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时在我们铺子门口一通大哭,说饿,这哭的我们掌柜的心肠乱了,掌柜心软,做主,好心收留你们。”
“你们说好几天没吃饭,掌柜的拿饭给你们吃,你们说没地方去,掌柜的留你们在店里做活领工钱,你良心让狗吃了,为了躲避惩罚,竟然如此污蔑掌柜的!!!”
老掌柜又是担忧又是惶恐地看向冷立林,一个劲的剖白,“公子,您知道我的!!!我冤枉!!!我并没有做那等没良心的虐待孩子的事!!!我知道冷家的名声重要,怎么会做这种抹黑冷家名声的事情啊!!!!”
冷立林不屑道:“年伯,你一把年纪了,这点道理都不懂?”
被说“不懂道理”的年伯愣住了。
“冤枉你的人,比你本身,都知道你的冤枉。”
冷立林冷冷地吐出这句话,走到奚琴面前,怼荒王拱了拱手,“殿下在臣的铺子里遇到这种事,臣难辞其咎,请容臣将功补过。”
冷立林说着,飞起一脚,毫不留情的踢在了奚琴的小腹上。
奚琴疼的惨叫一声,却也没松开抱住荒王靴子的手。
她身体蜷缩,将荒王的脚,抱得更紧了。
冷立林这狠戾不留情面的动作,李杳杳是着实没想到。
不过——
想想,也算是情理之中。
奚琴的绿茶战术,对冷立林这种根本不好这口的人来说,完全无效。
冷立林见奚琴不撒手,再运足了力气,又结结实实地给了奚琴一脚。
那力道大的,连隔着他们数步远的李杳杳都感受到了。
“你想抹黑我们,来攀龙附凤?!!我告诉你,你打错了主意!!”
“我的云月羞颜,不是你搔首弄姿,卖弄你那丑脸的地方!!你想拿着我们这当跳板?!!还没什么人敢利用我呢!!你倒是不知死活啊!!”
冷立林这下,力道重之又重,奚琴疼得微微松了手。
可是——荒王并没有把脚抽出来。
冷立林继续:“你说我们云月羞颜虐待你?!这我们没做过啊——但是既然你在我们这也算呆过,也算有缘,如此,我就成全你了。”
“我没做过的罪名,你想让我担着?!你以为我是谁,你又以为你是谁?!!我既然担着这虐待你的虚名了,那我不坐实了,岂不是让你失望?”
奚琴疼得蜷在地上抽搐。
李杳杳去看月知恩的脸色。
发现,他的脸色,仍旧是平静的惊人。
不过,也是。
这月知恩,自己被打,都能仿若什么都没发生。
这——也没打在他身,更能忍了。
不过,虽然,没打他,但是,打的,也是他的挚爱。只怕,比打在他自己身上,还要难挨百倍。
这忍常人之不能忍,真乃非常人也。
只是——
这冷立林如此狠戾的对他的心爱之人,只怕日后,铁定会被月知恩狠狠的报复。
没想到,辈子,这俩人的仇,也这么快就结上了。
月知恩还在静静的看着李杳杳,神情——着平静之中,还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他是想做什么?
让自己去帮忙说情吗?
李杳杳虽然也看得心惊肉跳,觉得冷立林下手实在是过重。
但是——
要她去说情,也——
这太难了。
毕竟是上辈子害过自己的人。
算了。
李杳杳的情感告诉自己,自己应该视而不见,就算冷立林打死奚琴,也不管她的事。
可是理智又告诉她,若是现在帮奚琴说话,还能再荒王殿下心里,给自己在加个“心善“的好印象。
在月知恩心里,只怕,也会感激她的。
她这辈子努力对月知恩好点,将来,若是月知恩真的得了势,也不忍心对她下手。
不对不对——
上辈子,她对月之恩也够好的。
把他当儿子养,悉心培养。
可是,他还是选择拿自己开刀了。
还有奚琴——
她李杳杳自认上辈子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她自认为,对奚琴,她李杳杳还算是个又知遇之恩的主子。
谁承想,她当过当朝奚贵妃娘娘的主子这一点,非但没给她带来一丁点好处,还成了她的催命符。
狠下心来。
狠下心来。
李杳杳打定主意不去管这事。
她别过脸去,不去看月知恩,任凭奚琴的惨叫,撕扯她的耳膜。
倒是荒王,先忍不住出声,为奚琴说话了。
“冷立林!住手!”
冷立林停了动作。
“这人,不懂规矩,冒犯殿下,小人,是在替殿下惩戒——”
没等冷立林继续说下去,荒王就截住了他的话头。
“如此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打坏了,岂不可惜——”
“可是——这事——”冷立林一脸为难,“殿下,您看,您交到小店的这事,小店没办好——这——”
荒王试探似的看了眼李杳杳,摆了摆手,“反正,杳杳她,也不要在大婚时穿这件嫁衣,这衣服,也没用了,毁了就毁了吧。我有的是钱,以后,杳杳若是喜欢,再做就是了。”
李杳杳看向荒王,摆出自认为最为得体,像墙上挂着的那女子典范的画像上那最“贤良大度”的笑。
“殿下仁德。杳杳,先谢过殿下的厚爱了。”
这时,荒王府的随时管事黄世来了。
黄世进门,匆匆的对众人行了一礼,便一溜小跑,跑到了荒王身边。
荒王对黄世耳语了几句,黄世频频点头。
荒王吩咐完毕,黄世便蹲下身子,扶着奚琴起身,走了出去。
“殿下——”冷立林的眼神对这门外奚琴和黄世离去的方向示意,“这是怎么个说法啊?”
荒王表面一脸为难,可是语气却轻快的很,“方才,你也看到了,我答应了那女子,说会管她——这不,先让我的人把她带回去。”
冷立林邪笑,“殿下,还真不是常人,这当着马上要成婚的妻子的面,纳新的美人,还真是——说一不二,敢作敢当啊——”
荒王继续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杳杳了解我,我素来呢,就是这么个人,杳杳不会吃味的,是吧,杳杳?”
被点名的李杳杳这才省神,毫无灵魂的回了几个“嗯.“
你们互相斗法就斗法,扯上我做什么。
荒王用上位者的语气吩咐着:“事已至此,这衣服的事情,就这样了。我把人带走,钱——也不用赔了。这事,就此揭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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