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京城内的议论声沸沸扬扬,传播的速度也非常快。
大家一开始还是在吃瓜战王夫妇的桃花局。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引导,舆论的话题又引到了夏仁帝身上。
“说是仗责,我看应该是仗杀吧,战王是为了维护皇上才那么说的。”
“皇上生气想杀人也正常,嘿,哥几个,你们不觉得可怕吗?现在动不动就想杀人了,以后会不会坑害咱们老百姓?”
“你们看北齐那边,我听说啊,北齐现在的皇帝就有点昏庸无道,加重赋税不说,还大兴土木,百姓们民不聊生啊。皇上不会效仿北齐?”
“长公主的驸马就在北齐跟大夏的边界镇守呢,我看皇上是想要整个北齐吧。”
“会不会又要征兵啊,唉,我家的男丁,已经战死三个了。”
“唉,咱们老百姓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喽。”
很快,议论声传入了宫中。
夏仁帝发了好大的火,当即就下旨让战王夫妇进宫。
马车缓缓驶过长安街时,路旁的百姓们仍在讨论纷纷。
云沧鸾有点担忧,“这次,咱们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云沧鸾早料到了开头,没有料到过程。
两人进了御书房的时候,发现太后,沈皇后,宸妃以及德妃都在。
夏仁帝还是端坐着,威严的神色之中,有些许的怒意。
呼吸之间,只觉得这里面的气氛越发冷。
快要结冰了。
云沧鸾很识趣地
先跪下,心里面还盘算着,以后进宫是不是准备一个“跪的容易”,不然,也太伤膝盖了。
夏仁帝看着跪着的战王夫妇,冷笑了一声。
宸妃见状,心立刻“咯噔”了一下,随后上前几步,盯着云沧鸾。
“战王妃,都是你做的好事!”
云沧鸾:“??”
“你堂堂的王妃,居然容不下一个奴婢,逼的那奴婢去了京兆尹伸冤,如今,还连累了陛下,你简直该死!”
说着,宸妃就看向夏仁帝。
“陛下,此事都是战王妃行为乖张,容不得人,才导致陛下的名声受损。”
顿了顿,她倒是意识到,不能直接给风夜北求情,所以立刻改了话锋。
“臣妾求陛下,重罚!”
沈皇后抬眸看了她一眼,平静的神色里多了戏谑。
“自古夫妻本就一体,陛下若是只惩罚王妃却对战王网开一面,岂不是让百姓看了笑话。”
宸妃顿时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气呼呼地开口,“陛下可没让皇后娘娘来处理此事!”
云沧鸾:“……”婆婆你不会说话就少说点吧,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心中无奈死了。
这个婆婆想要除掉她的心,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了。
如今在皇上面前卖弄小聪明,除了火上浇油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情急之下,她开口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敢问皇祖母,父皇,母妃,儿臣可是做错了什么?为何就是行为乖张?”
宸妃没想到云沧鸾还敢顶嘴,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她气的走过来,若不是顾虑到这里还有其他人,早就一巴掌招呼过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
“本宫问你,赵嬷嬷是不是被你逼迫,将儿子埋葬自己的床底下?”
云沧鸾一脸诧异,“母妃从何处听来的这样的谣言?”
宸妃真是恨不得直接抹了她的脖子,让她永远闭嘴才好。
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还不得不继续询问,来保证风夜北的安全。
“呵,居然还敢狡辩!京兆尹的案件记录早就呈递到宫中,而且,宫外传的都沸沸扬扬了,真当我们是聋子瞎子吗?”
“云沧鸾啊云沧鸾,你平日嚣张乖戾就算了,没想到你在王府,居然这般狠辣无情,你不配做老四的王妃!”
风夜北皱皱眉,“母妃!”
宸妃立刻指着他,“你不许说话!”
风夜北:“……”
宸妃随即居然跪在地上,立刻发挥演技哭了起来,“陛下,臣妾知道,这件事发生在战王府,老四如何也脱不了干系,还希望陛下念在臣妾伺候陛下多年,老四也没有大错的份上,就请给老四一个机会。”
沈皇后的唇角勾了勾。
德妃一直人淡如菊,表情里没有丝毫变化。
倒是太后的脸色黑到了极点,对宸妃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哀家倒是觉得,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皇帝,你觉得呢?”
夏仁帝赶紧起身
,对着太后开口,“母后说的是。”
云沧鸾一看机会来了,赶紧跪正了。
“启禀皇祖母,父皇,儿臣背着黑锅,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众人:“??”
“其实皇祖母,您不必这般护着我们,为了皇家受点委屈,不是很正常吗?我们还年轻啊,受委屈也是在成长,是应该的。”
众人:“??”
她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太后眯眼笑了笑,似乎对云沧鸾的反应十分满意。
宸妃却是又抬高音调,“云沧鸾,你放肆!”
“母妃,儿臣知道,您一贯是习惯了低调,但既然是要说这件事了,咱们也不能就这么沉默吧?”
其他人:“……”还沉默?就你们说的最多吧。
云沧鸾悄咪咪地看了夏仁帝一眼。
这位老父亲还是一脸黑沉,显然是怒火中烧呢。
啧啧,当皇帝的人了,能不能心胸开阔一点啊。
唉……
她这个灭火队员,还得加把劲。
然后,她就擦了擦眼角,装作很是可怜的样子,语调哽咽着。
“当初儿臣跟王爷被赐婚,都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哪里还管得了下人呢。”
她泪眼汪汪地,说一句,还要呜咽两声,仿佛这心里面承受了无数的委屈。
风夜北朝着她看了一眼。
她还趁机对他眨眨眼,大哥,你倒是配合我啊!
风夜北:“??”死女人到底在搞什么?
没看懂,再看看。
孤立无援的云
沧鸾在心里面无奈叹息。
生活不易,继续演戏。
“父皇,您当时责打了王爷的小厮王凡,合情合理。儿臣觉得,您没有下令仗杀,太仁慈了点。”
夏仁帝的眼神冷冰冰的,语调含怒,“呵,朕怎么听说,外面的人都觉得朕残暴不仁?”
“父皇,”云沧鸾擦了擦眼泪,又吸了吸鼻子,“他们都以为王凡是您仗杀的,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
“还好儿臣早就查到了端倪,才让赵嬷嬷去京兆尹击鼓鸣冤,儿臣也好带着棺材去京兆尹证明王凡的死因。”
“父皇,其实百姓们都知道了王凡死于中毒,跟您没有关系啊!”
最后,还不忘拍马屁。
“父皇仁德温和,岂会不顾人命?父皇乃是一代名君,如今百姓富足安乐便是证据,大家都不是傻子,岂会被一些谣言荼毒!”
夏仁帝的脸色好看了很多。
太后笑了笑,“这么说,那嬷嬷去京兆尹,也是你的安排?”
云沧鸾也笑了笑,然后故作崇拜地看向风夜北,“其实这一切都是王爷的盘算,儿臣不过就是一个先头兵,不敢居功。”
风夜北:“……”
太后当即朝着风夜北看过来,“老四,这一次,你倒是做的不错。”
风夜北无奈地扫了云沧鸾一眼。
他可不觉得这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功劳。
反倒是觉得接到了一个烫手山芋。
但现在被所有人盯着,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