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杳杳努力做一个毫无感情的进餐用具,(或者用饭桶形容更贴切)之时——
下面的人匆匆来报。
“姑娘,姑娘——有两件事——”
李杳杳手中进餐的动作不停,“说吧——”
“枫露姑娘回来了——已经先扶着她回她原来的屋子安置了——”
“是嘛?”李杳杳的筷子停了一瞬,又继续开始进食。
“是——”回话的人意识到李杳杳的回应,显然不是一个听到跟了自己许多年的丫鬟回来的正常回应。
这枫露姑娘可是一直跟着杳杳姑娘长大的——
之前杳杳姑娘也对枫露姑娘很是看重。
姑娘的这反应——不应该,更激动,更开心一点吗?
李杳杳不咸不淡的在进餐的间隙来了句,“安置就安置了吧——”她瞥到下面那小姑娘一脸的疑惑,想想,还是有些不忍心,便多嘴问了句:“枫露她——眼下如何?”
“听说,只是一个劲的哭——”
“你可知道她哭的是什么?”
“大概——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吧——还有就是——她的私房钱都不见了——我们和她解释过,那些钱都拿来赎她了——可是,她还是一个劲的哭——”
“解释过后,还是一个劲的哭啊——”李杳杳悠悠道,“这可不是什么感叹劫后余生的庆幸,这是在哭给我看呢。是怨我——动了她的那小宝库了?”
那底下的人见势头不对,闭着嘴没再敢回话。
“看这样子,她是要钱不要命了。那好。既然她这么心疼这为她买命的银子——你去告诉她,若是心疼,有本事,就别让我去救她。她既然现在想当那被撕了的肉票,就找个干净地方当去。”
“是——”那回话的人听了这话,心里一凛。
她完全没想到,这平日看起来,善良慈悲到接近没有原则的杳杳小姐,也会说出这种狠话。
李杳杳看那人还在底下站着不走,也有些心烦意乱,“还有什么事?”
“是还有件事——之前被您派去照顾那个被马车撞了腿的那小兄弟的李用来回话了。如今,那孩子的腿伤好的差不多了,大夫让他从医馆里挪出来——您看——让他挪去哪里?”
是月知恩的事情。
李杳杳不想过多的和他掺和了。
“他又不是咱们家的人,这他挪去哪里,是他自己的事——咱们别多搀和了,自然是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难的就是这里了——李用来回话说,那孩子,已经是无家可归了——您之前又答应过那孩子,不会不管他——您看——他眼下,着实是不知道该带着那孩子去哪里了——”
哦——
那天,月知恩死死的扯着他的袖子的时候,她确实是这么说过——
这话都说出口了,反悔也不好——
“那——随便找间我名下的屋子,安置他吧。地方离我远些,我这最近备嫁,他虽是个孩子,也是外男。若是传出去,只怕会徒生事端。”
“还有银子——按二等的月例给他支银子——
她现在要应付的人太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蹦出来的绑匪;还有对他家虎视眈眈的荒王殿下。
她必须时刻严阵以待。
她没有多余的精力用来应付月知恩了。
这一个接一个的——
一个比一个危险。
她招架得着实精疲力尽了。
“就这么办吧——你先下去吧——”
“是——”
那回话的人还没没来得及站起来,这后面又急匆匆的来了个向李杳杳汇报的小女娃。
“今儿个早晨这是怎么了?像过年讨赏钱似的,这一个接一个的——”
“姑娘,前儿个从咱们府里出去的阿顺又回来了,一个劲的要见姑娘你!!!”
阿顺?
李杳杳心里咯噔一声。
他上辈子是月知恩的狗腿。
这辈子——
他是为了什么而来?
“他可说没说他要见我做什么?”
“只说是求姑娘救命。”
“救什么命啊?”
“救一个叫知恩的人的命。”
还真是——
这缘分上天注定,怎么挡都挡不住。
上辈子,月知恩和阿顺在她的左相府相交相识。
这辈子,她把阿顺送出了左相府。
这两日兜兜转转,还是碰在了一起。
交情还不浅。
都来求自己去救另一个人的命了。
李杳杳摸了摸自己穿了两层的隐私软甲,增加了底气。
“门房那里来来往往的,人多嘴杂。若是让父亲母亲知道了,怕是会让他们多想,只怕会生事。让人带他来我蜜紫苑外面的那个小亭子里等着吧。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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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左相府,大概是他的福地。
上一次在这左相府。
他因为不想脱下母亲留给自己的衣服,而大哭大闹。
他以为自己会被毒打一顿,很快被送上西天。
谁想到,这大小姐非但没打骂他,还给他银子,给他找了新的能安置他的地方。
这次——
他本来都没报什么希望。
像个要饭的叫花子一样,去哐哐的敲左相府的大门。
他一个居无定所的流窜孤儿,去敲这种高门大户的门,本来都做好了像去府衙告官一样,进门先滚钉板的准备。
谁知——
他只说是来求救,里面的人,便去为他传了话,传话之后,又立马把他带到了个鸟语花香的小亭子。
眼下。
阿顺置身在这小亭子之中。
这里鸟语花香,幽静雅致。
这么多天,疲于奔命,连饭都吃不饱的阿顺,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恍若梦中。
没多少时间之前,他还像个过街老鼠。
而现在——
恍若升仙。
这悬殊巨大的场景之间,只隔着一道门。
他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之中,直到李杳杳出现在他面前,他都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
李杳杳莲步款款,走进亭子,靠着亭子的栏杆坐下。
她身姿优雅,容貌清丽。
如此随意一坐,也宛如那古画中出尘仙女,摄人心魂。
“我听说,你要我去救月知恩的命——据我所知——他只是伤了腿,还不至于到要命的程度,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阿顺愣愣的,一句没答。
离离忍不住上前靠近提醒他:“哎,小孩,你不是说,让我家姑娘,救什么月知恩嘛?怎么现在一句话不说?你不说,我们姑娘怎么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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