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知道她是受老板特别关照的。但是,她们发现,她为人异常谦逊。师姐们的话,她从不反驳。在老板和店长面前,她也从来不抢风头。
尽管没有刻意的表现,但是时间久了,张晓丽的优势还是表露出来。这个女孩儿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记性好,学东西快,做起工作总能滴水不漏、面面俱到。遇到一些难缠的顾客,只要晓丽出面,便能顺利解决,让顾客满意离去。
董一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叮嘱赵文慧有机会让她多学一些东西。因为她已经把她做为下一个分店店长的候选人。
十月,董建明和宋莹莹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宋大律师携带夫人特意从江津赶来。
本来,两人打算春节过后结婚,因为那时候董建明可以在场。董建明不同意。他说这个春节就可以回家过年,希望大年三十儿儿子能带着媳妇一起回家过年。宋颖颖把董建成的意思跟爸爸妈妈一说,爸爸妈妈欣然同意。为了不耽误女儿婚事,不耽误自己抱外孙,他们觉得婚礼现场亲家不必全部都到,只要有一个在场就行。
婚后,小两口住到文轩小区,跟妈妈、妹妹一起住。
一家人其乐融融,相处和睦。
祖向臣的身世跟董一茜天壤之别,是老天特意的安排。
两哥人身份背景相差越是悬殊,在人海中就越难相遇。
祖向臣刚刚出生便被亲生父母丢弃,然后被一对姓祖的夫妇收养。
起初,吕秀云对祖向臣视如己出,非常疼爱。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在祖向臣六岁的时候,妈妈得了一场大病,撒手人寰。妈妈临走前,祖向臣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大概隐约中他感到,自己的苦日子即将到来。
又隔了一年,祖双斌又娶了一个女人。女人自己带着一个男孩,改名祖向东,比祖向臣小三岁。一年之后,后妈又生了一个女孩,叫做向春。
从此之后,父母对祖向臣渐渐变得冷漠。
祖向臣从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担当起照顾弟弟、妹妹的职责。他自己的家庭作业从来没有时间去做。在他十岁那年,他跟弟弟在家里玩,弟弟一不小心头磕在桌角上。父亲把他摔倒在地上狠狠地踹。不过这孩子抗打,咋都打不出毛病。
渐渐地,父亲开始酗酒,天天喝酒。一不顺心就拿大儿子出气,不是打就是骂。
“你压根儿就不是我们家的人,是老子从街上捡来的!”
“你长大了,吃我的喝我的也够了,啥时候滚啊!”
在学校里,他不是什么好学生,家长和老师对他都毫不关心。正因如此,他时常受人欺负。平白无故地,人过来给他一个耳光或者两拳,这都非常正常。受了欺负,他也不告状,就是告了状也没人管。
渐渐地,这个孩子越来越变得木讷。几乎没人听见过他说一句话。没人见他笑过,也没人见他哭过。
不过,他的确笑过。他时长躲在一个角落,梳理自己六岁之前的记忆。那个记忆里有一个疼爱他的妈妈。那个妈妈他依然记得。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模样非常清秀。想起那个妈妈,祖向臣脸上便会浮现一丝笑容。但是,想起父亲的话,他的笑容又消失了。父亲说自己是捡来的,这么说,就连那个模样清秀早已故去的妈妈也不是自己的亲妈。那么自己的亲妈到底是谁?时间久了,他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不管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反正不要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直到有一天,他问同院的一个阿姨:“阿姨,我是家里捡来的吗?”阿姨伸手摸一摸他的脸,笑笑没说话。
不管怎样,在祖向臣的心里,自己的妈妈便是让他一直怀念的吕秀云。
他问过的那个阿姨,大概是吕秀云走后唯一对他表示过关心过的人。她有一个女儿跟他同岁,叫童小雅。
到了初中,祖向臣跟童小雅分到了一个班。两人有时候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小雅妈妈很喜欢他。她觉得这孩子不禁长得可爱,而且见到她都显得很是亲切。
整个学校,祖向臣也只有跟童小雅才能说上几句话。不过也因为这,给他惹来不少麻烦。
童小雅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家庭条件好,学习成绩也不赖。在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级,这样的女孩儿正好是很多男孩的追求对象。他们心中的偶像,却偏偏去跟祖向臣说话,还跟他一起放学回家。想想就让人觉得不爽。有时候课间,祖向臣会被人叫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或者叫到男厕所里,噼里啪啦一阵暴打。有时候,放学的时候,他也会被人拽到一边,噼里啪啦又是一阵揍。
“你昨天是不是挨打了?”童小雅有时候会问。
“是啊!”他坦诚地回答。
“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又不疼,还什么手!”
女孩以为他没骨气,渐渐地不愿理他。其实他是害怕给老师、给学校、给父母惹麻烦。
祖向臣上初三的一个下午。他抽个机会,偷偷对童小雅说:“放了学,在“一支笔”文具店等我。”
班里有个男孩叫陈栋,没少揍他。放学时,祖向臣碰见陈栋,他身边还有两个好哥们儿。
“我请你们去吃烤肉吧!”祖向臣说。
三人笑嘻嘻答应了。他们跟祖向臣来到一个小巷子里。巷子有些僻静,来来往往的没有几个人。
“这里哪有烤肉?”陈栋问。
“没有。”祖向臣回答。
“那你把我们叫这里干什么?”
“想跟你们要点钱,都带了吗?”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三人上前就打。不曾想,祖向臣此时却一改往常,挥拳跟三人打了起来。尽管三人平时净欺负人,无奈战斗力有限,不一会儿便被祖向臣全部打倒在地。
祖向臣只是鼻子出了点血,并无大碍。
“祖向臣,你他妈这么猛,别打了,我们服了!”
“服了有啥用,有钱吗?”
“没钱,真的没有!”
“没钱还得打!”
说着,照陈栋肋骨一拳。陈栋惨叫一声,直翻白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