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
月知恩早就知道这件事。
但是明着被指出这个令人难过的事实,他还是会心里闷闷的疼痛。
既然有那么多人,可是是杳杳姐姐的身边人,为什么,就不可以是他呢?
他的眼里,只有杳杳姐姐一个人。
可是杳杳姐姐的眼里,不是只有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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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六,是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经历了一整天繁琐复杂的婚礼流程,此时的李杳杳,身穿嫁衣,头顶凤冠,手执团扇,静静的坐在喜房之内。
这喜房布置的倒是喜气洋洋,只是她现在的心情,却和这喜庆的布置毫不相干。
嫁给上辈子抄了左相府的人,她现在心情,完全没有新嫁娘应该有的羞涩紧张和期待。
反倒——
她现在,突然明了了荆轲聂政去执行任务,抽出利刃刺向敌人的时候的心情。
虽然身份不同,性别不同,着装不同,但是他们都是以自己为诱饵,只身闯入敌营的勇士。
前途未卜,万分紧张,只凭着满腔信念,和孤勇,可能——还有一丝害怕。
喜房之中,那龙风烛上的如豆的烛火闪烁摇曳。
李杳杳看着那摇曳的烛火,心中的不安越发的重了。
自己,其实就像这烛火一样,在风的吹动下,烛光不由自主的,只能被动的,忽大忽小。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一阵风,就被吹灭了。
恰在此时,荒王殿下带着醉意,脚步踉跄的推门而入。
开门带起的风,恰巧吹灭了李杳杳方才正在盯着的那簇火苗。
李杳杳默默的把本来已经松下来的手臂抬高,手中的团扇举的更贴近她自己的脸,牢牢的把自己的今天盛装打扮过的面容挡了个严严实实。
荒王做到了李杳杳的身边,凑近她,像是迷醉般的深深的吸了口气。
“王妃,你好香啊——”
李杳杳的肩膀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头也略低了些。
荒王继续感叹道:“这盼星星盼月亮,这盼了这么多月,可算是把你娶进门了。“
李杳杳忍不住瑟缩了下。
荒王抬手,想要按下她举着的团扇,但是李杳杳暗暗用了了劲,怎么也不肯轻易把扇子放下。
荒王带着醉意笑道:“怎么,王妃还非要本王做首诗,才肯把这扇子放下,让本王一睹芳容?”
“难道殿下想什么都不做,就让妾身这么轻易,就把扇子放下吗?”李杳杳刻意娇嗔道:“那这扇子放的太过容易,殿下以后,就不珍惜妾身了。”
荒王殿下的眼睛迷蒙着,嘴角也笑着,“这王妃,还是蛮懂闺房情趣的嘛。上道!!好,我这人呢,你知道,这文嘛——一向不通,不会作诗。那我今天晚上,就说点好话吧,看看能不能说的你把这扇子放下来。”
李杳杳刻意的做作的娇笑着:“那殿下可要好好说,说到我满意啊——”
她不知道着殿下会说出什么。
相比什么虚伪做作的甜言蜜语,她更想得到点实际的承诺。
她不求和荒王殿下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她现在最想听到的——荒王殿下承诺他将终身照拂左相府,不与左相府为敌,保她一生安好,衣食无忧。
谁知——
荒王殿下像是根本没有醉过一般,脸上的红潮骤退,浑身的气息一冷,面上的神色也是一凛,他饿虎扑食一样猛的扑向李杳杳,夺过她手中的团扇,狠狠的向地上一惯。
李杳杳吓了一跳。
荒王把脸贴向她,她紧张的闭上了眼。
荒王殿下对着她,像是一条毒蛇对着已经被它缠上了猎物,吐着信子。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是被左相府送来联姻的!!!你还想听什么?!!我告诉你!!!你来我荒王府,就只有一件事,当好我的荒王妃,给我生儿子!!!”
“殿下——?”李杳杳真的害怕了。
“我们是两方势力联姻!!你和我成亲,不是为了什么儿女情长!!!是为了左相府和大皇子一派能强强联手!!!”
荒王伸手,掐住了李杳杳的下巴。
李杳杳闭着双眸,不断震颤的羽睫泄露了她现在的紧张。
“你最好,快点给我生个儿子。只有我的继承人身上有你们左相府的血脉,这朝堂之上的朝臣的眼中,咱们两方的联合才稳固!!”
眼前的喜床上的红刺目的很。
她闭上眼睛,可是眼前,那一片片红,还是挥之不去
荒王殿下的声音和这片红色混在一起,压的她不能喘息。
她被压制住,动弹不得。
她抬手运气,想要逃出去。
可是——
最终,她还是放下了手。
任凭眼前的片血红,逐渐扩大,把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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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晨光照射进来。
李杳杳早已经清醒,但是,她仍旧紧紧闭着眼睛,假寐。
她感受到晨光照在脸上,她贪图着这些许的温暖。
昨夜的一切——让她实在是难以安眠。
她昨夜,仿佛从来没真正的入睡过。
只是——些许的合过眼。
她不愿意醒来,面对这醒来后必须面对的一切。
她听着身旁人发出的呼吸声,知道,这毒蛇还在她的身侧。
就这样装不知道吧。
只是——
她突然呼吸困难。
鼻子被人用两只指头捏住了。
她皱着眉头睁开眼睛。
荒王正像一个刚刚恶作剧的小男孩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昨晚你是受累了,可是今天咱们还要一起进宫谢恩,你还是快和本王一起起床更衣的好。”
“妾身——”李杳杳被荒王捏着鼻子,连说话都十分困难。
她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荒王。
眼前美人楚楚可怜,祈求着他样子,让荒王十分受用。
荒王松开了本来捏着李杳杳鼻子的手。
“殿下——妾身,昨夜——实在是,睡得实在是不怎么安稳,现在,这太阳穴,疼的厉害,这眼睛,也是睁也睁不动——”
李杳杳这一副娇弱无力,新承恩泽的娇柔样子,寻常一百个男子见了,也得整个人酥麻个半边。
可惜——
这位殿下不是寻常男子。
他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杳杳,静静的看着她的表演。
李杳杳讨了个没趣,老老实实的起身,“这礼不可废——妾身这就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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