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远花钱替周安请了个郎中,为之清创、除脓、止血、包扎过后,又给他们找了个简易的住所——诡地之中的老房子。
随后回到家中,无奈地和齐灵讲述了自己的新任务。
“娘子……”
“好了好了,这么大个男人,总在女人面前卿卿我我像什么话,大丈夫应当志在四方,心存高远,既然你的新任务是加入捉诡人,加之你之前还有供奉两只精英以上的妖诡的任务,那你去便是了,家里还有我在,风儿、无患有我照顾便好。
并且我也收到了新任务,你若是不在,我也能更加专心地投入其中,我可不能落后你太多。”
听完齐灵的一番话,陈定远这才宽了心。
过了几日,终于到了约定好的出行日,陈定远在交代了一番后,他吻别齐灵以及刚出生不久的陈长风、陈无患,踏上了去往老房子的路,他和周安等人约好在那里碰头,一起去干那捉诡人的行当。
而当陈定远与几人见面时,他们明显表现出精神萎靡的样子,看样子并没有怎么休息好,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接连几日的梦魇令他们压根睡不好,明明房间里有八个大汉,但是熄灯闭眼时,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房间里游荡,睁开眼却又什么都没有,只是感觉后背冰凉,如此反复,整夜难寐。
毕竟周安他们不是唐谙辖下的修行之士,在身处诡地之时自然会感觉到浑身不自在,得亏唐谙现在不过是二阶诡地,倘若是更高阶的诡地,寻常人在里面恐怕都难以待上一时半会。
当陈定远提出先离开青沙县时,对方急不可耐地点头表示答应,再在这里住下去,恐怕哥们几个都得被吓死在这里。
“陈兄弟,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这捉诡人的行当,但是你既然来了,有些话我就必须和你讲清楚。”
周安一脸严肃地望着陈定远开口说道。
“请说。”
“首先,就是不能怕死干我们这一行的,那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是拿命换钱的活,如果你怕死,我还是建议你现在就走,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
其次,就是信任,任何时候,任何情况,咱们兄弟几个都必须绝对互相信任,背信弃义之徒,我们绝不手软。”
陈定远表示明白,几人当即歃血为盟。
“干我们这一行的呢,首先就是得有一些关系、人脉,说白了就是得有人收咱们猎杀到的妖诡。
我在附近几十个县里头都认识收妖诡的老板,但是他们不是什么破烂玩意儿都收,得有价值的好玩意儿才收。
比如青丘山上的狐女这样的。”
看着周安的模样,陈定远大概明白了,这些所谓收妖诡的老板估计都是有些特殊的癖好,想想还真是令人作呕。
“那周大哥,我们下一步要去哪里?难道我们都是像无头苍蝇一样,随意乱窜,去到哪里就在哪里寻找妖诡的踪迹吗?”
听罢陈定远的疑问,周安摇摇头,说道:
“当然不是,像那样子的话,咱们兄弟几个早就饿死了。
一般来说,那些老板们都是有目的性的,他们收的妖诡都是提前选好的,然后下发悬赏令,谁能最先取到妖诡,或者谁的妖诡质量更好,他就会买下谁家的。
一般来说,价格都还算诱人,所以竞争压力也会很大。”
陈定远大概明白了,以这种高价悬赏的方式,的确可以催动捉诡人的积极性。
“那周大哥,你们上一趟的任务是啥,居然让你们损失过半?”
这一点让陈定远很是好奇,他能够感受到周安的实力在四阶以上,甚至达到了五阶,身后的兄弟们也都是二三阶的水准,这样的一支队伍,都被打得落荒而逃,实在是匪夷所思。
“啧!唉,说来也是惭愧啊。”
周安摇头叹气,随即从衣内掏出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只模样怪异丑陋的妖诡,主体部分伸出几只类似于沙虫一般的枝条,端部张牙舞爪地冒出紧密的利齿,模样甚是骇人。
“这玩意儿叫做旱珊瑚虫,生长在阴暗潮湿的洞穴之中,或是阴气重的泥土里,这东西喜食血肉,对气味特别敏感,一旦嗅到血腥味,便会异常暴躁,会顺着血味找到目标,用利齿将目标撕碎,从这个口里吞没。
我们有两个弟兄就是这么没的,可老板开价实在是太高了,十两黄金,外加一卷功法。”
听完周安的讲述,陈定远也连连咋舌,怪不得开价如此慷慨,这旱珊瑚虫如此凶猛,的确值这个价。
“兄弟们打算休息好了继续杀回去,如果不是那只大鸟捣乱,我们早就拿下了这旱珊瑚虫,陈兄弟,你应该没有什么异意吧?”
陈定远点头答应,他当然没有什么异意,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捕获精英妖诡供奉给仙家,这旱珊瑚虫如此凶猛,想必至少是精英级别起步,他当然不会拒绝。
出行之前,唐谙交给了陈定远一物,是诡龛的一截触手,这是唐谙利用诡地内的大量诡力阴气才凝成的特殊“法器”,或者说是“诡器”更为合适。
他表示如果遇到了不错的妖诡要供奉给自己,只需要把对方打伤至没有还手之力,再将触手甩向妖诡,让触手吞噬妖诡即可,这样一来,陈定远也不需要特地将妖诡搬回诡地。
唐谙还表示这东西平日里需要靠血肉滋养,妖诡为上佳,人类血肉次之,再次则是牲畜血肉,不然这触手会异常暴躁。
由陈定远出资购置了大量的口粮以及防身装备,众人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前往北方捉妖诡的路程。
……
“最近一段时间,感觉东边的阴气愈发凝重了,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能再拖了,必须要派出人马去探索那边的情况。”
唐谙唤醒整个身子都埋在乱葬岗中的姜诗诗,她起身抖了抖土,呆滞地站在原地。
“替我出门一趟,一路往东边去,切记,不要随便动手伤人,必要时刻,我会指导你该怎么做的。”
姜诗诗“嗯”了一声,双膝微屈,旋即如炮弹一般飞射而出,在乱葬岗中留下一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