红光在其体内乍现,紧接着整个身形都在发生变化,浑身毛发激增,背部佝偻,双臂拉长,尾椎处竟是生出一条长尾,俨然一副猿猴模样。
“这人体内的诡力浓度增加了不少,这不是正常修行者的功法,倒是和我降下的赐福有些许相同,不过,就是长得有些丑陋了些,应该是某种诡修士。
看这诡力浓度,实力只怕是能和超凡境修行者碰一碰,周安就算有蜾蠃之胎加持,也难以对抗啊。
诗诗,稍微起个床吧……”
远处乱葬岗之内,一股异常强大的诡力冲天而起,将乱葬岗喷出个大洞,一名少女从洞中飞出,摇摇头,将沾在发丝上的泥土甩落。
“好,我起来了……”
……
“实在是抱歉啊陈兄弟,虽然我也不愿意出此下策,但是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石家的地窖已经被毁了大半,没有了那些作为食粮的蛊虫支撑,几天后的斗虫大赛,石家村怕是又要成笑话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能操控杜蜂的杀人蜂王,但这说不定就是天意,让你来代表我们石家出战的。”
石常表情略显尴尬,先前他并没有给陈定远多少好脸色看,只认为自家女儿和一个大这么多的男人玩在一起,传出去丢人,可现在,救了他们石家村,还是陈定远。
“那啥,村长啊,我实在是不会斗虫啊,咱们虽同位修行者,可修行的道途却截然不同,属于是驴头不对马嘴啊。”
陈定远只是想着看个热闹,可没想过自己要上场,这就叫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大叔,你就帮帮忙吧,我发誓,你只要肯帮我们忙,我爹一定发动全村人,给你去打听那只大鸟的下落。
对吧?爹?”
石岚冲着石常疯狂眨眼,后者也终于明白其意思,一个劲地点头。
“那先说好啊,没拿名次可不能怪我,我本就是和门外汉,可别对我抱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嘻嘻嘻!大叔你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