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雨嘛?”
姜惠元的小腿在长椅上慢慢晃悠着,看着李棋再一次跑到自己身边。李棋仰头感受一下毛毛细雨落在脸上的感觉,突然推了一下姜惠元举着的伞,伞歪了歪,一条小腿踢向李棋,没够到,真气人。
李棋又跑远了,姜惠元依旧举着自己的伞,虽然这场雨连地面都无法侵湿,可下雨就是下雨,应该打着伞才对,既然打着伞,那就没办法晨练,不用被李棋弄得身体发热,微微出汗。
其实姜惠元已经不想晨练了,因为她感觉自己的两条手臂越来越有劲,昨天和亲故玩的时候,自己很容易就把她压住,手臂上的力量感让姜惠元觉得自己再练下去,会越来越像大猩猩。
就是把咪咪都敲肿的那种动物,不巧的是,姜惠元感觉自己的也大了一些。
大猩猩姜惠元,怎么听都不如小仓鼠可爱,所以今天没有晨练,因为天空中有毛毛细雨。
李棋欧巴不是大猩猩,因为他太高,腿太长,如果非要想出一个词来形容他,姜惠元不想说出来,因为李棋听到一定会笑的露出两排白白的大牙,他就是那个样子,笑起来让人觉得特别开心,有点像灿烂的阳光。
低头摆弄一下手腕上的小铃铛,凑到耳边才能听到小小的声音,姜惠元不用抬头就知道李棋又跑回自己身边,公园太小,李棋的脚步太清晰,姜惠元再次伸出小腿,她听到某人幼稚的声音,
“踢不到。”
昨晚偶妈回家说,李棋是个值得信任的好孩子,家境不错的情况下,能沉下心做一个按摩师,还能力所能及的兼职打工体验生活,这本来就很不容易。
现在剧本被一位著名演员认可,却没有从李棋脸上看到得意的外露,只能说,李棋的心地是个很广阔的人,这些都是一个人天生的秉性,非常难得。
姜惠元喜欢听偶妈夸李棋,至于让自己和李棋保持联系这种事,姜惠元觉得是理所应当的结果,哪怕到了首尔念书,李棋不是还要回首尔继续念大学嘛?
哼,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不信自己找他,他不回应。姜惠元抬起头试图寻找李棋的身影,目之所及,皆是空旷。
“找我呐?”
声音从身后传来,可能是怕吓到自己,李棋离得很近,声音不大,姜惠元一转头就和李棋四目相对,距离很近,看看李棋额头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的痕迹,姜惠元的小手干脆的拍了上去。
李棋没躲,pia的一声又不疼,笑着拿起长椅上的毛巾擦了擦脸,
“回去嘛?要不要到按摩馆待一会,一起吃早餐。”
姜惠元点了点头,举着伞站在长椅边,李棋随手拿起运动包,往公园门口走去。
“欧巴,等我一下,好像坐的太久了。”
李棋回头,发现姜惠元的左腿有些不自然的甩了甩,皱着眉头回身蹲下,伸手摸了摸姜惠元的腿上肌肉,怎么有点僵硬,不应该啊。
李棋只有一双眼睛,看着姜惠元腿的时候,就没办法看到姜惠元的小脸,那张小脸的嘴唇抿着,明显是一种用力的表现,如果李棋的眼睛能穿透姜惠元的鞋面,还能看到姜惠元的小脚丫都支棱着用力,圆润的脚趾都分开,就为了让腿上的肌肉紧绷起来。
李棋帮着揉了几下,抬头发现姜惠元的表情好像有些痛苦,皱着眉想了想,干脆转身蹲好,虽然说背着十四五岁的少女不太合适,可如果对方是姜惠元,李棋觉得没什么问题。
小仓鼠第二次爬到李棋的后背上,少女既然是少女,自然会有好胜心,虽然姜惠元一点也不生气李棋给某个漂亮女孩角色的事,可就事论事,还是需要一点点补偿才会满足。
明明不会生气的事,为什么听到给了别的漂亮女孩,又被偶妈说了一下,自己就会觉得那么气愤,好气呦,气的晚上躺着足足三分钟都睡不着。
“别往后仰,别往后仰,把伞举高一些啊,头发给我夹掉了。”
