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指我吗？
顾雨抬头，金黄的眼瞳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他很确信，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他之前的记忆里没有任何这个少年的痕迹。
那他为什么叫自己老板？
还未等顾雨想明白，少年就脸色一变“不对，你不是老板，老板的眼睛不是金色的！”
“果然还是认错人了吗……”顾雨轻叹一声，视线与少年接触，苦痛恩赐发动。
目前他唯一可以使用的进攻性技能。
但是，让顾雨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少年，竟然顶住了苦痛恩赐的伤害？！
只见那少年一脸痛苦，表情都因为剧痛而扭曲，但依旧没有松开顾雨，反而还更加用力的压制住顾雨。
那狰狞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顾雨“别想这么轻易的打败我！”
顾雨：“……”
他同样疼的龇牙咧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轻易了……”
“这特喵是我现在的大招啊可恶！”
他还是第一次见硬顶着苦痛恩赐动手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比自己小的少年。
很快，苦痛恩赐结束了。
屁用没有。
除了给自己拉了一波仇恨值，就是让自己痛了几秒。
不过，顾雨还有招数。
“视域支配！”
瞬间，少年的视线被顾雨转化为自己的视线，看着眼前突然变化的场景，少年终于是迟疑了那么几秒，手上的动作也松懈起来。
趁着这个时间，顾雨赶紧用力一脚将少年踹开，然后使出了自己目前最快的速度逃跑。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啊。
顾雨现在一大堆技能都用不了，战斗力大打折扣，只能先逃跑了。
可惜，他逃不了。
少年很快反应过来，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湛蓝的光芒闪耀出他手臂上那复杂优美的刻印，一把蓝色光芒的大剑从他手臂中掏了出来。
然后，几乎一瞬间就追上了顾雨好不容易拉开的几十米距离，剑锋停在顾雨的脖子上。
仿佛宰杀顾雨，就像杀鸡一样简单。
顾雨也是在瞬间就举起双手，做法国军礼“大哥，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少年一脸嫌弃“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扮成我老板的样子？”
顾雨哭笑不得：“我生来就长的这么帅，我有错咯？要不你去问问我那素未谋面的爸妈？”
少年：“……可恶，为什么这似有似无的贱气这么像老板……”
“你不会就是老板吧，特意来捉弄我的？”
少年狐疑的看着顾雨，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老板没这么弱鸡。”
顾雨：“……我这么弱还真的是抱歉啊。”
“可恶，不知道该把你怎么办了……”少年一脸困扰，几秒后豁然开朗“不对啊，动脑子不是我的工作啊，我决定了，我要带你去找老板！”
少年很快打定了主意，斜着眼看着顾雨“先说好，因为你长得和老板一样，所以我不对你动手。”
“但如果你想逃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斩断你的双腿。”
少年的声音透露出不符合他年龄的冰冷的杀意。
很难想象，这个看上去16岁的少年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顾雨点了点头：“我不会逃跑的。”
“我也有点好奇，想要去见一见，你的老板。”
这个城市已经乱套了。
连环的爆炸声不断在四周传来，就像过年放鞭炮一样，无数的人四处奔逃，路上随处可见被枪杀的尸体。
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美联。
不，看着那个举着炮筒四处轰炸的杀马特，只怕这自由程度美联都会甘拜下风。
自由，真的是太自由了。
少年似乎对眼前的场景习以为常，一脸淡定的甩出一道宏大的剑气，将拦路之人全部斩断，踏在一脸不甘的尸体上，就这么在混乱的城市上前进。
偶尔，他也会帮助陷入困境的一些看上去是平民的人，可无一例外，他得到的都是谩骂和恐惧的眼神。
他从未得到感谢。
就连顾雨都有些整不明白了“你名声这么差的吗？咋都对你这个反应？”
“还有你也是，他们都那个态度了，你还救他们，不是很蠢吗？”
顾雨的想法很简单，他可以去救那些人，但如果那些人在被他救之后还敢骂他，那就不怪他让那些人回到获救之前的处境了。
对了，还要承受他心情不爽的怒火。
毕竟顾雨不是什么圣人，相反，他睚眦必报。
少年瞥了顾雨一眼：“你这话咋和我老板差不多，他也叫我不要理这些人。”
“老板说他们只是时代漩涡里随波而动的水草，生存与死亡都没有任何意义。”
“但我觉得，还是随我本心行动比较好，想救就救，就这么简单。”
顾雨有些好奇：“那你是怎么和你那个老板勾搭在一起的，听起来你们似乎不是一路人啊？”
少年：“问这么多干嘛？想套情报？”
顾雨：“你开心就好。”
很快，少年就带着顾雨来到一个类似于警察局的地方。
好吧，就是警察局。
不过看着那地上被剁成一块一块的穿着警服的人，顾雨还是倒吸一口凉气“卧槽，这丝滑的横截面，这利落的伤口，还有这死前充满痛苦的表情，一看这凶手就是分尸的老手了。”
“艺术，这简直就是艺术。”
少年一言难尽的回头“除了老板娘，我还是第一次见夸老板砍人砍的好的……”
“你真的不是老板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吗？”
顾雨更吃惊了：“这是你老板砍的？”
少年：“那不然，我老板喜欢分尸的事都已经闻名联邦了。”
顾雨：“……”
他越来越想见到那所谓的老板了。
少年领着顾雨到了二楼，一上楼梯，顾雨就听见了那贼有节奏感的砍肉的声音……
顾雨虚着眼：“你这老板不会一时兴起把我也给砍了吧……”
少年也虚着眼：“好歹你和他长得一样，应该不会吧……”
很快，顾雨就看见那老板的真容。
他长得，真的和顾雨一模一样。
除了眼睛是黑色的，其他地方都和顾雨完全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不多也不少。
简直是太离奇了。
他穿着一身染血的黑色风衣，撸起袖子，正高举着一个黑色的消防斧，一下又一下的用力剁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血液飞溅到他的脸上，他浑然不觉。
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完成自己的杰作。
那么专注，那么优雅。
很快，那尸体就被他分成了十八块。
随手从附近的桌子上拿起一块布擦着自己沾满血液的脸，他扭头，看着沉默的少年和身边的顾雨，陷入了沉思。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粉色的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帅脸，语气自恋：
“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很帅，但现在竟然有人整容会整成我的样子吗？”
他陶醉的说着：“原来这就是帅哥的烦恼吗？”
顾雨：“……你老板这个情况有多久了？”
少年一脸羞耻的把头撇过去“从我遇到他开始，一直都是这样……”
“那你还挺不容易的哈。”
少年嫌弃的对着自己老板说“老板，我确认过了，他脸上没有整容的痕迹。”
“他是天生就长这样的，我把他带过来，你看看怎么处理？”
“嚯，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老板邪魅一笑，走到顾雨面前，看着那黄金的眼瞳，若有所思。
“你，叫什么名字？”
被长得和自己一样的人问名字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顾雨老实回答“我叫顾雨，照顾的顾，下雨的雨。”
旁边的少年突然睁大了眼睛。
就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老板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那双幽深的黑色眼瞳宛如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饶有兴趣的说着：
“真巧啊，我和你一样呢。”
“我也叫顾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