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虎这家伙不知是被贪欲冲昏了头还是本来就这么蠢,居然二话不说直接提刀冲向三足金乌。
如此行径也是将陈定远看呆,要知道差不多一年之前,那名为“羿”的金乌猎手以六阶修行者的实力也才勉强击杀实力最弱的一只幼年期三足金乌。
而血虎的实力,顶破了天也就四阶巅峰的水准,面对一只成年体型的三足金乌,绝对不是其对手。
只见三足金乌一声厉啸,火羽自双翼之中飞射而出,如同万箭齐发一般扎向血虎。
任凭他如何卖弄他那血刀门秘法,却始终也不是三足金乌的对手。
而令人好奇的是,这只三足金乌并没有着急击杀血虎,而是用钢锯一般的双翼切断其双腿后,将其甩在他们从四方台上搬运出的黄金面前,随即便站在一旁“欣赏”其爬向黄金的贪婪模样。
“金子……我的金子……你们谁都别想拿走!有了这些金子,老子就是葛洲县未来第一门派的门主!
权力、财富、美人,老子应有尽有,哈哈哈哈!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对!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走,要走了!”
血虎展开双臂将一大堆黄金搂向自己,他尝试站起身子,却因为断腿而无法起身,他有些气急败坏,不知所谓地狂吼着。
尽管无法起身,血虎依旧抱着黄金不肯松手,而那只三足金乌就这么伫立一旁,像是看笑话一般盯着血虎。
“那只大鸟分明没有动手的意思,可是血虎依旧不肯松手离开,唉,这家伙也是该死啊。”
周安望着血虎的惨状,摇头叹息。
“不对,你们看,三足金乌好像有动作了,像是在吸食血虎身体中的某种力量?“
陈定远再熟悉不过这场景了,当年在青沙县的郝梁鑫家中,那只幼年期的三足金乌就如此吸收过周二妻女的怨恨怒气,以此来提升实力。
难道说,这只三足金乌也是在吸收血虎体内的某种负面情绪吗?
丝丝缕缕接连不断的白气从血虎的七窍之中逸散而出,随后汇成一缕,被三足金乌吸食入体内,而陈定远也是惊讶地发现金乌的力量正在逐渐增强,隐隐有突破七阶达到八阶修行者实力的水准。
“这?!坏了,这三足金乌好像在吸收血虎的生命还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它的力量异常强大,再这么下去,等它弄死血虎,就轮到我们了。”
而后,血虎身下的黄金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化作一摊粪土,奇臭无比。
血虎瞳孔陡然放大,不敢置信地望着身下粘稠的粪土块,嗓子中沙哑地憋出几个字,
“怎么可能……我的黄金……我是第一门派的门主——!!!”
还不等血虎说完,他便被三足金乌吃干抹尽,硕大的乌爪踩在血虎的身上,将其生生踩爆,血浆四处飞溅。
“艹……”
陈定远心中暗骂一声,没想到这成年期的三足金乌与幼年期的实力相差如此悬殊,自己这四人恐怕是在劫难逃。
果不其然,三足金乌在将血虎的遗骸吞噬之后,便转身朝向陈定远。
它周身倏地升起一阵白雾,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人形女性,一身朱红长袍,其上金乌点缀,头戴鸢尾金冠,腰系玄玉缎带,脚踏流云长靴,面白似玉,贵气逼人。
女人盯着陈定远看了良久,终于开口:
“不知为何,我一见到你,就想立马动手杀了你,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一种冲动,该说——你很有魅力吗?”
陈定远哪里知道这是诡屠的副作用,只知道这女人对自己的敌意并不小。
“并且我还能从你身上感觉到我同族的气息,像是……圣阳。
我已经有大半年未曾见过她了,想必应该是死了,如此说来,应该和你有所关联。”
恐怖的杀意凝若实质,铺天盖地地将陈定远包裹其中,使其不住地浑身战栗。
“你倒是和那家伙不同,居然没有去拿黄金,这倒是挺让我意外的。”
“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我并不需要这些,万钟不辨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况且,你的这些小把戏,可骗不到我。”
陈定远强忍着心中惧意反驳道。
“满口胡言的嚣张人类,既然你曾参与过击杀我三足金乌族人,那我今日也断不可能留你活在这世上,速速受死!”
女人再次化身原型,飞跃至高空,旋即俯冲而下,其周身伴随着灼热火浪,势不可挡。
“糟了!赵老爷子,往后退!”
赵老爷子自觉往后躲,其余三人并肩立于前方,龙骨剑、蜾蠃胎尽出,可面对烈焰的炙烤,陈定远和周安都有些显得力不从心。
“妈的,好烫!”
“老大,陈兄弟,你们莫要慌张,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说罢,李沧向后退开一步,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左手紧握刀身,随后右手将短刀从掌间猛地抽出,鲜血顿时喷如泉涌。
“李沧!你……”
周安惊呼,而李沧却是摆摆手,示意不打紧。
“血烛!”
李沧向右迈开一步,扎下马步,仰天长啸,一股力量从李沧的身体之中涌出,覆盖于陈定远以及周安身上。
三人顿觉浑身气血通畅,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体外补充入体内,一股神清气爽之感变布全身。
在血烛的加持之下,三人竟是将三足金乌的火浪轰开,抗下了这一击。
李沧面色苍白,几乎毫无血色,狼狈地跪在地上,显然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不过三足金乌很快便组织了第二次进攻,没有了李沧的加持,这一次恐怕会很快落败,甚至于丢掉性命。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穿云箭破空袭来,直射三足金乌,其气势之磅礴,硬生生将金乌逼退。
“这是怎么一回事?何人出的手?”
周安疑惑万分,这黄金屋内分明就他们几人,无人背负弓箭,那这只箭又是从何而来?
疑惑之际,一名男子自空中翻腾而下,落在陈定远几人身前,宽肩窄腰,背如山岳,一把鎏金玄色大弓极为打眼。
“别来无恙啊,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