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北瞬间感觉自己形象无比高大了,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无限地张开。
云沧鸾眼底的期待就像是星星之火一般,像是要在他的心里面点燃。
“若是有冤情,本王自然会一查到底。”
云沧鸾顿时开心地一拍他的肩膀,“够义气!”
风夜北看着她一幅狐狸偷到鸡腿的开心样子,莫名有种被套路的感觉。可男子大丈夫,话都说出去了,现在反悔,好像是不大好。
“就是那个大叔,他是被冤枉的。其实,他也是被山匪抓去的,只是还没逃走,谢枕玉的人就到了。”
“就这点小事?”风夜北确定道。
云沧鸾马屁继续拍起,笑嘻嘻地说道,“我知道,在王爷心里,百姓的事儿没有大小之分,只有轻重缓急。”
风夜北:“……恩……本王会让阿玉去办。”
云沧鸾:“……”合着刚才白说了,还不如直接让谢枕玉去处理呢,
“京兆尹的案子堆积如山,若是没有本王的命令,那人的
案件只怕要等到明年。”风夜北看她撇嘴,补充了一句。
云沧鸾又赶紧露出职业假笑,“还是王爷有面子,有能力,有魄力!”
说着,还竖起大拇指,表情里那叫一个崇拜。
风夜北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二话不说,当即就去办这件事。
本来想着只是顺便调查下,毕竟那伙山匪似乎跟南疆细作有关联,没想到这个蔺复齐还真是被冤枉的。
不过,让人疑惑的是,蔺复齐没有身份证明,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
似乎是一个流民。
监狱内。
牢房门前,蔺复齐看着云沧鸾,满脸的感激,“多谢王妃仗义执言。”
“不用感谢我,是战王明察秋毫,京兆尹大人心细如发,才能洗清你的冤屈。”
蔺复齐对着这两个人深深一拜。
风夜北面色如常,微微点头。
谢枕玉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唉,你不怪本官抓错了你便好。若你以后有什么需要,
倒是可以随时来找本官。”
温复齐偷偷看了云沧鸾一眼,面带为难,“小人的确……生存艰难,若能有个容身之处寻个生计……”
似乎觉得这件事很难,他还无奈叹息一声。
云沧鸾上下打量着他,“你不是要找人吗?”
“是,可没有钱,什么事也做不成。”温复齐叹息一声,“只怕我这样在路上丢了身份文牒的人,出门也没有人收留了。”
谢枕玉:……我只是客气一下,你是真开口啊。
云沧鸾看着温复齐这谦谦有礼的模样,想起他之前的谈吐以及武功,不由动了心思。
“王爷,你不是说,王府会交给我吗?我请一个账房先生,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说着,她立刻显得有点委屈地看向了风夜北。
可怜兮兮。
风夜北不由就想到了她在王府之内的遭遇,心底泛起了点点愧疚。
他虽然已经在和顺苑附近安排了暗卫保护,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若她身边有个能信得
过的人……
他琢磨了下,这个温复齐虽然没有身份文牒,但看面向温和有礼,谈吐之间还能引经据典。
他猜测,温复齐以前应该是个富贵人家。
至于为何家道中落,变成流民到了京城,就不得而知了。
更别说,此人还被山匪抓去过。
虽然进入山匪窝的时间不长,但也难证明他是不是跟山匪的计划有没有关系。
这么危险的人,若随便放出去,他的确是不放心,不如就放在眼皮子底下。
“随你。”
他负手而立,高冷地开口。
云沧鸾瞬间觉得这狗男人形象两米八,真是太给力了。
“那,参见王爷王妃,小的以后一定尽职尽责。”温复齐再次跪下,行了奴仆的礼。
云沧鸾将他搀扶起来,“你才刚痊愈,这些礼数就算了。”
其实,这个温复齐知道她“老乡”的情况,她想将人留在身边,多询问询问细节。
但此人是有气节的,如果只是带回去养着,只怕他不会吃嗟
来之食。
不如就在王府给他安排个位置,也好长期观察。
“以后,我就叫你齐叔吧。”她笑了笑,轻轻拂了下温复齐肩膀上的尘土。
温复齐愣了下。
很久很久之前,也有个小女孩,摇摇晃晃地朝着他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齐叔”。
阳光下,那女孩的大眼睛像是两颗黑曜石一般,闪着谣言的光芒。
他不由抬眸,碰上的,却是云沧鸾含笑的眸子。
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些分不清楚,这双眼睛跟曾经那个孩子的用眼睛,是不是同一双。
若是,那个侄女还活着。
应该跟云沧鸾一样大了吧。
“齐叔,你没事吧?”
温复齐回过神来,用笑意掩饰了自己的伤感,“没事没事,王妃对小的如此厚待,小的是感激不尽。”
“以后王府的事,多多仰仗齐叔劳心费力了。”云沧鸾客气说。
“小谢,你帮我准备一辆马车吧,齐叔跟我们一起回王府。”
谢枕玉点头,立刻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