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禁了。”施干在楼上喊了一声，卫也抬头看他，笑了笑，加快了脚步，轻快地上楼了。

    钟鱼倒是想去看看，他看了卫见山一眼，卫见山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起身就走，钟鱼赶紧跟在后面，施干和郤昱也陆陆续续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卫也正好上楼，他朝卫见山他们勾勾手，然后指指乔封的房间，卫见山和钟鱼先进了房间，施干和郤昱准备进去的时候，就被卫也拦住了：“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什么？”施干顿了一下，就看见何罗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了，说着“借过”，也进去了。

    “睡觉去吧。”卫也说着关上了门，留施干一脸懵站在外面。

    施干看了郤昱一眼，郤昱避开了他的目光，他其实不是很关心卫也和卫冇聊了些什么，因为如果关系到大家的话，乔封后面会说的，所以他不急这一时。

    “算了。”施干叹了口气，郤昱以为他要回去了，正准备转身走，施干却轻轻趴在了门上。

    郤昱叹了口气，蹲在一边等。

    屋内，卫也进门以后，面带笑意走到乔封边上，乔封看见这么多人突然进到他的屋里，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他刚打算脱衣服洗澡，突然就进来了很多人。

    乔封把衣服套上，心想着幸好裤子还没脱，问道：“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卫也倒了杯水，看起来心情真的很好，因为他一直在笑，“他说施干身体里的东西清理得非常干净，六一五和他说过施干的事，所以他才会注意到施干。”

    说着，卫也举起杯子对着何罗鱼做了个碰杯的动作：“谢了。”

    “你应该不止要谢我。”何罗鱼摆摆手，他好奇卫也他们聊了些什么，现在知道了，他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我回去睡了。”

    卫也点点头，乔封一脸嫌弃地看着卫也，说：“你们也出去啊，我要洗澡了。”

    “你洗你的，还怕我们看吗？”钟鱼调侃道，坐在卫也边上，卫见山本来是要走的，这个时候居然也折回来了，三个人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但就是不走。

    “随便你们吧。”乔封翻了个白眼，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看见乔封进去了，卫也的表情就变了，变得很严肃，朝钟鱼和卫见山勾勾手。

    钟鱼愣了一下，因为卫也变脸太快了，就在乔封关门的一瞬间，他就变脸了，虽然他留下纯粹是为了恶心乔封，但是他没想到还能看见这么精彩的表演。

    钟鱼做出疑问的表情，但是卫也没说话，直到卫生间传来水流声，他才轻声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乔封，先找你们商量商量。”

    “怎么了？”钟鱼问，心里把卫也能说的话瞬间过了一遍，但是没有头绪。

    卫也又看了一眼卫生间，才开口道：“卫冇不是一直跟着我们的吗？他说他早就注意到我们了，包括卫观海。”

    “卫观海？”卫见山轻声说，声音比卫也还轻，“他怎么了？”

    卫也抿抿嘴，凑近说道：“你们觉得卫观海去哪儿了？”

    “东南亚啊。”钟鱼也不自觉地压低声音，“施干不是说过吗？”

    卫也看了钟鱼一眼：“你觉得，如果他真的去东南亚了，我会这么问吗？”

    “你的意思是，卫冇知道卫观海到底去哪儿了。”卫见山慢慢说，“可是施干看着卫观海离开的，施干的判断不会错。”

    “如果卫观海半路换路线了呢？”

    “卫冇有什么证据？”钟鱼很想不通，卫观海没有理由骗他们，他们已经重新见面了，很多事情也说开了，卫观海没必要找这么个借口。

    卫也搓搓下巴：“一张照片，他给我看了，背影确实像卫观海，你猜还有谁？”

    钟鱼沉默了，卫见山也倒吸口凉气，活动了一下脖子，说：“沈景。”

    卫也打了个响指：“没错，他和沈景在一起。”

    “他不在东南亚，还是说沈景也去了东南亚？”钟鱼追问道。

    钟鱼的声音有点大，卫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仔细听了听水声，这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卫冇没有透露，不过这很容易查，跟东南亚那边通个气就好了。”

