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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梦魇
    厉爵鸿头也没回,“不能。”

    闵绮丽等在车旁,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我听到闵万行跟你的话了,我还以为你会停下来,跟他叙叙旧呢。”

    “你不喜欢他,所以我没有跟他沟通的必要。”

    厉爵鸿如实回答。

    认真端详了一会儿,闵绮丽扑哧笑了出来。

    “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的,你去见他吧,我在这里等你。”

    拉开车门坐上。

    pong一声,将二人隔绝。

    拉开车门上车,“不用了,没必要;你也说过,闵万行是诡计多端。他找我,说不定要跟我说什么,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

    靠在车窗,闵绮丽不应,看着窗外的景物。

    到医院的时候,闵绮丽双目紧闭,小口微张的呼吸;看起来睡得并不好,一直紧蹙着眉头。

    “绮丽,到医院了,下车吧。”

    轻轻在闵绮丽耳边呼喊,呼吸间都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外面的皮肤,被接触的温度惊到。

    “绮丽,你生病了?”

    又叫了两声。

    意识迷糊的闵绮丽,用力睁开眼睛;但是,什么什么也看不到。

    “嗯?”

    发出低如蚊蝇的声音。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找医生。”

    小心翼翼地将闵绮丽抱下车,大步朝里面跑去。

    高烧三十八度。

    打了退烧药,输了点滴;厉爵鸿守在床边,看着陷入难受中的闵绮丽。

    闵绮丽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厉爵鸿不放心别人照顾;拨通高岑的电话,“高岑,你去羁押闵万行的地方,你去问他,到底要跟我说什么;还有,你问她,是不是对绮丽做了什么,为什么一离开就发烧了?”

    点滴输完,闵绮丽的高烧还没退。

    一直到傍晚,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喉咙沙哑,眼睛很累。

    “我........”

    “绮丽,你醒了;你知道你发烧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难受吗?”

    “发烧?”

    从墓地出来,她就觉得有点难受。

    原来是发烧了。

    “没事。就是发烧而已,你去见闵万行了吗?她跟你说了什么,有没有诬蔑我?”

    闵绮丽满不在乎地笑着,说完扯出虚弱的笑容。

    “你现在受伤了,闵万行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不管他想做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的。你不能一直受伤,到时候奶奶会怪我的。”

    “我知道,我生病了让很多人都为难;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如果你没有时间,你就回去吧;然后我就找一个高级护工,他们的能力比你强多了,一定能把我照顾得很好。”

    就算退烧了,身体的疲倦还没有消散;看着她补充足够的水分,不一会儿,闵绮丽又睡着了。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掖好被子;沉着脸,出去接电话了。

    “怎么样,闵万行跟你说什么了?”

    “厉总,”高岑欲言又止,“厉总,我,厉总,如果,但是,”

    厉爵鸿拧眉,“支支吾吾的,不是你的风格;到底发生了什么?高岑你赶紧说,我一会儿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好,”高岑倒吸一口气。

    “厉总,接下来的事情,你千万不要让闵小姐听到。”

    厉爵鸿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嗯,你继续。”

    “我到的时候,闵万行已经死了;听住在他附近的人,说他已经疯疯癫癫很久了。今天突然开始发疯,然后把你们叫来了。”

    “在你们走后,闵万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管的人来的时候,已经死透了,没有抢救的可能了。”

    闵万行死了?

    厉爵鸿慢慢捏紧手机,青筋慢慢蹦起。

    今天是绮蓝多的忌日,闵万行也死了;她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

    就算亲情再淡漠,血脉之间的纽带,还是能轻微地感受到。

    厉爵鸿坐在床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会不会?

    夜晚,闵绮丽又烧起来了;嘴里念念有词,开始说胡话了。

    台词里里外外,无外乎都是对家的期盼。

    “绮丽,对不起;如果可以隐瞒,我愿意隐瞒一辈子。”

    在高岑的操持下,闵万行已经变成了一罐骨灰。

    没有下墓,将骨灰存放在殡仪馆。

    折腾到凌晨,闵绮丽才算彻底退烧。

    “今天感觉好累了,”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闵绮丽抬手摸向脑袋,“我是不是发烧了?”

    “对。已经退烧了,你要吃点东西吗?”

    高烧了一天,对身体消耗很大;胃里空空的,闵绮丽点头。

    厉爵鸿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想要一勺一勺喂给她;闵绮丽直接伸手接过,“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小口小口慢慢地吃着,吃完又躺下。

    “谢谢你,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收拾完东西,闵绮丽又睡着了;给她测了体温,没烧。

    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厉爵鸿也放松地睡着。

    只不过,这个梦却不怎么安详。

    梦里,闵绮丽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

    闵氏经营得很顺利,蒸蒸日上,有点比肩厉氏的意思;在父母宠溺中长大,闵绮丽骄纵极了,却不让人讨厌。

    他们并没有结婚,闵绮丽遇到了一个更好的人;郎才女貌,非常幸福。

    看到他的时候,只是羞涩地靠在男人怀里。

    “这是谁啊?”

    他想说,我是闵万行,你的......朋友。你不认识我了吗?

    喉咙紧紧的,一点声音也说不出。

    画面一转,闵绮丽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儿。

    发丝随风飘扬,眼睛哭肿了,红红得像兔子一样;看到厉爵鸿来了,满含恨意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来?你很得意,厉爵鸿,我不想看见你,你能不能离开我的世界?”

    “你有自己的生活,我不配一直打扰你的;放过我好吗?离开我的世界。”

    呼吸发紧,喉咙像是被钳制住;只能拼命地摇头,被恨意蒙蔽的闵绮丽,根本注意不到。

    耳边盘旋着闵绮丽跟魔咒一样的声音,呼吸越发的急促。

    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你怎么了?”

    闵绮丽不解地看着他,“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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