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被这一连串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接,心里面更是大为震撼。
这个贱人的脑子为何如此灵光了?
而且这些话似乎很无意,却又点出了无数的疑点。
风夜北不由拧眉。
新婚夜那天,云沧鸾一身红色嫁衣,他并没发现多少血迹。是在入宫“鸳鸯浴”的时候,才发现她身上那些伤痕。
但在新婚夜,她即便为了自证清白几番辩解,但仔细想想,她的确是有气无力,脸色惨白。
再看看赵嬷嬷……
他眼底的怒气散去,也拨开了心头上的一层迷雾。
云沧鸾一番攻击下来,居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顿时不乐意了,极为烦闷地看过来,“王爷,在你的王府,说句话要判刑吗?”
风夜北有点下不来台:“你要本王说什么?”
“刚才赵嬷嬷不是让你做主吗?你
倒是给个话啊。”
“怎么,王妃是觉得赵嬷嬷之前住着的地牢好,想去体验一下?”
云沧鸾哼了一声:“你这真是粪坑跳远,过分了哦。”
风夜北:“……什么胡言秽语?”
云沧鸾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对整件事的真实性已经产生了怀疑,但他还念着赵嬷嬷这些年的苦劳,也念着那个死去的小厮,所以举棋不定。
云沧鸾对他这种“重情重义”的行为极为不屑:“行了,我知道了,水太深浪太大,没有实力不想说话。”
风夜北气的差点暴跳如雷,“云沧鸾!”
“哟,赵嬷嬷,你怎么也不说话了呢?”
赵嬷嬷跪着,低垂着头没吭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不过月余而已,王爷已经不一样了。
新婚夜那天,他对云沧鸾几乎是深恶痛绝。
如今云沧鸾多次冒犯,他居
然不生气?!
她有些看不懂风夜北了,难不成,他真的会喜欢一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女人吗?
“王爷,这个青竹前几日就一直去地牢,说是王府内新来的丫鬟,看奴婢可怜,所以就来看看奴婢。”
赵嬷嬷想起这段时间的痛苦,悲从中来:“奴婢觉得她是个好的,对她掏心掏肺,没想到,她居然是王妃的人!”
“奴婢在王爷新婚那天陷害王妃是不对,但王爷已经让奴婢去了地牢反省,奴婢也得到了惩罚了,王妃何必这么赶尽杀绝?”
青竹哭的浑身都在发抖:“你胡说!”
赵嬷嬷再次抬眸,看着风夜北:“王爷,奴婢识破了她的身份之后,她知道在奴婢身上套不出什么话了,恼羞成怒,鞭打奴婢。”
说着,赵嬷嬷忽然掩面哭起来。
“奴婢死不足惜,可奴婢一死,谁还能为凡儿上一柱
香,逢年过节,谁还能为凡儿烧点纸钱啊。”
“奴婢是拼了命,才逃出地牢。奴婢本来想找柳小姐救命,可是柳小姐病了,奴婢,奴婢不得已,才反抗啊!”
风夜北听她说起了王凡,心中不由戚戚然。
此事不管如何说,都是他跟云沧鸾对不起赵嬷嬷。
“你先起来。”说着,他吩咐身边的海叔:“去让大夫过来。”
风夜北知道云沧鸾的脾气,是不会给赵嬷嬷看伤,所以还是找个大夫更要紧一些。
随后,风夜北才看向云沧鸾。
“王妃对此事,怎么看?”
云沧鸾扫了那满脸愤恨的赵嬷嬷一眼:“呵,挺好看的脖子,可惜,就是顶了一个猪脑袋。”
赵嬷嬷咬牙切齿:“王妃害死奴婢儿子,还如此辱骂奴婢,心肺到底坏到了什么程度?”
云沧鸾将青竹护在身后:“开头一顿骂,
过程全靠编,赵嬷嬷,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青竹去看你,是我的意思。但王府之内,我这个王妃不过就是一个摆设,并不管家。”
“你要不再想想,地牢之内,重兵把守,一个小小的青竹,就能随意殴打你?”
“好,就算是以上的所有都成立,那么你身受重伤,如何逃得过重重把守?”
“而且,我跟王爷在这里等了许久,可都没见任何护卫追过来。你说你是在挑衅我呢,还是在挑衅王爷?”
“所以啊,我说你的脑子是个日用品,不是装饰品,得每天保养,免得不够用!”
狂轰滥炸一顿怼,直接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咳咳……”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虚弱的咳嗽声,打破了这份让人难以喘息的压迫感。
所有人都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翠柳搀扶着柳眉嫣,正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