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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7章 打压
    孙无伤的这句多虑,其实就是在指责太后管得太多了。

    你一介妇人,且年迈昏馈,这个时候就好好地贻养天年便是,何故非要闹地这般难看?

    你与皇后做对也就罢了,好歹是占着一个长辈的身份。

    可是你与圣人做对,那岂非是疯了?

    莫说你是太后,便是太上皇在世时,也不敢与圣人对抗呀!

    谁是圣人,谁就是大雍最为尊贵的主宰。

    这就看出皇后的高明之处了。

    皇后再有本事,在圣人面前那向来也是以妾自称,更是时时突显出圣人之英明伟岸,若非如此,圣人怎会心甘情愿地只守着她一个人过?

    至于那位保晶公主?

    呵,起初孙无伤也以为圣人真地是宠幸了那位公主,可他也不是傻的,再加上有宫中眼线的消息,自然也就明白,这位公主不过就是被圣人和皇后抛出来的迷雾罢了。

    不得不说,这手法还真是高明。

    大半臣子,都被他们能蒙骗过去了。

    孙无伤从慈仪殿出来,那种无力感就更重了。

    太后这里实在是使不上力,而且还总想着拖后腿。

    若是长久以往,圣人与孙家离心,那是迟早之事。

    孙无伤无奈地闭

    上眼,停留片刻之后,还是大步向前。

    大公主的婚事就此作罢,张贤妃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毕竟孙家,那绝对是京城的名门望族了。

    而且还有孙相这位定海神针在,若是长欢能嫁过去,也算是好日子。

    只是没想到竟是险些与孙家反目,张贤妃一时间更是一愁莫展。

    那些贵妇之间也隐隐有一些关于大公主的流言在传,张贤妃心中气恼却又无能为力。

    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大公主的名声被败坏了!

    而且这次与孙家的婚事不成,只怕以后大公主的婚事就会更加坎坷了。

    张贤妃活到这个年纪,其实心里头也有数了。

    两位公主其实在皇后那里还算是得脸,最起码无论是衣食还是首饰,皇后每隔一两个月总会差人送上一批。

    对于庶出的公主而言,能得嫡母如此关照,已经是很好了。

    眼瞅着最开始寻张贤妃来打听的两位世家妇都已经不再提及婚事,张贤妃是真地慌了。

    她只有二女,此生所愿,便是能让两个女儿嫁得好,日后也算是衣食无忧,能过上寻常的富贵日子。

    可是如今被太后这么一闹,再加上孙家那边已经同

    旁人定下婚事,大公主这边受到的影响自然也是越来越严重。

    起初知晓这件事的人不多,所以还显不出来。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有心人推波助澜,大公主曾险些被赐婚给孙郎君的事也就被人传出来了。

    如今,大公主这婚事,可是让张贤妃给愁白了头。

    要说大公主还小,并不急着定亲。

    但是架不住这流言越来越厉害呀。

    无可奈何之下,张贤妃求到了万福殿。

    谢初夏早知她会求上门,此时却故作不知。

    “贤妃急什么?大公主的年纪还小,圣人的子翤不多,且圣人又偏爱三位公主,自然不会嫁得差了。”

    张贤妃苦笑:“殿下所言甚是。只是先前太后召见,曾提及大公主与孙家的婚事,妾不敢违逆太后,只得点头,没曾想竟是引来一桩麻烦事。如今民间传言是大公主想要强夺人夫婿,这,这般的难听话,可是会毁了大公主的。”

    谢初夏皱眉:“此事当真?我皇家公主的闲话,也有人敢乱传?”

    张贤妃一脸愁苦,她倒希望这不是真的,但问题是都已经传开了呀!

    “也罢,此事我会请示一下圣人,若是圣人对大公主的

    婚事早有安排,那你也便能放心些。只是关于流言,还得让大理寺去查一查。大公主年幼,且不可因此而毁了名声。”

    张贤妃忙不迭点头:“谢过殿下。”

    只要皇后愿意管,那这事情就还有挽回的机会。

    张贤妃告退后,谢初夏的眼睛微微转动:“差人去大伯父那里传个话,张家的人该往下动一动了。”

    “喏。”

    张贤妃的父亲乃是正四品的中书侍郎,只是此人才学一般,且好高鹜远,并非是能踏下心来做实事的。

    而且张肃的这个官职,当初来的也不正。

    如今谢瑾重回吏部,由他出手整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而且,不光是张肃,还有张贤妃的兄长以及族亲等等。

    谢初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要让张家伤筋动骨。

    “殿下,此事是否会被张贤妃记恨?”

    “她记恨得着吗?再说,谁说此事就是我的意思?”

    绿翘明白了,暗道还是主子高明。

    谢瑾虽是吏部尚书,但也并非真地就能在吏部只手遮天。

    这其中,就有孙无伤的门生在。

    当有人将一份关于弹劾张肃的折子,无意中在吏部露了个脸之后,余下的事

    情,便都顺理成章了。

    张肃被贬官,几日后,张肃的长子则是直接被罢官贬为庶民。

    打击是一个接着一个,张贤妃人在宫里头,都快要被气晕了。

    “可查清楚了?”

    “回殿下,那道折子的确是吏部尚书谢瑾递上去的,但是最开始提出来的,却是吏部主事郎中齐大人,小的打听过了,这位齐大人,是孙相的门生。”

    张贤妃暗恼:“你说这一切都是那位齐大人收集的,然后再主动往上报的?”

    “正是,那位齐大人将此事先报至侍郎,之后又到了尚书谢大人那里,最后这才递交至御前。”

    张贤妃恨声道:“我原以为是皇后对我张家不满,却不想到,竟是孙家!好呀!好的很!明明是孙家欺我儿在先,如今却又想要打压我张家,简直就是无赖!”

    这话无人敢接,甚至个个都想自己是个聋子才好。

    张贤妃身边的心腹将宫人都遣退下去,小声提醒:“那位齐大人官职不高,此事未必就是孙相的意思。”

    张贤妃冷笑:“除了孙相,那便是慈仪殿的那位了!明明就是她害我儿在先,如今婚事不成,还要打压我张家,这是真以为我张家好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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