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你要是想关心他，私聊去；现在绮丽的事情才是第一位。】

    “我在忙，一会儿发给你；有什么，你们在群里讨论，我都能看到，需要我做的，给我留言，我先下了。”

    乌子瑜匆匆忙忙发了一条语音。

    “他到底在干嘛啊。”

    宋雨晴盯着他的头像，眸色逐渐黯淡下来。

    他们之间好像突然变得很远乐。

    宋雨晴也消失了。

    从尚一个人自娱自乐发了很多，盯着一直没动静的手机，息屏上床休息。

    今天不回去，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

    --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安眠。

    厉爵鸿有发信息来。

    不用看也能猜到是什么。

    从背包里拿出上次的胎儿影像图。

    小小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到底要不要留下你。”

    “我小时候过得一点也不快乐，我没有妈妈，爸爸他在跟一个又一个女朋友玩。谁不开心了，都可以拿我撒气；再大一点，家里来了一个很善良的阿姨，我以为她给我的温暖是真心的。没想到，她也是有所图。”

    “多少年了，曾经爱玩的，变成了好老公；对我爱搭不理的，变成了到处算计我的。好永远是别人了，为什么就不能分给我一点，我也在怀疑，我们之间血缘关系是假的吗？”

    当被悲伤的情绪困住的时候，总会忍不住会想起糟糕的往事。

    何瑞虽然神经，但是能看出对厉爵鸿的关心和爱。

    闵万行是一个正常人，却对她唯一的女儿处处谋划。

    “厉爵鸿，我很羡慕你。”

    闵绮丽接起了他的电话，“你妈妈，对你真的很好很好，这种好是我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咱们不应该骗她，你想好什么时候跟她说明真相了吗。”

    “我今天带她去检查了，医生说她的情况很不好；咱们可能还要继续隐瞒下去。”

    “她有什么愿望吗？”

    电话那头可以清楚的听到厉爵鸿呼吸声，良久。

    “很惭愧，我不知道。”

    “你应该多陪陪她，今天也也很无礼；希望她不要生气。你现在对陪陪她，会知道的，我晚上不回去了；趁这个时间你们可以多聊聊。她既然选择当初给了你生命，就说明她是爱你的；相爱的两个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相爱的两个人，没有深仇大恨吗？”

    厉爵鸿的话像是在低喃，又像是在反文；闵绮丽不确定，没有开口。

    “我知道了，今晚不会老宅，你有地方去吗？之前的别墅，你可以去，门口的密码锁还没改。”

    “不用了，有人陪着我，我很好。”

    “那你注意安全，有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一次和谐的通话结束，厉爵鸿看着面前的雨幕久久不能回神。

    雨滴掉在地上，打湿了他的裤脚，他一动没动。

    “爵鸿，下雨了，你在哪儿干什么呢？”

    何瑞端着果盘，嗔怪地看着厉爵鸿。

    “妈，我没事；我刚刚跟绮丽通了电话。她让我跟你转达，早上她做的不对，希望你能原谅。”

    “她真的这么跟你说的？”

    何瑞盯着厉爵鸿眼睛，想要揪出他说谎的端倪。

    “当然了，绮丽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这些事情还是明事理的。”

    “那行吧，我就原谅她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厉爵鸿的迟疑，让何瑞又对闵绮丽心生不满。

    “哼，跟外面的野男人混的不想回家了吧；是昨天咱们看到的，还是又一波。厉爵鸿，我当初给你选好了的媳妇，你为什么不要；偏偏选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用的婚约书的妻子？”

    “她们家都是一群贪婪的吸血鬼，这些年你还没看出来吗？”

    提到厉爵鸿的忤逆史，何瑞总能搬出一套说辞，打压他。

    “妈，我已经快三十了，而且我马上就要当爸爸了；你能不能不要用小时候的那套思维继续衡量我？”

    “那我问你，如果现在你八十了，你还是我的儿子吗？”

    厉爵鸿不甘心点头。

    “既然你是我的儿子，那我就有权利要求你；我是你妈，我不会害你的。”

    “妈，你真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吗？因为你可怕的管辖欲望，我小的时候没有朋友；就是因为你那次，因为一点点小事情去找他们的麻烦。当初我以为是我不够好，其实不是，是因为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后来，我就放弃交朋友了。因为我知道，就算成为朋友，也会因为你的挑剔而没有。中学时候，你去国外当时非常开心，因为没有像你一样在这么无休止的管束我了；我可以有自己的朋友和社交圈子了，可是，这一切又被你初二的时候打散了。”

    “你觉得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你知道我的痛吗？”

    不敢相信、失望、怀疑、心酸，种种眼神交叉在一起，厉爵鸿别过脑袋。

    “你原来是这么想我的，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妈，你病了，我想刺激你；可是你现在，变得越来越陌生了，我必须要将这些事情告诉你。咱们去看医生好吗？我问过了，只要你配合，会治愈的。”

    厉爵鸿低声恳求。

    “我以为我的儿子会站在我这一边，原来你也觉得我有病；厉爵鸿，我生下你从未后悔，可是你的做法太让我心寒了。”

    何瑞摔门回卧室。

    客厅恢复往常寂静，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

    --

    “绮丽，我可以进来吗？”

    从尚端着果盘，敲门进屋。

    “师兄，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尝尝这些水果，我拿的可是最新鲜的。”

    果盘里都是她喜欢吃的，洗得干干净净，切得整整齐齐。

    “准备的这么好，不像你的风格啊。”闵绮丽打趣。

    “你师兄我怎么也是个艺术家，这点不在话下。”

    闵绮丽笑笑，戳着面前的葡萄。

    “师兄，你说一个正常的家应该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我们家里也很糟糕；可能正常的家，就像咱们和老师一样，虽然会拌嘴，但是每个人都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