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有一僧人,他站立着面向北方。
下山的路崎岖难走,破碎的石板见证了诸多次大雨的脚印。竹林,野花,蜜蜂,山兔,长鹿,地上的石甲虫。在僧人脚下,破烂的草鞋,粘上了野草,有多的石子一旁注望。
云海起伏,拖入太阳的弥漫光辉。一黑白大鹰自南向北,费力拍击雄翅。道道闪电,落下记住僧人的位置。云色由赤转黑红,从南大面积向北蔓延,夹杂密密麻麻金白光色,敲鼓声,咚咚咚,咚咚咚,不像是雷声。
山顶一僧人,坠入云海,飞舞,拍击雄翅,自南向北。
昆仑山塌陷了,整座山脉凹陷进了地下,蜿蜒的像条巨龙一样的冰山,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现山脉位置成了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无尽的黑暗包裹着,历史的黑河向前进,来自天河的扳手撬开了禁锢世界的枷锁。
“师父,那边的天塌了”。
一座红墙环绕的大金钟下,一年轻小僧头向西扭了一下,一双充斥着白质的眼对着昆仑山脉眨了眨。小僧身子前放置了一面棋盘,棋盘上摆满了大小相同的黑子。
小僧的对面,他口中的师父紧紧盯着面前诡异的棋局,像是没有听到小僧讲话般,若无其事的思考,随后拿起了棋盘中间的一枚棋子,放进来他手边的棋奁中。
“不要走神,该你了”。
“师父”,小僧回过头,
“我们这样坐在金钟下看棋真的好吗?我怎么感觉我的耳朵好痒”。
“放心吧,昆仑不起,金钟不鸣”。
老僧终于将目光从面前的棋局挪到了上面的金钟。
从大钟的下面看,大钟就像一滔深不见底的水井,倘若不是钟的设计是条龙头的话。
向里看,大钟伸展的内部居然整齐分布了一排尖利的牙齿,牙齿的形状像是马首刀的刀身,刀尖向下,随时的可以刺向钟下的二人。
“好了”,
老僧身子向后挪了几下,站起身子。
“我们要回去了”。
老僧说完这句不顾小僧,就要向外走去。
小僧赶忙学着老僧向后挪一下站起跑向老僧身边,与老僧同行,又突然放慢脚步,耳朵上下动了几下,像是听到了什么,眉头一皱,扭头向后望了一眼,发现只有黑色,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
一段无声的路,伴随着雪落下,静静地只有行走,却不发出声音。
“怎么不问我”,老僧突然开口。
“师父不说肯定有该有的缘由。”
小僧双手合拢,
“师父一定早就发现,所以才离开,徒儿知道这一点知足了。”
“哈哈哈哈,知足了,知足,我们走,以后再来,该你的一手棋还没有下”。
老僧突然高兴起来,拍了拍小僧的肩膀,大步走向前方,小僧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随着一大一小二人渐渐远离,金钟下的棋盘,恢复成原本宁静。
而随着远处的身影消失,原本平静的金钟下,突兀的伸出只手,将棋奁里的一颗黑子重新放到了棋盘的中间位置。
顿时,棋局下,满面的黑子如一只只张大的人眼般,紧紧地。金钟内的尖牙,配合着突然刮过得风,滋润着金钟,凌厉的吼叫声,似龙。
那只神秘的手收了回去,在太阳和金钟的反射下,露出来了具人身。
此人像是天生一般,完美的与周边一切融入,抬手间又是另一阵软风,吹着他的细长黑发,那只收回的手触摸了钟,轻轻的敲击,与那突来的吼叫交相映。另一只手自然的握着,一柄通身黑红的剑,一柄散发着血气的长刀。
“想要逆天改命,这可不是你能左右的啊。”
金钟下的人直直起身,与那二僧相反的方向走去,手里握着的柄雪刀滴滴的发出规律的响声,走过的路面一片红色渲染而至。
“老和尚野心倒不小。”
那人再不说话,孤独的走进风里,雪,一片片的诞生,又消失。
已经走进寺庙的老僧正要拿起筷子吃些饭食,突然的一滞,像是听到了什么,放下了拿起的筷子,走回了寺庙院子里,面向北方低声。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