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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无边的月下有着无限的憧憬,空荡荡的房间进化多重的梦。

    “下面有请两位新人入场。”

    季才感觉自己前些日子刚恢复的视力又消失了,周围一切是黑漆漆的,却又仿佛有明火在烧,烧在自己的眼珠上。

    还不待他有所反应,却又是听到有一洪亮男声传入耳朵中,伴随着他从未听过的有些梦幻的像是乐声,婉转悠扬,似鸟鸣,如清泉流响。

    噔噔噔

    有脚步声,很轻,配合着乐声,一下两下,三下,脚步声越来越近。季才庆幸自己以前失明时听觉的异常灵敏,他感觉到了,脚步声的主人就在他的面前,这下季才必须要试着睁开那只可以看见光的眼珠,睁大,再大。

    一大一小的身躯面对着,一人穿着黄色僧衣,一人身着黑色修身西服,脚下的皮鞋锃亮,就是它发出的清脆的脚步。

    二人周边的一切呈白色,有羽毛在黑色西服男人周围飞舞,像是蝴蝶,有一只迷了路,轻轻触碰到了男人脸颊上,浸入男人没有表情的脸中,白如润玉,翩若浣纱。

    季才就这样盯着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光头的男子,脸色苍白,像是发现不得了的大事。

    他摸了摸脑门,不知所措中自然的向旁边退了一步,与这位男子让了路,离开这片诡异的羽画翩翩,低头回忆刚才发生的事。

    只依稀记得刚才在自己那个还透着风雪的冰凉房间,手中拿着老师所说的空明镜,敲了三下。

    回应他的声音很脆,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变化,实在有变得只是屋外的风雪变得小了点,吹进屋里的冷气消失了,屋子里变得暖和起来。

    不过他好像看见了久违的太阳,在自己狭小的屋里,是太阳,有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紧绷的脸上,紧接着,有雨落下,从自己小屋的屋顶,下起了雨。雨势很小,但还是淋湿了穿在身上的唯一一套冬衣。

    季才将空明镜小心放在桌子上,自己则准备脱下已经被浸湿的外衣,手伸到衣服上,却发现并没有摸到潮湿浸水的衣服,而是带着暖和气息的厚实松软的冬衣,如同新的一样。

    正当季才低头看着套在身上的衣服诧异时,周围已经是响起来掌声,附带嘈杂的对话。

    再抬头,只看见一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在,季才来不及思考,先是让开了身。

    季才回忆过后,迷茫之中环顾四周,自己所在的位置处地面上摆放了一条整齐的红布,红布的终点通向自己左边的一处空地,那空地上摆满了白色的花朵,花朵呈椭圆形簇拥着,一件红衣。

    那是一件季才从没有见过的红衣,衣如血,形如刀。

    而在红衣周围,则是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些个人身着与那男子颜色相同的黑衣,以曼延红布为界,整齐站立在两旁,高高举起双手,啪啪掌声长鸣。

    季才无助间,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位黑衣人,问道:

    “施主,请问这里是哪里?”

    那旁边在持续着鼓掌动作的黑衣人并没有理会季才的疑问,仿佛没有感受到季才的存在。

    季才认为是由于周边环境过于吵闹,这人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那就走近些。

    季才迈开步子,一步,就到了那人面前,却发现那人离自己的距离又远了一步。

    季才又迈开一步,那人却是又远了一步。

    季才低下头,紧盯着双腿,迈步,一步,两步,抬起头。

    那黑衣人在离自己一步的距离,目视前方,继续着掌声雷动。

    季才停下脚步,茫然无措,面对现在的情况不知该如何。

    空明镜也不在手上,老师也没有说该如何,也不知老师遇见到如今的情况吗,早知道该向老师问仔细宝物的具体用法,不该逞能。

    正当季才挠头思考时,眼光不经意间撇了自己右边一眼,却是看到一个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年轻人。

    应当是年轻人,这里的人都穿着黑色西服,只有他穿着一橙色毛衣,旁人都站起身在为二人鼓掌,而他只是坐着,一只手玩弄着他的头发,面色平静看着面前的新人。

    季才决定再试最后一次,这个年轻人与在此奇怪的人不同,或许他与自己一样是意外走进这里。

    季才踏开步子,朝着那年轻人走去,渐渐地,越来越近,直到来到他的身旁。

    季才克制住内心的激动,正准备开口询问,却听到这年轻人先讲话。

    “你看到了那对新人了吗,那男子长什么样子。”

    “施主是在问我吗?”季才回道

    “你看到周围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这年轻人并没有回答季才的询问,又抛出一个问题。

    “让施主见笑了,我刚才就发现这里的人都是无脸怪人。”

    “那新郎新娘呢?”

