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任浮黎之主这么久,还没去意义上完成权力的交接。自己虽然有浮生城城主的身份标志,不过真正要顺利成章地成为实际掌权者,还是要跟浮生城的管理者浮生会接触了再说。
浮生会是第一任城主为了拉帮结派阵场子成立的组织,后来随着浮生城发展得越来越好,来撑场子的浮生会成员也觉得脸上有光,安定在了此处。所以浮生会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一个家族性质管理者联盟,刚开始包括张家有十几个家族在这浮生会里面,现在嘛虽然席位依旧是十二个,但是家族也就只剩下七家尚存。浮黎之主要干的事太多了,对于内部的明争暗斗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不能一直守在天甲子参盯着他们吧,而且每一代的浮黎之主都有个成长的时间。只要不会撼动自己的地位,管他怎么整。目前浮生会由灵家和广家做大,一家占了四分之一的席位,另外四家瓜分剩下五席。
这其中自然有叶凡的制衡之术发挥,每次浮黎之主更替时这是必须整顿的摊子,在这个真空期间不能让威信扫地了。不过这番制衡并不是最优解,两家的势力比张家高多了,长此以往难免会压不大住,张家这个龙头位置可能不保。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张力的意外发生让叶凡收拾不过来这些烂摊子,等他修成超阶王者回归时,有两个家族都被覆灭了。自己的时间紧迫,前面的烂摊子都没处理完,还要准备传给年幼的张坚,叶凡能整成这样已经是不错了。
以张坚现在的实力去光明正大地通知城主禅让当然不行,一个中阶混在一堆超阶当老大里面根本无法服众,张坚只需要干点事表示城主或者就行了。
张坚揣着城主令和浮生会的牌子,强压着忐忑不安走入了城主殿中。城主殿修建得像唐朝的皇宫,在天甲子参遍地的石质建筑中显得格格不入。这城主殿还是有说法的,主殿就是一件灵器,不易移动但跟十阶的防御型灵兽一样皮糙肉厚。周围的修饰物则是一个个玄妙的阵法,虽然现在看上去有些老化跟不上时代了,但城主的威严放在这里也没有人敢胡作非为。
一路上遇到各个家族的高层,大多是高阶,中阶和超阶也不是没有,无一不是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只有到了那个阶层才能发现原来强者到处都是,张坚不禁感叹道。这里碰到的高阶和超阶法师比自己一生见的还要多,要是能搬去打诺亚方舟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别看其他人比张坚修为高那么多,在城主令的掩护下张坚的真实修为和真实容貌都是统一的标准。
和叶凡朝夕相处也大概明白他的做事风格。背着手摇摇晃晃走着,不时调侃一下周围人的容貌和态度,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走进了主殿中。凶神恶煞的叶凡张坚模仿不来,不过贱兮兮的叶凡可以一试。
主殿只有城主和浮生会的会首可以进入,城中要务的决策都从这里得出。超阶法师修炼到这个地步都有自己的事,一闭关就是十天半个月,谁爱来处理这些琐事?只要不是与家族利益紧密挂钩需要争取的,基本不会有人来这里,那么没有人决策就交由各个家族的高层来商讨出个所以然。当看到张坚往主殿走时所有人都明白今天要提前下班了,浮生城主要么不上班要么就上班把事情干完,说他劳模吧却又长时间的缺席,说他懒吧却又能解决很多事情。张家人少,城主下的决定都是符合浮生城的发展需求,没有包含家族的私心的,也就不会有其他会首赶来阻拦扯皮。
一封封的奏折堆积在面前,张坚属实是头大,皇帝管天下能有这么多的事可以理解,自己就管一个城哪来的这么多事?不过高情商一下,张坚体验了一把做皇帝的感觉。
最久的奏折能追溯到种族战争打响的时候,关于浮生城是否该派兵援助。这让张坚回想起自己刚到天甲子参时遇到的情况。当时他跟着一行人来到浮生城,路上遇到不少支援前线的民兵,来自浮生城的也有但没有在明面上打出来番号。那时张坚就有点奇怪,现在看了这些七嘴八舌的建议才知晓原因。一方站在民族大义上要求组织出兵,一方站在实际发展利益上回击,即使是会首也加入了决策也没分出个胜负,这种会首都解决不了的就会被闲置下来等城主裁定。至于这段期间怎么整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眼下战争都打得差不多了,张坚大笔一挥就这个麻烦轻松解决,以事后诸葛亮来看,还是以城中利益为大。
看这些奏折就跟裁判决定双方辩手的胜负。城墙翻不翻新,税收要不要增加,采矿的权利给谁,修灵器的单子给谁接,派出去增援军队的高手指定哪几个。张坚也就看一乐,真正批阅奏折的还是叶凡。在当傀儡的同时张坚还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
履行了自己的义务张坚可得享受城主的权利了。整个浮生城的税收自己可以提几个百分点,这些钱供养一个家族可能不够看,但只是一个人的话那就是泼天的富贵。一些天材地宝张坚也可以直接挑走,当然只限于超阶法师看不上的那些玩意,太高级的家伙还是得和他们商量后再瓜分。
张坚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城主殿。这下子总算知道浮黎之主为啥要大费周章创立并发展这么一个本地势力了。浮生城简直就是个专有的造钱机器,开在这么一个修行圣地根本就不用愁资源了。难怪浮黎之主都能在短时间内到达超阶,拿修行资源堆砌轻而易举。
物质上的富足让张坚有了做梦的底气,几次与高阶的交锋更让他觉得高阶并非遥不可及。选择一个良辰吉时,张坚准备冲击一下修为,向高阶的门槛迈近。
“家主大人,城主今日出现了。”一个沧桑的白发中年人毕恭毕敬地对着墙壁自言自语。“是在城主府么?”墙壁里的男声问道。“是的,和之前没有区别。”中年人补充道。“行,下去吧。”这时变成了女声从墙里面传来。中年人毫不奇怪,躬着身子倒退回去了。“城主,为什么会遭到神的厌恶呢?”男声好似有点困惑道,不过女声没有回答,任凭其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