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尔怎么这么大反应？
玫瑰们什么时候这么勇了？
这就是戴瑞安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第一反应。
满脑子都是这些高庭玫瑰们历史上和之后的糟糕战绩。
戴瑞安在潜意识里还真的没把他们给当回事儿。
毕竟，手握七国规模最大的军事力量，加上无可匹敌的粮食产出。
居然在记忆里几乎一场没赢过，最后还被詹姆·兰尼斯特带着叛徒们给一波偷了家。
能菜到这个程度，也真是没谁了。
真就别家维持家族稳定或者开疆拓土，靠的是刀剑。
而提利尔靠的是美酒和子宫是吧？
毕竟，从开始，奥莲娜夫人在推动玛格丽当王后。
到了最后，玛格丽终于当上了真正的王后。
随之就被瑟曦给扬了，再之后，提利尔家族就没了。
你说他们究竟干了啥？
想想也真的一言难尽。
现在戴瑞安得到的消息是，家族北方的这个邻居，居然召集了角陵的塔利家族等等附近一圈的贵族军队。
临时凑出来了一支大约八千人的军队，已经沿着国王大道开始南下了。
戴瑞安不知道这事儿会造成什么反应。
就算劳勃天天泡在酒缸里，身为天生的战士，他不可能对这件事儿不敏感。
铁王座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儿，早晚而已。
到时候提利尔怎么解释？
难道甩到我们海塔尔的头上？
虽然封君的政治地位高于封臣，但随便对封臣动刀也是不被接受的。
看看疯王，再看看搞出来卡斯特梅雨季的泰温。
哪个有好名声？
思来想去，戴瑞安终于捕捉到了奥莲娜夫人这么干的用意。
怕不是误会参天塔准备造反了吧？
嘶……站在提利尔的角度来看，好像有点儿道理啊。
莫名其妙的军事调动，紧接着就是莫名的原因，封锁了旧镇和高庭的联系。
宝贝孙女还陷在自己的新地镇音讯全无。
嗯…这凑一块儿确实不太好解释。
不过，这现在不是自己能管的了的。
先赶去旧镇再说。
戴瑞安倒想看看，能把旧镇折腾成这样子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三千大军开始北上。
由于国王大道到了蜜酒河之后就没有再往南延伸。
因此，这段路一直不太好走。
“大人，再这么下午，我们到达旧镇至少得两天之后。”
抹去脸上的雨水，托曼·科托因伯爵骑马追上了戴瑞安。
戴瑞安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他这一路上已经拖了不少时间，现在南境老大的入场又平添了几分变数。
因此，他也不能再继续这么慢了。
心中下了决定，戴瑞安说道：
“命令，骑兵和步兵分开走，布兰顿子爵和杰洛带领骑兵先行，争取一天时间杀到旧镇城下。”
“托曼伯爵，你和我带领步兵，晚一天到达。”
“告诉他们俩，到了旧镇之后，不必等我的命令再行动，自行判断局势。”
托曼·科托因精神一振。
不知怎么，这位年轻的参天塔幼子，明明脸上的青涩还并未完全褪去。
但真正掌握了军队之后，却莫名散发出了一股威严感。
这也是好事，毕竟如果掌握大军的是一个没什么水平的纨绔子弟，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点点头，托曼伯爵回应道：
“如您所愿，戴瑞安爵士，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两个。”
战马长嘶一声，托曼伯爵拨转马头，朝着更前方追赶而去。
很快，军号声于无边的雨幕中响起。
骑兵们纷纷加快速度，超过步兵。
又是一声悠扬的号角声。
这是前进的命令。
按道理来说，雨天行军对于军队的状态有很大的影响。
但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
“夫人，消息已经确认了，戴瑞安·海塔尔爵士已经集结了三塔堡和阳花厅的军队，正在开赴旧镇的路上。”
“我们的游骑和他们相遇，他们传达了戴瑞安爵士的邀请，想让我们也聚兵前往旧镇。”
黑冠城的伯爵夫人，年仅八岁的亚丽珊·布尔威有些茫然。
这点年纪，她根本判断不了自己这个时候该怎么做。
哪怕现在整个家族需要她的领导。
而这个时候，坐在她侧边，他的母亲维多利亚·提利尔，却明确表达了反对意见。
“干什么？”
“他戴瑞安·海塔尔有什么权力征调我们的军队？”
这位提利尔其实心里很清楚，旧镇必然是出大事儿了。
要不然戴瑞安·海塔尔不可能疯了似地聚兵北上，在雨天兼程急进。
但身为一名提利尔，同时存了保全布尔威家族的心思，她一点儿都不想成全戴瑞安。
黑冠城的议事厅里，静的落针可闻。
家族的其他成员，对于维多利亚·提利尔的话非常不满。
毕竟，他们心中的封君是海塔尔，哪容得你一个提利尔说三道四？
封君的封君不是我的封君。
这是不变的律条。
思考了很久，在母亲期待的眼神中，亚丽珊·布尔威开口了：
“不，我们是高塔的封臣。”
“那么，我们会听从高塔子嗣的指引。”
女孩用脆生生的口吻，不顾母亲一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说出了最铿锵的话语：
“聚集家族的军队，向旧镇集结。”
……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高地城的穆伦道尔家族，发生在了蜂巢城的毕斯伯里家族。
一时之间，整个海塔尔家族的封臣全部调动了起来。
整个低语湾东北部，曼德河以南的广大区域，都陷入了一片人喊马嘶。
这种反常的行为当然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条条不甚明了的消息传遍了四方。
毕竟，这里是最富饶的南境，相比于那根本无人关心的北境荒原，这里发生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牵动着王国敏感的神经。
很快，君临城烂醉如泥的劳勃·拜拉席恩陛下，就从“百忙”之中，被百忙之中抽空见他的首相逮住，汇报了这件事儿。
不过，劳勃国王对此却不甚在意。
毕竟，当年篡夺者战争中，集合整个南境的力量都打不下来一个风息堡。
现在他们愿意窝里斗？
那挺好不是吗？
而当戴瑞安的步兵队伍，终于开到旧镇城下的时候。
眼前的局面，却让他久久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