李棋的声音传到后面,姜惠元只能趴在李棋后背上,至于伞,就那样吧,举着伞手臂好酸,这伞是小小的太阳伞,本来就不大,歪歪斜斜的扣在李棋脑袋上,谁爱举谁举,反正惠元累了。
“要不就把伞收了吧,大不了到按摩馆洗洗头发。你这伞面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现在只能低头看着脚下走路。”
姜惠元用左臂搂着李棋脖子,两条腿使劲往上挪了挪,好像有毛毛雨掉在后腰了,感觉到李棋的大手托着自己向上,又伸手在后腰处拉了拉衣服,这回好了,应该盖住了。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太好动,这小惠元是又受伤了?”“没有的,姨母,是小事。”
“小棋,今天市场有新到的大白菜,做辣白菜最好了。”“我回去就告诉舅舅,谢谢姨母。”
“小棋,你们按摩馆招不招弟子,我家孙子也没个正经工作,你看能不能学学?”“大叔,让你孙子去你的公司上班就行了,按摩能有什么出息。”
假期清晨的社区小路,最多的就是姨母和大叔,年轻人基本都在家里睡懒觉,李棋往按摩馆走的这条路都是熟人,因为伞面挡着视线,李棋只能在看不到路的情况下顺口回答,倒是后背上姜惠元看到长辈一个劲的微微鞠躬。
后面上有两团若即若离的触感,透过李棋的t恤清晰的压在李棋的后背上,李棋并没有太过心猿意马,因为他怕自己很产生不好的联想,那虽然是源自原始本能的感觉,但也有些亵渎之念。
毕竟小惠元-大惠元-恩妃之类的,不能穿在一串上作为鉴赏目标。所以李棋只能尽可能的加快脚步,保持心无杂念,回到按摩馆就好了。
“噹~~”
铁片的广告牌发出很大的一声,好听的结果自然就是一颗好头撞在上面。
李棋用力的抓住惠元的双腿,后退一步稳住身形,用脑袋顶开头顶的太阳伞,这是谁啊,我看看,《215院洞梅花庆典》
“呀,梅花不是明年一月份的事嘛?谁这么早就把宣传牌弄出来了,不要摆的这么低啊。”
李棋愤怒的吐槽着,旁边都是姨母和大叔的笑声,姜惠元赶紧伸出小手帮着李棋揉额头,她刚才一直侧着头趴在李棋后背,没有看到前面的路。
“我就说广告牌太低了”
“小棋疼不疼?”
这都不是关心,而是吃瓜姨母大叔们的开心,李棋抬头看了一眼,好家伙,这一路上还有好几块宣传牌,干脆双手把姜惠元往上托了托,李棋直接走马路中间。
这回姜惠元把伞举了起来,就好像前方还有广告牌会撞到李棋一样,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的帮着看路,一只看着左面,一只看着右面。
李棋的脚步明显加快不少,看起来很像因为刚才的举动产生了羞耻心。
可只有李棋自己清楚,两个馒头偶尔压在后背上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要是扎扎实实的压住不动,自己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十九岁男人,李棋可不想占小惠元的便宜,也不想自己出丑。自己又不能说出来提醒惠元。
加快脚步的结果自然就是趴在后背上不会太稳,姜惠元确认马路中央不会天降广告牌,稍微动了动,重新侧头趴在李棋后背上,刚才有点小意外,摩擦力让惠元有些异样的感觉,可这是一种不能说出来的感受。
两个人都不能说出来,只能选择各自的方式处理,李棋走的很快,惠元则红着脸,少女敏感的心思很容易变成故事,脸有些红,没人知道惠元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