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修点点头，他觉得老赵说的很有道理，怪不得巡视组在这里没有什么浪花，感情是位面压制啊。
这样的坏处是，永远体会不到小说里面那种言出法随的爽感，好处是，规则之下人人平等，尊者来了，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吃的下导弹。
他努努嘴：“所以你的伤，是因为位面压制，而不是你不够强？”
老赵老脸一红：“说你的事呢，别打岔！哎，不对，既然你现在拿了噬灵魔的传承，没准能帮到我。”
“怎么说？”
老赵掏出手机：“先给你看个视频”
那是街边的监控拍摄的，一辆路边的货车无人自动启动，转弯冲向了巷子里。
“如果说踩油门可以通过压重物来解决，那精准的转弯撞人怎么解释？”老赵把昨晚的事情经过交代了一下。
这个世界目前还相当于地球21年左右的水准，自动驾驶不可能出现在货车上。
韩修皱着眉，手指敲打着桌子：“你的意思是，那上面可能有灵体，但你竟然看不到？”
“嗯，噬灵魔天克一切灵体，我想带你去试试，如果你也看不到，那就说明是其他东西在搞鬼。”老赵眼里升起希望。
“什么噬灵魔？”韩修拍了拍桌子，捡起地上的卡通手表又带上了，“叫问魂者！”
先不管什么万界公敌，既然强到尊者都忌惮，只要不变成怪鸟，那就是宝贝。
老赵翻了个白眼：“我绝对相信师父，他既然把这个传承给你，自然有他的考虑，我也不认为你会变成噬灵魔，这个以后再说，今晚陪我去钓鱼？”
韩修指了指日历：“今晚有客人。”
“没关系，不远，咱们现在就去，傍晚能回！你的客人们，都是深夜才来呢。”
韩修想想也是，点头道：“那行，走吧。”
二人走出照相馆，来到街角的停车位，一辆蓝色冬利停在那里，破破烂烂的。
“将就着用吧，我以前的车被撞成饼了。”老赵嘟囔道。
韩修没说什么，上车想系上安全带，发现安全带不见了，原本的位置上，是一根麻绳。
他满色古怪：“你这车”
“哎没事，一会就到了！”
“你现在就单手，能开手动挡？”
“瞧不起谁？”老赵满不在乎，点火走人，留下一地黑烟。
二人直奔沿江路，这里因为事故没查明原因，老赵直接在巷子两端设立栅栏，不准汽车进入。
根据两次事件，他猜测，触发条件应该有两个，一是夜晚停在巷子内的车，二是车内必须有人。
老赵用钥匙打开锁住的围栏，指着无人的平房：“你找个矮墙，蹲上去，我在车里当诱饵。”
韩修有些担忧道：“能行吗？”
“放心，我相信你！”
韩修没再磨蹭，找到一个矮墙翻了上去，老赵把车停在上次被撞的位置，给车门留了一个缝，摇下车窗，韩修就在他不远的墙上。
老赵全神贯注，提前运起力量，以光膜覆盖手臂，他拿出手机，上面是附近几个路边的监控实时画面，特地角度对着货车集中的位置。
韩修蹲在那里，只盯着前方的巷子口，车只可能从那边过来。
过了几分钟，老赵喊道：“动了！”在手机屏幕里，两条街外的一辆小厢货突然启动，驾驶室空无一人，货车转过两个弯，出现在巷子口，巷子宽度刚刚好可以容纳它，发动机轰鸣开始加速。
老赵依然什么都看不清，他喊道：“你能看到吗？”
“有东西！”在韩修的视野里，那里一片血红，红的发黑。
听到这老赵激动坏了，心想噬魂魔就是好用啊，没白来！正要下车逃跑，突然一阵阴风，车门被关上锁死，车窗升起，全都失灵打不开。
“怎么还不跑？”韩修喊道，那货车越来越近，老赵却把门窗关上了。
“他娘的，这怪东西学坏了，门打不开了！”老赵在车内骂道，他能把门踹碎，但想到这车还要开，索性一拳打碎车窗，踉跄着从车内翻出来。
货车接近，韩修终于可以看清车内的样子，他愣了一下，当了两年摆渡人，从没见过这样的灵体！
车内阴气暗红，浓到开始转黑，驾驶员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白衣黑发的女子。
那还是女子吗？她身上像有无数的裂缝，溢出血光，原本眼睛的位置被红光填满，两条血泪流下来，浸满全身。
韩修对老赵简单描述了一下，摇头道：“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灵体！”
老赵躲进院子里，脸上阴晴不定，陷入沉思。
从没有哪个灵体，会主动发出光芒，她身体裂缝里的红光，让韩修都感到些许不适。
似乎感受到了韩修的注视，那女子脑袋微移，与韩修“四目”相对，这一刻，韩修甚至听到了骨头转动的“嘎嘎”声！
他的手表黑光一闪，车上的女子消失不见，化为一股气息冲向韩修。
“啊！我的眼睛！”韩修头痛欲裂，一个趔趄，差点跌落下去，尤其是眼睛胀痛，像是要炸开来，无数信息带着愤怒涌入他的脑海。
眼前景象转换，他发现自己走在幽深黑暗的小巷里，看不到光亮，只能听到鞋跟击打地面的声音。
“哒，哒。”
是一双高跟鞋。
“我这是变女人了？不对，这好像是那女人的记忆。”
韩修做不了任何动作，他只能被动的接受信息。
女人走的有些摇摇晃晃，韩修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应该是喝酒了。
这时，前方出现一点亮光，停在路边的车上，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借着光亮，韩修终于看清了，这就是他和老赵现在所处的巷子。
“小姐姐去哪，送你一程？我有车。”中年男子点了一颗烟，目光猥琐地盯着这边，搭讪道。
女人脚步未停，像是没看到那男子。
“多少钱包夜啊？喝成这样子，穿这么少，装什么？”男子跟上来，一把拽住女人的胳膊。
女人受惊回头，沙哑喊道：“干什么，放手！”
“嘿！马上你就知道干什么了！”男子肥头大耳，一脸阴狠，脑门上有一个圆形的疤，嘴角有一颗硕大的痣，上面还长着长毛，令人作呕。
“呕！”女人吐了出来，呕吐物混着酒水，溅到男子鞋上，他非但没有嫌弃，脸上更兴奋了：“喝了这么多酒，一定很寂寞吧？”
“滚我报警了！”女人推掉他的肥手，踉跄着想要跑开。
男子听到“报警”这两个字，瞬间情绪就变了，他面色扭曲，指着头上的疤：“报警，你他妈报啊！老子最恨治安员！”
他两步就追上来，一把扯住女人的头发，连拖带拽的把她弄到车的后座上，自己也挤进去，用力关门。
韩修被隔在了门外，他站立的位置，是刚刚女人挣扎时，被踢掉的高跟鞋。
车内开始摇晃，女人的惨叫声，男人的淫笑声，悬架的吱呀声，一同传来。
韩修站在门外，双目赤红，怒火中烧，他想帮忙救人，但却动弹不了分毫，这只是回忆，是那女人生前，清醒着经历过的回忆。
“啊？敢咬老子？老子打死你！”车内看不清，男子好像拿起了什么重物，狠狠的敲向女人的头。
“报警啊，你他妈报啊？”女人没了声音，男子依旧叫嚣着，车辆晃动越来越剧烈，随后一切平息。
“死了？草，这么不中用！”男子打开门，提上裤子，满脸的不耐烦，没有一丝行凶过后的惊恐，他走上驾驶位，发动汽车一脚油门离开了。
只留下那只高跟鞋，无声诉说着他的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