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向臣扭头一看,是三个小伙儿,打扮流里流气。
他不觉站起来,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为首一个把他推在一边,伸手抓住女孩儿的手。
“啊,干什么!”女孩儿花容失色,一声尖叫。
“过来,陪哥几个喝点儿。”那人说,“跟几个小毛孩子玩,有意思么?”
“你放开!”女孩儿极力挣脱,就是甩不开。
祖向臣急了,抄起桌上酒瓶照小伙儿头上擂去。
啪嚓一声,酒瓶碎了,人却没事儿。小伙儿摸摸头顶,没有出血。
“妈的,找死!”挥拳便打。
老杆儿、小猪见兄弟吃亏,上前帮忙。另外两人见动起手来,也冲了过来。
不多久,老杆儿、小猪被打倒在地。祖向臣还仍然站着。女孩儿吓得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忽然,警笛响起,由远及近。
祖向臣拉起女孩儿就跑。
不知跑了多久,听到身后没有了动静,两人停下,在路牙石上坐下。
“他俩怎么还不来?”祖向臣有些迟疑。
“会不会被警察抓了?”女孩儿担心。
“不知道啊!”
等了很久,也没见两人回来。祖向臣站起身,想回去找。
女孩儿一把把他拉住,“小臣,别去。我们先回家,他们要是没事,自然会回来的。”
男孩儿很是听话,跟着女孩儿步行回家。
本来他们都骑车。祖向臣载着女孩儿,老杆儿载着小猪。
架打起来,自行车也顾不得了,全都丢在了路边。一辆是女孩儿的,一辆是祖向臣的那辆二手车。
两人各回各家。
祖向臣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动静,等待两个伙伴回来。过没多久,他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祖向臣醒来,爬起来去大卧室看。卧室空无一人。他不由紧张起来。真的被警察抓了吗?他心里犹豫。他不敢去派出所。没有身份证,怕被遣返回乡。
自此之后,老杆儿、小猪再无音讯。宽大的房子只剩祖向臣一人。
祖向臣伤心了几天,随后独自又出起了摊儿。
男孩儿失去了帮手,夏晓雯便常来帮忙。
女孩儿有空便来到男孩儿家里,帮他洗排骨、调制腌料。
看到乱糟糟的房子,女孩儿看不下去,便帮忙收拾起来。看到丢在一边的脏衣服,女孩儿更看不下去,拿去洗干净晾在阳台上。
祖向臣看看整洁的屋子,看看阳台上的衣服,一次次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受了女孩儿的感染,哪怕她不在,屋子里也总能保持得干干净净。衣服、袜子换下来就洗,洗完整整齐齐晾在阳台上。
女孩儿看到小卧室里有几本书,便拿起来看。
祖向臣来到门口,歪头欣赏她看书的样子。
女孩儿看到他,“小臣,你还看书啊?”
“是啊,姐。我常看书的。”祖向臣回答。
“怎么这上面还有名字?宋筱雨,是个女孩儿吧?”女孩儿问。
“是啊,姐,是个女孩儿。这本书就是她送我的。”
“你的,初恋?”女孩儿侧脸笑盈盈问。
“不是啊。”男孩儿说,“我没有初恋啊。”
“我不信!”女孩儿依旧带着神秘的微笑。
于是,男孩儿讲起他跟宋筱雨先前经历的一段故事。故事诠释了男孩儿炸排骨的手艺和那张银行卡的来历。
“哈哈,原来我弟差点成了有钱人家的女婿!长点儿志气,等你将来混好了,去找她好吧!”女孩儿说。
男孩儿白了她一眼,“我不想听你再瞎扯!”
女孩儿美目一瞪,“好啊,你敢这么跟姐说话!”
“别当我不知道!”男孩儿说。
“你知道什么?”女孩儿问。
“你是在吃醋!”男孩儿说。
女孩儿气乐了,“好啊,小臣,你敢这么说姐,看我不打你!”
女孩儿抬起她粉嫩的小拳头,男孩儿嘻嘻哈哈跑开了。女孩儿在后面追了出去
有了女孩儿在身边,男孩儿干得更加起劲儿。生意一如既往地好。
晚上,货卖完了。女孩儿帮着收摊儿。
三轮车放在楼下,秤跟盆儿放地下室。
随后女孩儿跟着男孩儿上楼,帮着他准备明天的用料。
等两人忙完了,已经过了十一点。
男孩儿倒了一杯水,拿给女孩儿。女孩儿喝完水,准备离去。
女孩刚来到门口,一只手被人捉住。她回过身,看到一双炽烈的眼睛。
“姐,我能吻一下你吗?”男孩儿问。
女孩儿慌张起来,不知如何回答。
男孩儿缓缓把女孩儿推到墙根儿,盯着她绯红色的双唇,试探靠近。
终于贴上了,男孩儿如坠云里雾里,瞬间动弹不得。女孩儿伸出双臂搂住男孩儿脖颈,纵情吻了上去。
突然,男孩浑身战抖一下,仿佛瞬间失去了气力。
女孩儿感觉到了,慢慢睁开眼睛,把男孩儿轻轻推开。
“小臣!”她轻轻地问,“你是不是从没碰过女孩儿?”
“是!”男孩儿回答。
停了一会儿,男孩儿又紧紧搂住女孩儿,闭上眼睛去找她的双唇。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女孩儿才被松开。
“小臣,姐该走了。你,早点儿睡!”
女孩儿开门离去。楼道里传来轻缓温柔的脚步声。祖向臣立在原地,好久动弹不得。
第二天,祖向臣照常出摊儿。奇怪的是,一直到他收摊儿,都没见夏晓雯过来帮忙。他觉得奇怪,难道女孩儿不舒服吗?记得她还没到上小夜班的时间啊。
第二天,夏晓雯仍然没有露面。男孩儿有些魂不守舍。
第三天,他正忙碌着。摊位前面站着三个顾客,等着排骨出锅。
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扭头望去。夏晓雯正骑车经过。她好像是要出去。
“晓雯姐!”他喊了一声,女孩儿没有理会。
他心头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凉水,站在那里发呆。
“快点儿,小哥,好了没有?”
顾客的催促才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哦,马上就好!”
收摊儿之后,他回家煮了一碗面条,算是勉强对付了晚餐。
坐在沙发上,他面色凝重,心里不住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