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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兵民
    端起一个破碗,里面盛着的开水上飘着几根不知名的杂草,张坚看也不看一饮而尽。喝不出个什么味来,细细回味一番又如自己的心思一样复杂。那横水镇的村民虽然在买卖后对自己抱有劫财害命的心思,不过也不能说明所有人都是坏的,张坚对一部分村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生死已成定论,张坚也不是之前那样执着于对错的人了。冰骨魔已经被自己击杀,也算是为无辜者报仇了。将破碗搁置在破桌上,这番与邪修之间的交锋算是告一段落,之后再遇到可得改变策略,除恶务尽。

    本来上的是几个肉菜,不承想扒拉几下子就没了,张坚在一堆疑似配菜的草根中寻找可以放嘴里的东西,思考着接下来的去向。冰骨魔追上来是否意味着他们没有时间去追杀稷下学院残存的几人,自己要不要去跟他们汇合呢?还有那个执掌光影丹的家伙是个什么情况,真能被秦王国的正派势力拿下吗?张坚心中有些矛盾,见识了邪修肆意妄为的手段后越发担心那哥布林的危害。假如赶来的援军被灭,稷下学院的幸存者也被灭口,自己这个本该被冰骨魔灭口的人或许就是最后的苗子了。自己不去跟上面的修士告知一下邪修的危害,放任其作恶多端,自己未尝不是一个帮凶。

    就在张坚觉得休整完毕,想要去打探更多情报时,外面的喧闹声引起了张坚的注意。

    张坚准备结账,却发现服务员或者说小二正站在门口张望着外面的热闹。店门口围上了不少人,正围着街道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张坚仗着身高优势站在人群后面也看了个清楚,配上吃瓜群众的解说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军老爷,这真滴卖不得哇,俺屋就指望着点草。”苦苦哀求的是一个身子畸形的老农民,长期使用农具的大手全是老茧此刻正拦在胸前拼命地在面前比划着。被这双颤抖的老手阻挡着的是一个粗短的大兵,看上去并不会比驼背的老汉高多少,此刻仗着自己势力咄咄逼人,左手丢到车上几个铜刀,右手支开老汉就要伸向后面的独轮车。

    旁边站着一个穿道袍的年轻人,双手局促不安地揉搓着,在跟那身后几个握着刀柄的大兵商谈些什么。看那几个大兵神游天外的模样想必是对牛弹琴。这青年道士应该就是此处道观里面的,也是张坚刚才偷听的目标之一,虽然这道士有初阶的修为,但面对几个凶恶的大兵要是不打先手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道士应该还有官职在身,不过在战时也不能违逆“军令”。所以道士这么卑躬屈膝的也是有原因的。

    围观的人都知道这是在强买强卖,几个铜刀能在这小店里点几个小菜就顶天了,这想换一车的粮食不是抢吗?不过议论归议论,那大兵手上的刀可别说出鞘来了。张坚一直对秦王国内的军队抱有好感的,无论是自己初临天甲子参还是之后的神魔战场,横断山脉,葱树林之行,秦王国的军队都或多或少帮过自己不少,这也就导致了张坚戴上了职业滤镜,真以为秦王国的军队是人民子弟兵,现在看来还是差远了。

    那粗短大兵的力气好像还不及老庄稼汉,打算用强的撞开老人扑向粮车。结果把老爷子惹急了,两只大手钳制住大兵的肩膀,轻轻推了一下,那大兵本来就因为抢位置侧着身子,这下子直接是被推了个踉跄。“你敢袭击军队,老家伙不想活了是吧!”粗短大兵恼羞成怒,回过身来就是一巴掌,人群中瞬间发出喧闹,见事态不对,那几个握刀的大兵“唰”地抽出白亮亮的短刀来,指向周围的围观群众。秦王国的国民虽不都是什么小羊羔,但面对刀刃也得为委屈下来讲道理。围上去的民众赶忙退回来,以指指点点表达不满。

    这种无赖事张坚能管就管,在实力提升的同时,他的三观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过在叶凡的教导下还是使点巧劲。

    粗短大兵觉得周围的“刁民”还是太嚣张了,一幅幅打抱不平的样子给谁看呢,自己秉公执法怎么了?左手掐着一块令牌,右肩膀往老人身上一撞就要强行拉着粮车走。幸亏老人正用手捂着脸颊,不然肩膀这一撞还得给脑袋磕着了。将令牌举起,那粗短大兵得意洋洋道:“我奉命收购军粮,按照市场价求购却被这愚民刁难,尔等不要不识好歹。”令牌散发出一股万人臣服感,真的不能再真,围观的民众敢怒不敢言,这市场价怕是海边那富庶地区的吧,搬到这兵荒马乱的镇上算个屁。

    一块石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来,狠狠击飞了那块令牌,落地声都没发出。那粗短大兵握着手指吃痛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什么假令牌,拿出来愚弄众人罢了。”几个大兵如蒙大辱,撇开了那道人围在粗短大兵身边,剑指围观民众,几个好事的粗人却丝毫不惧,开始磨拳擦掌了。这副要打起来的模样让许多胆小的围观民众夺路而逃。那粗短大兵一个行伍之人却这般怕疼,身子弯的像个大虾,狰狞的表情恢复过来后赶忙趴在地上找起了令牌来,嘴里还咒骂道:“大胆刁民,要是让我找到了令牌,揪出哪个杀千刀的,不把你胳膊卸下来当军粮去。”可是偌大点地方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谁要是被我发现私藏令牌,军法伺候。”那粗短大兵找了一会儿意识到了什么,夺过一把短刀对着几个汉子的喉咙。张坚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来:“哪里有什么令牌,这只是他一个人自导自演罢了。”这一说,众人不禁回味起令牌的动向去了。一个长胡须的大兵努力回想,脸色有点难看地说道:“老大,你是不是迷糊眼了,那令牌在你头上转了那么久怎么蹦到别人那去了,你确定没找到吗?”其他几个大兵也附和道,还低下头来一起寻找令牌。这时,围观的一个憨厚男子有些惊恐地指了指半空,诺诺道:“你还不信我,那……那令牌就是在空中突然消失了。”本来只是和旁边的大汉交流,不承想周围的人突然沉默让他的话语显得掷地有声。张坚趁热打铁:“我就是说没什么令牌,这几个贼人就是来抢粮的,军爷做事怎么会这么不讲理?”那几个大兵也意识到情况的不对,提剑指着人群中高声喊道:“什么人在妖言惑众?”

    张坚是真觉得鼓动人心是件麻烦事,不禁对邪教之内的玩意提高了几分警觉。张坚出手会以修士的身份出现在军方视野里面,这才围剿一波邪修,很难不被以为是落网之鱼,张坚可不想被这么盯上,激起民愤却又有些麻烦。无奈,张坚值只得动用命途之力再添上最后一根稻草。围观的民众感到突然的烦躁,觉得面前几个穿着兵服的人越来越越面目可憎。当第一个人一怒之下抽出一拳,群殴一触激发,在那青年道士的帮助下将几个狐假虎威的大兵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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