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来福有武艺傍身,虽说比不上武道高手,但比秦亦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强多了。
饶是如此,两天的时间爬了一遍三清山,来福多少还是感觉腿脚不是那么利落。
他尚且如此,秦亦更不必提。
所以这一天的时间,除了中途送了次饭,他都没有进来打扰过秦亦。
现在看到他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福呆了。
呆住的不仅是来福,还有秦亦。
刚才还没感觉身体有变化,见来福进屋,他下意识的从床上跳下。
然后被来福这一提醒,他反应过来:他的腿脚好像真的不疼了,而且还隐隐有种感觉,腿脚比之原来,要轻快不少!
来福并不清楚秦亦的变化来自哪里,但秦亦却明白的很,这就是踏云梯带来的功效啊!
秦亦心中狂喜,更加坚定了练功之心!
等他把踏云梯学成,其实都不用学完,只要达到二重踏云之境就可以了,到时候武器搭配轻功,必将所向披靡!
“好像是不怎么疼了…”
秦亦甩甩腿脚,笑着说道。
“少爷,你是怎么做到的?”
来福有些不敢置信,毕竟他的腿脚还抖呢。
“嗨,天赋异禀,没听说过吗?”
秦亦心情不错,直接吹起牛逼:“你家少爷都能出口成章(脏),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天赋异禀?区区腿酸脚疼,更是不在话下!”
来福对秦亦有种盲目崇拜,不疑有他,一个劲的点头,说道:“怪不得连东山真人都说少爷慧根不浅呢,少爷果然厉害!”
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叹了口气道:“如果少爷能起得来,那就完美了!”
“……”
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秦亦暴怒,拿脚踢他一下:“拿衣服做什么?”
来福也不生气,笑道:“少爷,这是宁夫人特意为你做的长袍,让你换上。等会吃完饭,宁夫人要跟咱们一起去醉仙阁,赏七夕诗会!”
“……”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康平坊内车马如龙,文人骚客们聚集在醉仙阁外的大街小巷,几乎囊括半条街的高楼。
醉仙阁内平时就人满为患,而这次七夕诗会据说有南楚三皇子参加,阁外多了不少官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醉仙阁保护起来。
平日里,醉仙阁内聚集的都是读书人,而恰逢今日这种盛会,京都各种权贵之后,甚至是各大家族的夫人小姐,都会来诗会上瞧瞧热闹。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未出阁的小姐,或者裸面示人,或者轻纱拂面,游走在诗会之间,若是遇到合乎眼缘的才子,或许能成就一段姻缘,也算是不枉七夕佳节的寓意。
所以许多平时可以进出醉仙阁的书生,今日由于身份的限制,并不能进阁,只能聚拢在醉仙阁周围的楼宇之内,作词写诗。
真碰到一首好诗词,则会遣人送入阁中,倘若真能被评选上,便会被邀请入阁,也算是种荣耀。
但这种机会过于渺茫,毕竟真正能写一首好诗词的才子,比如徐振林,比如李慕白之流,皆已被请进醉仙阁内,而进不去醉仙阁的,水平有限。
暮色时分,秦亦乘坐镇国公府的马车,与宁夫人和宁国韬一起,来到了醉仙阁门外。
醉仙阁外有管事迎客,他对于平时常来醉仙阁的权贵之子都熟悉的很,才会被派来迎客。
可是抬眼瞧见站在前面的宁夫人和秦亦,管事只觉有点面生,但瞧见马车上镇国公府的牌子,再一看宁国韬跟在两人身后,便猜出了身份。
连忙缓步上前,抬手一礼:“宁夫人和宁公子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快请进!”
“多谢。”
宁夫人点头,便挽着秦亦的胳膊走了进去。
因为今天来醉仙阁的人太多,身为武将的宁忠不喜欢这种场合,镇国公府也就只来了三个人。
此时的秦亦一身白袍,被宁夫人挽着胳膊,宁国韬又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灰袍,还跟在两人的身后,就像是小跟班一样,有点绝望。
他有点纳闷,娘亲对秦兄弟太好了吧?
随后他便自我安慰,说今天是七夕诗会,自己一个粗人,不会写诗,而秦兄弟大才,诗会是他的主场,娘亲跟他站在一起,要更有面子一些。
但又觉得这个说法过于勉强,突然想起娘亲最近经常向他打听秦兄弟退婚的事情,确定秦兄弟退婚后还会喜笑颜开…
这时,他又想到了还未出嫁的姐姐,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出现了:
好家伙,我拿你当弟弟,你想当我姐夫?
脑海中闪现过姐姐的身影,宁国韬不禁打了个冷颤:那以后还得跟秦兄弟(姐夫)打好关系。
于是屁颠屁颠跑了上去,再跟秦亦说话时,口气中讨好的意味明显强烈许多。
秦亦并不清楚宁国韬的想法,他也觉得主动挽起他胳膊的宁夫人有些过于热情了,可他总不好甩开吧?
等一行三人迈入醉仙阁,瞬间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尤其看到秦亦,不少小姐夫人窃窃私语响起:
“这位公子是谁?为何跟宁夫人一起来的?”
“是宁公子吧,你没听刚才管事喊的?”
“不是宁公子,宁公子很丑的,你看这公子…”
“这位公子眼睛长的好看,比女儿家都漂亮…”
“这么俊俏,京都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咦,确实不是宁公子,你看,后面那位丑的才是宁公子。”
“……”
宁国韬突然有点想哭。
秦亦微微蹙眉,步伐加快许多。
“哟~这位公子还害羞…”
“是啊,你看宁公子,长得丑是丑了点,但起码人家脸皮厚呀!”
“唉吆,长得俊俏的公子,脸皮都很薄的!”
“……”
秦亦越听越离谱,只好回头跟宁国韬说道:“宁大哥别听这些女子胡说,你不丑的。”
宁国韬近距离看着这张俊美无比匹的脸,不知怎么,更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