    钟鱼刚打算说，卫生间的水声就停了，钟鱼看了卫也一眼，两个人很默契地拿出手机玩游戏，卫见山则是起身站到了窗户边上，看着楼下。

    没一会儿乔封就出来了，擦着头发上的水，看见钟鱼他们还在，忍不住说道：“你们干什么呢？我这里的风景好？”

    卫见山回头看了乔封一眼，顺手拉上了窗帘：“我看看卫冇在不在附近。”

    钟鱼看了卫见山一眼，他知道卫见山的顾虑，如果卫冇晚上偷偷跑过来和乔封说这些的话，他们刚刚偷偷摸摸的样子就有点可笑了。

    “放心吧。”乔封摆摆手，走到卫也身边拍了拍卫也的肩，“快走吧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要去滇寨了。”

    “我们就是炮灰。”钟鱼说着，还是起身了，三个人鱼贯出去，乔封关上门，继续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刚刚脱衣服的地方。

    他伸手从衣服下面拿出一个手机，看着录音的界面。

    录音没被暂停，应该是没被发现。

    乔封看着手机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居然也能想出这样的损招来，只是刚刚他确实觉得不对劲，卫也说完施干的事情就该回去了，但是他没有，钟鱼留下倒是可以说是在膈应自己，但是卫也没利用留下。

    尤其是自己已经明确表示要洗澡了。

    乔封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插上吹风机，打开吹最小的风，然后把手机音量调整了一下，从头开始播放录音。

    听到卫观海的名字的时候，乔封吹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听到沈景的名字的时候，乔封的手就放下了。

    吹风机还在“嗡嗡”响，直到录音放完了，乔封的头发还是湿的。

    卫观海和沈景在一起？

    乔封把手机丢回床上，把吹风机开到最大，耳朵里全是轰隆隆的声音，脑子放空了几秒，这才觉得舒服了，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一边倒在了床上。

    何罗鱼屋内，何罗鱼在整理东西，他习惯把东西都归纳好，他算着乔封他们会用到的药品装箱，一边就觉得有点困了。

    这段日子很惬意，他觉得很舒服，他有很多自己独处的时间，这让他很放松，也抽出时间去思考了施干的事情。

    何罗鱼边想着事情边整理东西，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他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准备休息了，除非有什么突发情况需要全员讨论。

    想到这里，何罗鱼有点烦躁，他边起身边询问，门外的人没有回答，这让何罗鱼警觉起来了。

    不管来的人是谁，一定是有问必答的。

    何罗鱼马上拿出手机准备给卫也发消息，却听见门外轻轻的一句话：“我是卫冇，聊聊吗？”

    何罗鱼手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看着手机里的对话界面，何罗鱼最后选择了开门。

    他打开门，就看见卫冇毫不掩饰地站在门口，何罗鱼侧身让他进屋里，说：“你真大胆，不怕被看见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不是秘密。”卫冇说着，环顾四周，看着何罗鱼屋里摆的东西，“刚刚你们的人来和我聊了聊，期间提到了你，我对你很感兴趣。”

    何罗鱼默不作声把给乔封他们准备的小医药箱收起来，面不改色，问道：“什么兴趣？”

    “听说是你把施干身体里的东西弄出来的？”卫冇突然凑到何罗鱼面前，“你怎么下得去手的？你不怕划开施干就死了吗？”

    何罗鱼淡淡地看着卫冇，他揣在包里的手点了一下手机屏幕，说：“我知道为什么卫也讨厌你了。”

    “嗯？”卫冇不知道为什么何罗鱼突然提到了卫也，还没问，他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卫冇看着门那边，何罗鱼没有动，过了几秒，卫冇就听到了房卡刷门的声音。

    随后，卫冇就看见了卫也。

    卫也没有进来，就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卫冇，语气也冷冷的：“滚出来，我不想说第二次。”

    卫冇马上站了起来，笑着出去了，卫也站在门口看着，直到卫冇下楼去了，卫也才回头看了一眼何罗鱼，叹了口气，说道：“怎么不早点叫我？”

    “我以为他要说什么特别的东西。”何罗鱼耸耸肩，“辛苦你跑一趟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卫也叹口气关上门，但是还是不放心，在楼下的楼梯口蹲着抽烟，过了半个小时才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