    “处在红布中央的那男子长相憨厚老实,新娘却是没有,那远处的空地上只有一件红衣,那件衣服煞气极重,怕是来历颇不简单。这里的人相当怪异,施主你可知如何离开吗?”

    “没有见到新娘吗?”

    这橙衣男子听到季才的话后却是闭口不言,像是沉思起来,正在玩弄头发的手也停了下来。

    季才看着面前只露给自己一个背影的橙衣人,正要开口继续询问,面前的背影却是转过身来,看向自己。

    “你看我长得怎么样?”

    年轻人说完看向季才。

    季才一开始并没有仔细去看这人长相如何,如此相对,却是吃了一惊,这年轻人的样子可不就是憨厚老实,与那新郎一模一样。

    “施主你,你怎的与那黑衣男子长相如此相像?”

    “你手里拿的就是智障老儿的空明镜?”

    季才对面的年轻人并没有回答季才的疑问,只是站起身,来到那新人身旁,与那新郎四目相对,若有所思,却又冒出这一句。

    “施主说笑了,空明镜被我放在我屋里桌上,我并没有拿在身上,而且,”

    季才转过身,朝着橙衣少年颔首,“智杖老师”

    “好了,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按你们那辈分来讲,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不过我也不戏弄你,你看看你手里握着的是什么。”

    橙衣少年摆摆手打断季才讲话,从红毯与黑衣新郎相对的场面退下来,朝着季才走来。

    季才听完他的话,下意识低头看向垂在身前的双手,

    “呀!”

    惊讶之声脱口而出,躺在自己手中的不就是已经被放在自己桌上的空明镜吗,镜片闪着刺眼白光,有几滴水珠斜躺于镜身。

    “怎么会,刚才还不在来着?”

    季才惊讶间空明镜脱手而出,向下掉落,顷刻间落在地上变成碎片。

    “完了完了,这下老师会生气的,这可怎么办。”

    季才看着满地的碎片,弯下身,着急忙慌就要用手捧起散落一地的碎片。

    橙衣少年站在季才一旁默默不语,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干着急的小和尚,突然笑出声来。

    “呵呵,你和那智障老儿还真有个几分相像,别捡了,不怪你。”

    橙衣少年又回到最开始坐着的位置,重新坐了下来,坐下的那一刻,他的脸上终于是显出了少许血色,看着季才的目光变得柔和。

    “等智障问起来,你告诉他,他的人情我还了,空明镜我拿走用了。”

    季才听到橙衣施主的话语,小心捧起碎片缓缓站起身来,却不敢抬头,目光始终在手中的镜子碎片。

    “施主说笑了,镜子是我打碎,怎么能让施主担这个责任。施主是否知道如何离开这里,还请相告于我,等我离开我再向老师承认错误。”

    季才讲完自觉抬起头来,又对上面前人的目光,不过此时这人的眼神显得有些随意懒散,却是比刚才更像个活人。

    “松开手吧,跟我去下一个场景。”

    子七站起身,走到季才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季才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身子变的轻盈,心情也舒展放松起来,而捧起来的手不自觉下垂,并没有碎片落于地面。

    季才低头看,发现手里不存在任何碎片,脚下空荡荡也并没有落下碎片,疑惑间看向在自己面前的人。

    惊讶发现空明镜出现在那人手中,这人只是大致观察,空明镜又于手中消失不见。

    而这时周围场景变幻,呼啦啦如同书籍翻页声音,清脆响亮。

    不远处的黑衣新人也消失不见,周围有关的一切,充斥在整个大厅的声音包括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一切都变得虚无。

    “喂。”

    突兀而熟悉的喊叫从季才后方传来,季才下意识转过身,看到了坐在一张铺满红色布料的桌子前,手中拿着一只浅白色茶杯,杯子上方飘着若隐若现的白气,婉婉向上,清云缥缈。

    “来坐下,陪我再来看场喜事,看完这一场,我带你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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